穿成男主的炮灰前妻+番外(102)
谈宴闷着脾气走在最前面,舒意跟在谈宴身后,两人一同往停车场走。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谈宴生气,不不不,明明在舒意的印象中谈宴生气过很多次,但是为什么舒意会觉得这是头一次看到谈宴生气呢。
仔细回想和谈宴相处的过程,谈宴似乎都没生气过,总是淡淡的表情,就连笑都很少,但也很少生气。
第八十二章
那种漠然和不在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所以舒意每次‘犯贱’惹了谈宴后,又把事情抛到一边,左脑子进,右脑子出,什么都不放心上。
以至于第一次遇到谈宴生气,舒意非常不知所措。
她努力找话题:“谈宴,你穿这么点冷不冷?”
谈宴没理她。
舒意:“……”
舒意继续说:“好巧啊,我们第一次在工作外的场合相遇呢,我们今天一起回家吧。”
啊、呢、吧。
三个语气助词,难为舒意想要安慰谈宴的心。
虽然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谈宴要动手打余迟,被人喜欢在她看来并不是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她身上有优点,被喜欢很正常呀。
更何况,她的追求者也不止一人,之前在舒父公司实习的时候还有小伙子变着法给她点各种咖啡甜点外卖。
所以,在舒意看来,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只要远离余迟就行了,而且余迟不像是会撬墙角的人。
舒意半点不担心。
只可惜,等舒意说完那句带着三个语气助词的话谈宴依旧没理她。
舒意:“……”
想起谈宴冰冷的身子,她快步走上前抓住谈宴的手,把暖宝宝塞进他的手心。
谈宴的确是生气,非常生气,他生气舒意说他发疯的那句话,他生气自己给舒意空间却让余迟有了钻空子的事情,生气舒意有约会最终却是和余迟一同出现。
更生气的是自己,即便告诫过自己不要把所谓小说剧情当真,可看见余迟的那一刻他真的无法保持冷静——
在所谓的小说剧情中,和他离婚后的舒意,最终和余迟结婚了。
并且,非常幸福。
所以谈宴将自己心绪抽丝剥茧之后发现,自己产生了嫉妒的情绪。
他甚至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不适合舒意,即便非要把舒意放在自己身边也是强人所难。
他是不是没办法给舒意幸福。
谈宴陷入思考,都忘记了嘴角的疼痛。
当温热细腻的手指挤进他的掌心时,谈宴回神,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但很快,热源就被换成了暖乎乎的暖手贴。
舒意收回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掌心,他下意识收拢,却只能得到擦过的温热触感。
谈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步子也停住了。
舒意说:“你的手太冷了,拿着暖暖。”
这是她从自己大衣内侧抠下来的。
谈宴捏着那个暖手贴,温度侵袭着他冰冷的掌心,最先涌入的不是温暖,是疼痛。
舒意小心翼翼看着谈宴,再次重复一句:“那我们一起回家吧。”
家里也有消毒的东西,刚好可以给谈宴处理伤口。
谈宴不知是被那一句刺激到,反问舒意:“哪个家?”
他看着舒意,眼眸冷而硬,比冬日寒风还要凛冽的眉眼和凌厉流畅的下颚角,处处透着戾气。
舒意也生气了:“能有几个家?你想有几个家?”
今日打架的是他,拦着他不让他打架最后生气的还是他,她是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错误要被他着莫名其妙的怒气惹着。
谈宴往舒意方向靠近了一步,逼得她连连后退,眉梢冷戾:“你说的约会就是和余迟见面?就是听余迟的表白?你别忘记了,你和我结婚了。”
“一会叫我谈宴,一会叫我老公,舒意,你到底有没有心!?”
谈宴声音陡然提高,微哑的嗓音混着冬日的冷风往舒意耳朵里钻,“我打他,是因为他没皮没脸,惦记我的妻子,你不阻止他,你阻止我,说我发疯,舒意,我现在也是在发疯吗?”
“我忍受我们各自盖一床被子,我忍受你分房睡的行为,我忍受你为了工作把音乐会的事情抛在脑后,你告诉我,我究竟还需要忍多久?”
“还需要忍多久你才会和我提离婚?!”谈宴掷地有声,眼睑微红,喉咙酸涩地连说话声音都是沙哑的。
嘴角被打的地方因开口的动作扯得疼,但都抵不上心口的疼,一颗心被打碎再重组,他知道舒意心软,他大可以把自己过往的悲惨经历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说,告诉舒意让舒意心疼他。
不是有人说爱最初就是疼惜么。
舒意那么心软,会不会因为他的经历可怜他再施舍他一点关心和爱意呢?
可他不想,不想舒意是因为疼惜这种情绪和他在一起,所以纵容她前进又后退,纵容她演戏,纵容她……被别人喜欢。
但他不想。
舒意仿若被寒风冻僵,一动不动地看着谈宴。
她不知道谈宴是这样想的,不知道……
舒意察觉到眼中热泪的那瞬,立刻低头看着自己鞋尖,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是我老公,阻止你会比较容易,因为你站在我这边。”
舒意和余迟不熟,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停下,她只能确定,她喊谈宴,谈宴会停下。
而她也根本没有想着和谈宴离婚。
原主不会,她也不会。
风卷过舒意的发梢,舒意垂着脑袋,眼眶里砸落一滴剔透的泪。
只剩下最后30的反派值了,结束后舒意就要和谈宴告别。
《小王子》里说,制造羁绊就要承担落泪的风险,但却没有说,斩断羁绊也会让人落泪。
舒意又眨巴了几下眼,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她抬起头看着谈宴,眼眶像是被风吹红,她说:“我今日下午的约会是和那群富太太一起聊天,我还给他们煮茶喝了,现在她们要去插花我才告退的,不是你想象中我和余迟约会,我这样解释,你会信吗?”
就像是谈宴说的,你信我,我的话才有说服力。
谈宴看着舒意微红的眼,苍白而干的唇翕动了一下,半晌才吐出一个字:“信。”
那些争执和暴戾的情绪几乎散了个干净,只留下空茫的思绪还停留在原地,谈宴自己不觉得冷,但舒意向来怕冷的。
他挪了步子,用身躯为舒意挡住吹来的风。
舒意察觉谈宴的动作,默默跟紧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往停车场走。
走入露天停车场,谈宴眼眸一扫,方才还停着赵至庭的那辆车早就没了痕迹。
“……”
舒意顺着谈宴方向看去,了然。
谈宴估计是和赵至庭一起出来谈生意的,而现在,赵至庭把车开走了。
除了赵至庭,谁敢公然把车开走把自己老板甩在原地呢。
舒意觉得好笑,又问谈宴:“现在,你想回哪个家?”
谈宴:……
最后还是舒意开车和谈宴一起回家的。
两人没直接吃饭,舒意拎着小药箱敲了谈宴房间,走进去,往日看着狭窄的房间似乎大了不少,空荡荡的。
变得毫无人气。
明明谈宴也挺有审美的,为什么房间装饰要如此简单,简单到甚至枯燥。
舒意把药箱放下,对谈宴道:“处理一下吧。”
谈宴没动,“我看不到……”
谈宴定定看着舒意,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向她,传达出如同单一颜色一般专注的情绪。
算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为她而起。
舒意认命地弯腰去拿碘伏和棉签,耳边忽地响起一道低低的道歉声,像是好不容易才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
“对不起……”
舒意握着碘伏瓶的手一僵,她没听错吧,谈宴在道歉?
舒意直起身子,垂眸拆开干净的棉签,语气带着点不畅快,又含着些小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