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严觉回头看了看,“食堂在哪儿来着?好歹给我指指路吧。”
“出去就是楼梯,食堂就在二楼,这里这么小,需要指什么路。”
严觉却是一副不打算挪窝的样子。
任燚深吸一口气:“走我带你去。”
俩人刚走出会议室,就见着宫应弦正步入大门,手里还拎着一个礼品袋。
打了照面,宫应弦僵住了,任燚亦是感到不自在起来。
宫应弦瞬间就想起了任燚和严觉的那段采访,以及之前与严觉相关的种种,都令他厌恶极了,他眼睛里顿时冒起了火,毫不客气地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需要向你解释?”严觉冷笑,“我是守法公民,不用被你盘问吧。”
“真想盘问你我会出示证件,任何时候任何人都需要无条件配合。”宫应弦冷道,“算了,你不配让我给你普法。”
严觉握紧了拳头。
任燚压低声音道:“严觉,上楼就是食堂,你先上去吧。”他悄悄观察着四周,幸亏这个点儿那帮饭篓子都已经聚集在食堂等喂食了,否则被谁撞见了这明显气氛不对的一幕,他该怎么解释?
严觉不但没走,反而向任燚靠近了一步,微微低头在他耳边说:“他到底什么毛病啊?”
这一暧昧的举动把宫应弦惹毛了,他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任燚的手,将他拽向了自己,倨傲道:“离这种不干净的东西远一点。”
严觉也彻底恼了:“你他妈说什么?”
宫应弦嘲讽道:“听力有障碍?”
自打俩人关系越来越密切,任燚已经快要忘了宫应弦以前说话有多刻薄、多呛人,他当年也是无数次被气得想打人,换个人不急才怪,他低低呵斥道:“宫应弦,够了!你们两个都够了!”
严觉满脸阴云:“我看你根本有病。”
“那你还不滚远点?”宫应弦拉上任燚就要走。
任燚刚想骂人,严觉已经一步挡在了他们面前,看神情,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们消防员常年跟火打交道,火气都不小,何况是被这么挑衅,严觉伸手就要去拉任燚。
宫应弦狠狠打开严觉的手,手里的纸袋掉在了地上,另一只手反手就从后腰摸出了手铐,动作快如流星,一气呵成,金属手铐在空气中发出叮当碰撞的声音,刺激着人的鼓膜。他阴寒地瞪着严觉:“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还能站着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我是警察,我巴不得你先动手,我会把你像条狗一样拴在楼梯扶手上,并以袭警起诉你。”
严觉两眼猩红,抡起拳头就要打,任燚早有预料,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严觉的胳膊,将他向后推去,并厉声吼道:“你们俩他妈有病啊!”
这吼声终于把食堂里的人都召唤了出来。
严觉气得要往上冲,宫应弦站在原地,满眼敌意地看着他,虽然动也未动,但被西装外套包裹的双臂肌肉明显膨胀,下盘生根,早已经蓄力待发。
“严觉,你他妈冷静点!”任燚快要拦不住严觉了,朝楼上吼道,“赶紧滚下来!”
高格直接从二楼栏杆翻过,跳了下来。虽然他们没少训练飞檐走壁的技能,但任燚平时不准他们做这种危险动作,不过此时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赞赏地看了高格一眼,高格也心领神会地架住了严觉,把人往后拖。
曲扬波站在楼上,四眼一扫,心里就有数了。不同于其他战士纷纷快速下楼劝架,他用比迪士尼公主下旋转楼梯还优雅缓慢的速度走了下来,且笑呵呵地说:“怎么回事啊,大冷天的火气还这么大呢。”
严觉骂道:“有本事你过来小白脸!”
“严觉你长不长脑子!”任燚骂道,“你真想袭警啊?!”
“严队长,别冲动,别冲动。”高格耐心劝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啊,不过宫博士这个人性格就是……不太好相处,他不是只对你这样的,你真不要往心里去。”
闻言,宫应弦皱起了眉,嘴唇抿紧了。
一帮人都拉着严觉又哄又劝的,严觉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行了,放开我吧。”
众人松开了严觉,但都护在他周围,以防止他再发难,任燚低声道:“你上去吃饭吧。”
“吃不下。”严觉整了整衣襟,狠狠地用眼刀子剜了宫应弦一眼,宫应弦也阴沉地瞪着他。
严觉大步往门口走去,在经过宫应弦身边时,发现了刚才推搡中掉在地上的纸袋子,他泄愤地一脚把纸袋子踹飞了。
宫应弦脸色一变,赶紧跑过去捡纸袋子,等他捡起袋子,怒意大盛地回头找严觉,发现严觉已经大步走了。他低头翻起纸袋子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