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感上,我也不希望当年的警方内部有问题,但是从理智上,确实有问题。”宫应弦闷闷地说,“我会继续查下去,你……你学习结束了?”
任燚感觉宫应弦把真正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而突然转了话锋,因而最后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突兀。他知道此时没有证据,多说反也无益,便也没有追问,道:“今天下午就结束了,下午还有一堂课。”
“我这几天没脱开身去找你,下午什么时候,我去接你。”
“你忙你的吧,下午有车送我们回中队的。”
“我想去接你。”上次他们开完会去聚餐,就发生了烧烤店的事,宫应弦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任燚微微一笑:“那五点半见。”
打完电话回来,见教室里人都走光了——去吃饭了,只有严觉还坐在原位。
“你怎么不去吃午饭?”
“等你啊。”
任燚失笑:“等我干嘛。”
“你一整堂课都心不在焉的,脸色也不太好。”严觉深深地看着任燚,“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我关心一下也合理吧。”
“没事儿了。”任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吃饭去吧。”
俩人并肩离开教室,严觉不时地瞄着任燚。
任燚无奈道:“真没事儿了,刚刚那通电话对案情有帮助。”
“是打给宫警官的?”
“嗯。”
严觉沉默了一下,有些闷闷地说:“我就帮不上你什么吗。”
“谁说的,那天在烧烤店,不就是你帮我把管道包起来的。”
“其他的地方我也可以帮你,你开口就行了。”
任燚笑道:“没问题。”
吃饭的时候,宣传部的同事在拿着相机拍摄。
有人起哄:“吃饭有什么好拍的啊。”
“拍一下咱们的伙食嘛。”
相机逐渐来到了任燚这边。严觉看似随意地一把揽过了任燚的肩膀,冲着镜头爽朗地一笑:“四火,看镜头。”
“哎,等我这口咽下去!”任燚有些狼狈地把菜塞进了嘴里,两腮鼓得跟松鼠一样,结果把自己呛着了,他捂着嘴直咳嗽。
严觉一边笑一边顺着他的背:“慢慢来,慢慢来,你着什么急呢。”
周围的人都乐了。
任燚终于顺了一口气:“还不是你,突然要拍照。这帮人可损了,我拍的多丑他们都敢放出来。”
拍照的人嘻嘻笑道:“真实嘛,这段儿我都录下来了,多好的素材。”
“我艹,剪掉剪掉。”
“任队长你包袱这么重啊。你放心,为了咱们消防战士的良好形象,我一定把你刚才那句脏话剪掉。”
严觉拿过纸巾,直接给任燚擦了擦嘴角,然后掰过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行了,帅了,拍吧。”
俩人冲着镜头齐笑,相机传来咔咔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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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完最后一堂课,三天的学习就结束了。
任燚回房间收拾好行李,等着宫应弦来接他。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严觉。
“进来坐吧。”
严觉提着行李:“还坐什么,下楼坐车了。”
“哦,我跟领队说了,我不坐车,有人来接我。”
严觉怔了一下:“又是那个宫警官?”
“是啊。”
严觉两道浓眉蹙了起来:“他好像很不放心你。”
“毕竟他直接面对过那帮变态,现在我走到哪儿都有警察暗中跟着呢。”任燚挑了挑眉,“够排面吧。”
“你们的关系真好。”严觉凝视着任燚,“已经有警察保护你了,他还要来亲自接你。”
任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打哈哈:“我们还要沟通一下案子。”
“那我先走了。”严觉的面色不是很好,“晚上没事儿的话一起打游戏,你随时叫我。”
“没问题,回见。”
这时,任燚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正是宫应弦,看来是提前到了,“喂,你到了?OK我现在就下去。”
挂了电话,任燚拿上行李:“走吧,一起下去吧。”
下了楼,送他们的中巴车正停在门口,陆续有中队长上车,而那辆黑色的牧马人就停在中巴车后面。
牧马人的车窗突然缓缓降了下来。
这么冷的天,其实没有什么开车窗的必要,何况任燚对这辆车再熟悉不过了。
宫应弦降下车窗,是为了看清楚任燚身边的人。由于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且离得远,他一开始看不清,直到走近了,他才确定跟任燚有说有笑走在一起的,正是那个严觉。
宫应弦发出不悦地轻哼声。
任燚朝宫应弦挥了挥手,喊道:“稍等啊。”
他跟各个中队长握手道别,客套了几句“下次一起喝酒”之类的,然后目送他们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