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扬波叹了一声:“孙定义的事,对我们整个中队打击都很大,我们会永远缅怀他、记住他,但我们也知道不能一直沉溺在悲伤里,尤其作为干部,我们的情绪会影响其他战士的情绪,进而影响他们的安全。”
严觉点了点头,充满敬意地说:“孙排长是个真英雄、真牛b的爷们儿。”
任燚苦涩一笑,没有说话。
严觉又道:“任燚,你在文辉商场的指挥非常优秀,在那样的情况下能完成任务并且救出被困群众,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任何一个指挥都不敢保证能做到。你不要再为孙排长的牺牲过分自责了。”
“我知道,大家都是这么安慰我的。”
“因为大家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严觉深深地望着任燚,轻声说,“我们不希望你太苛责自己。”
宫应弦在心里骂道,这个蠢货不要反反复复地提,任燚还能稍微好受一点。
“你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哎,快到吃饭时间了。”曲扬波调笑道,“严队长,你卡着饭点儿来的吧。”严觉挑眉一笑:“当然了,我来考察一下你们中队的伙食。”
“走走走,我们炊事员一个四川的一个广东的,做饭可好吃了。”曲扬波问向宫应弦,“宫博士,一起吃个饭吧。”
任燚忙道:“他不能……”
“好。”宫应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任燚诧异地看着宫应弦。
“严队长,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中队。”曲扬波道,“最后再去食堂。”
严觉犹豫地看了看任燚,最后被曲扬波热情地拉走了。
待会客室只剩下俩人了,任燚道:“你真要在我们中队吃饭?可是我们没有新的餐具啊,我们的厨房也就是……普通的厨房。”
“我用你的餐具。”宫应弦淡定地说。
任燚心里有点高兴,但又为宫应弦的反常感到不适:“你回来找我干什么来着?”
“……我想看看淼淼。”
任燚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返回来,就为了看淼淼?”
“不行吗。”宫应弦理直气壮地说,“它不是我的猫吗。”
“是,它是。”任燚再次质疑道,“你真的就是为了看淼淼?”
“当然了,它是我的猫,我却没见过几次。”
“你要是想见它,我可以把它送你家玩儿几天,啊,但是你可千万别让它跟你那条蓝色的蛇玩儿。”
“Sachiel。说不定它们喜欢一起玩儿。”
“我觉得不太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宫应弦直盯着宫应弦,“难道只有近似的、有共同点的才能在一起……玩儿吗?相差很大的就不能吗,谁规定的,没有道理。”
这话令任燚有点摸不着头脑,宫应弦也显得愈发古怪,他想了想:“你是不放心我,所以又回来的吗?”
“……都有吧。”宫应弦扭过头去,“带我去看淼淼。”
“这个点儿它不知道在哪儿玩儿呢,要不先去吃饭吧,吃完饭我再找找。”
俩人往食堂走去。
宫应弦忍不住问道:“严觉为什么来找你。”
“来看看我呗。”
“他结婚了吗?”
任燚斜睨着宫应弦,不敢置信地说:“你还会关心别人结没结婚?你怎么了今天,是不是发烧了。”说着就作势要摸宫应弦的额头。
宫应弦把他的手按了下去:“随口问问。”
“我也不知道,没问过。”
到了食堂,任燚安排宫应弦先坐下,自己走到厨房,给宫应弦单独分了一份餐,又把自己的专属餐具给了宫应弦。
战士们陆陆续续来吃饭了,曲扬波和严觉也参观完了中队,跟俩人坐在了一张桌子。
严觉看了一眼宫应弦面前单独的餐盘,皱了皱眉。
任燚解释道:“宫博士有点洁癖,我们都习惯了,你别介意。”
严觉笑笑:“洁癖还来吃集体餐,真挺不容易的。”
宫应弦反唇相讥:“大老远从西郊跑来吃这顿饭,也挺不容易的。”
任燚有些头疼,自从宫应弦扔了严觉的烟,俩人一直不太对付。
曲扬波眼中闪过戏谑地光芒,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任燚对宫应弦说:“你快吃吧。”
宫应弦面无表情地夹了一口菜。
严觉见宫应弦的餐具跟他们的不一样,就知道那肯定是任燚的餐具,一个洁癖的人却独独可以用另外一个人的餐具,足以见俩人关系的密切。严觉的脸色不大好看,埋头吃了起来。
任燚为了缓和气氛,又问严觉:“哎,你休几天假啊,有什么打算?”
“就两天。我本来就是为了来看你,我打算在你们中队住两天,怎么样。”严觉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