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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93)

作者: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陆怀远脸色讪讪:“许是底下人不干净。”

工部也是个捞油水的地方,每逢翻修或者建造宫殿、府邸、庙宇,都会经过层层扒皮,这历朝历代都有的事。

贺文宣不赞同,十万两官银绝非底层不干净造成的补缺。

“将我等关此,他们会不会来杀人灭迹?”陆怀远担心。

贺文宣摇头,却说:“梁氏与顾氏旧识了,怎会?”

被关进来的旧识闷着脸不做声。

将二人关押进平阳的刑房公府,就说明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否则就是随便关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何必走一道公序?他并不担心这个,可也是因此,他更怀疑顾明只是想拖住他们的脚步。

只能等二妹妹他们的消息了。

-

天临寺后山。

工部尚书顾明只待了一会儿就神色匆匆地走了。

领完工钱的工匠、官差笑呵呵的继续干活。

贺南嘉注意到,三座山丘下山洞中,只有一个山洞进去的都是官差,另外两个进去的有官差也有工匠。

为了偷懒,她与傅琛同推一辆平车,因为车太重了,她是脑力劳动者,可不想白费力气。几个回合下来,她的手酸的颤抖,几次想问傅琛究竟怀疑什么,为何要留下来。

这儿前后左右都有官印的告示,清楚明白是公差,可疑的便是户部尚书顾大人把陆怀远跟大哥哥关押了,她着急大哥哥是否知道了什么,万一被灭口了怎么办?

可傅琛一脸阴沉,见谁都欠了钱似的,已经惹了几个官差频频注目过来好几回,她只好低调些,先暂时压下疑惑,再寻时机问,还时不时跟工头官差笑笑。

“贺娘子觉不觉得,方才被打的那人有些眼熟啊。”三人坐在山洞交接处等候送来的平车,阿通说的是陆怀远,她眼熟那张脸,可那身打扮又很怪异,与记忆中的脸很难对上。

调查赵礼一案时,阿通与陆怀远有过照面的,提起这个贺南嘉默默叹气,大哥哥一贯机灵,暴/露多半是被陆怀远拖了后腿,他们还没把事情弄清楚,自然不会出手相救,所以都选择了无视,她点头随口胡诹道:“大概是沉巷的吧。”

一身邋遢的粗汉,编那里再合适不过。

阿通眉头皱了皱,但又想不起,索性懒得想。

时辰过的很快,外头传声可以用午膳,工匠们纷纷鱼贯而出,再次排着队,在厨娘那领了食盒,席地而坐山洞前的平原上开吃。

伙食不好不坏,相比贺南嘉平日吃的差了许多,可她不挑食,就赶紧补充体力。

几个工头来找阿通对账,贺南嘉、傅琛周围都无人了,傅琛便将所知说出,听后贺南嘉明白为何这里神神秘秘了。

公家称要巩固山林,避免滑坡,实际是挖掘皇陵。

若百姓们知道天晋朝在挖掘雍朝的陵墓,他们大概会暗暗将昭帝喷成塞子。所以挖掘到宝贝,便由官差押送。昭帝爱民,断不会将这些宝贝据为己有,看皇宫的建造并不奢靡就可知,那些陪葬品多半会回馈民间去。

她问:“工部尚书顾大人会私吞文物吗?”

官银最近一次发放的时辰太过巧合了,而且他若光明磊落为何要把大哥哥、陆怀远关押?这些文物变卖就能流通官银。

傅琛迟疑一瞬,还是摇头道:“前朝时期,顾明已经任职工部尚书,不仅如此,他还是个生财有道的能人,为国库提供了稳定长远的租税,其老阿公更是‘民田典卖’的发起人。昭帝打天下时,顾老阿公主动弃暗投明、提供了军饷、军库,京城顾氏的当铺更是遍布我朝各地。”

这意思就是不缺钱了?贺南嘉又问:“傅将军为何留下来?”

傅琛看了眼周围,低声道:“雍朝兵刃全册。”

他快速解说了雍朝三白余年,着重描述兵刃全册的作用,“这全册知晓的多是三品以上衷心的重臣,可找寻需要人力,因此前任内阁大臣陆尚霖建议对外宣称找寻雍朝文书藏籍。”

古时非常重视文化普及,各行各业都会有文书藏籍,即便雍朝重武轻文,但三百年的历史的文书定然会受世家习文的欢迎,这个说法既能隐藏真实目的,又可让其他找寻的官员一起配合,很是聪明。

贺南嘉暗暗唏嘘不已,陆怀远的爹妈都很聪明,可惜了,结果正正得负,导致儿子的脑子简单、四肢也不发达。

唉。

贺南嘉若有所思:“傅将军担心顾大人用全册私造兵刃?可他一个文官,造兵器何用?”

造兵刃也能流通官银。

傅琛不担心文物那便是担心兵书了,天晋建朝尚早,百废待兴,士农工商都在发展,兵力乃一国之盾,定然想得到三百多年文化财富累计的兵书。

建立天晋之后,昭帝就改了兵部的体制,将武库司划出一部分兵部的权利管辖、又工部接管了一部分,为的是将兵刃制造的权利分散两部,让工部提供工匠,兵部提供原料。

且不说文官造兵刃何用,他找谁合作就是个问题。

傅琛并未点头,只称:“兵部总都统,乃工部尚书顾大人的小舅子。”

他并不确定,只客观言二人家族有姻亲。

小舅子与姐夫,这组合是挺适合组团犯罪的。

这时阿通回来了,她笑嘻嘻一屁|股坐在贺南嘉身旁,“你们运气也是好,今日干完就能全面收工了,日落就能回去,免得我还想法子把你们弄出去。”

傅琛桃花眸一冷,脱口而出:“为何?”

莫名觉得周遭空气都凝固了,阿通仿若并非身处夏季,而是进了寒冬腊月中,她往后边缩了缩,“具体我也不知,工头只说宝贝都挖到了,自然要收工。”

傅琛丢下没动一口的粗简食盒,起身就往几个坐在帐篷下喝茶的官差那去。

贺南嘉擦擦嘴,放下食盒,赶紧跟上。

“可惜啊,肥差过了今日就没了。”

“谁说不是呢,我都不想回公府。”

“有顾监事在,少不了我们的好,你们忘了幽山?”

“虚,来人了。”

三名官差望着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本来都是一副料儿郎当的大爷样,一个眼神儿好点的官差微微皱眉:“这人好眼熟啊?”

那阔步而来的身姿,似乎军中历练有素的风神。

“就是那个摆臭脸的工匠,也不知怎么娶到那么娇俏的美娘子。”另一个官差纳闷。

“看我怎么训他,你们学着点。”为首的官差早看傅琛不顺眼,啐了口唾沫,厚唇扯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干脏活的臭工匠,敢在老子面前显摆。”

他左手拿起茶案上的棍鞭,一下一下的打在右手掌心上,同时向傅琛走去。可越接近时,有种不知名的压迫感渐渐将他包裹,尤其是对上那双寒若冰湖的眸子,他就似乎迭进冰洞一般,全身的血都凝固了。但是牛皮已吹出去了,此时绝不可退缩。

“干什么的?”为首官差将棍鞭一端顶着傅琛的胸,撞上坚硬的触感,他背脊冷汗倒灌,这胸上都是精壮的肌肉,只有常年练武才会如此。

傅琛桃花眸晦暗不明,“为何今日收工?”

为首的官差被威严吓的三魂去了两魂半,听这话心里松了口气,暗骂是个有病的,他道:“此事毋需你过……”

话音未全,手上一痛,棍鞭到了傅琛手上,他狠狠扔向山丘,那棍鞭犹如脱弦的弓箭,扎了半个身子进山壁上。

周围人见了神色大惊,纷纷退后躲远。

远处的官差以为闹事的即刻围上来拔剑。

为首的官差吓的跌坐地上,帐篷里的官差跑过来扶起,却不敢上前压制傅琛,能徒手将棍鞭插/入一半进石壁的,定然不好惹。

“你?你你想干嘛?”为首的官差吓的口齿不清。

贺南嘉追了上来,她取出傅琛腰间的令牌,大声道:“飙凌将军在此,不得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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