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后前夫失业了(48)
那人委屈地摸摸被踹肚子:“是您昨夜差人送口信让小的来。”
副都尉关闻还想踹,脚抬高了却悬在那里未动,他忽想起什么,落脚转身笑嘿嘿跑向傅琛,眉飞色舞,“下官昨日就在府里,如何差人送口信?这是有人害我啊!傅将军您是知道的。”
傅琛淡漠:“不知”
副都尉关闻:“……”
我不记得有惹过他?
“押进地牢!”
“是!”
-
半柱香/功夫后的地牢。
“……仗着自己姓傅,就摆皇族的丑架子,目中无人的死人脸看着就来气!奶/奶/个熊!昨日就把老子关了,老子怎么传人送口信?”副都尉关闻双手叉腰在牢里来回踱步,大腹因走速快而颤抖,“这事一定是盛关均那油猴子背后阴我,他不满分利少了,又怪我没给他谏言提职,一定是他!”
“该死的油猴,就会背后耍阴招,看我出去怎么弄他,奶/奶个熊……”活了大半辈子,不想有朝当众下狱,日后出去怎么见人!他越想越来气,越气越觉得军师盛关均可疑。
一面铁栏墙外立着的人是大都统顾迭,他收到消息就来了,听表哥副都尉关闻谩骂了许久,心烦气躁。
“吵嚷够了闭嘴!”在外人面前,大都统顾迭留着敬兄的颜面,现就他们二人,面子功夫就不做了,他冷冷警告,“这到处都是傅琛跟王进的耳目,一个是京城的皇族、圣人亲侄,另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些话你烂在肚子里也不可说,再气也憋着。”
副都尉关闻本就是外强中干,他表弟本事大,就连老知府和知府王大人也卖面子,他出去还得靠人,便往地上一坐,丧脸破罐子破摔的无奈,但听进去那些话,闷道:“我有分寸,但那德三已被傅琛叫去问话了。”
大都统顾迭的眸光陡然凶狠起来,“他知道多少?”
副都尉关闻被这眸光一惧,忙解释:“他就是个炼元水的,去岐山也只是在山脚就被我的人接了。”
大都统顾迭的神情稍平和,没方才那么阴寒。
副都尉关闻悄悄松了口气,表弟人厉害也心狠手辣,去岁自己喝醉跟姨娘不小心抖出祁山十年前一事,就把姨娘给毒死了。德三死不死没所谓,他可不想被连累。
“我会去找人来对峙,你给我老实待着。”大都统顾迭警告。
副都尉关闻眼眸溜一圈,委屈嘀咕:“都这样了,还能不老实?”
-
王知府府内书房。
送元水来的人名唤德三,他交代元水是从丹砂提炼,丹砂出自渭阳周边的阳山。此山中能采出粗次的朱砂,将朱砂放置烤火的炉上,里头放水,上头盖盎器,外加火煅养则烟飞于上,元水就溜于下。
每提炼出一杠,就送往岐山,至于是做什么,就不得而知。昨日有人称让他今日把元水送去知府,便出了今日的事儿。
“王大人,我与令千金无冤无仇,更从未见过面,怎会生了谋害的心思,您可一定要信我啊。”德三得知元水害死王家姑娘,整个人都是慌的。
傅琛让松石带德三下去,“必须寸步不离此人。”
二人走后,贺文宣问出疑惑,“傅将军是怕德三有性命之忧?”
“防患于未然,自是需要。”
知府王大人的气色比昨日更差,脸色苍白、脸颊凹陷、眸底爬满红血丝,看得出是在强行撑着,他说:“副都尉关闻不曾有机会送信,送信人定与关大人结怨,也可能是杀害雪儿的凶手。”
这个节骨眼儿上送来,捅出元水一事,用意不简单,贺南嘉却想去岐山一行。元水古人多用于防腐、地下王陵所用,德三只管送却不知做何用处,显然是被副都尉关闻隐瞒了。
傅琛同样有了想法,“月石,你去岐山。”
对啊,月石速度如风,她去的话效率是高的,贺南家心赞。
事情就这般定下。
府内众人很快知晓副都尉关闻被关地牢,贺南嘉刚回西厢房就被找上麻烦。
“你昨日冤枉我害王映雪,今日又冤枉我父害死王映雪,究竟是何居心?”关宁宁气势汹汹而来,她叫唤声挺大,府内女眷又都安排一处,白日里被关的无聊,这会儿便都出来瞧热闹。
盛盈盈陪同贺南嘉不奇怪,可赵月笙与昭仁县主也来了?是要闹修罗场?
“首先,我没说你父亲是凶手,其次……”
“那你去跟傅将军说你弄错了,把我父亲放出来!他一把年纪还受牢狱之灾,你怎如此歹毒?”关宁宁说着哭起来。
盛盈盈安抚,“宁妹妹别哭了,她昨日一句话就让傅将军信了,今日又是一句话,副都尉关大人就去地牢,这其中指不定有我们不为人知的呢。”
说着眼睛往昭仁县主那瞄。
赵月笙继而添油加醋,“贺家娘子也是奇怪,别的女卷要么跟着夫君或是父兄,她却总跟着傅将军说是查案?知府王大人身子不适,可还有通判魏大人,刑房典吏张大人,怎轮的着她啊?”
说完与盛盈盈相视。
贺南嘉懂了,这是打着为副都尉关闻不平的幌子,要抹黑她对傅琛别有用心。
“贺娘子,案子的事我不懂,但我深知,不可给琛哥哥添麻烦。”昭仁县主身着嫣红雀鸟绣裙,妆容奢靡大气,盘的追天鬓上插着张贵妃赏赐的珠钗,她明白几位佳人子用意不纯,不会轻易上船,可是她的人贺南嘉也别想动。
她话锋一转,揭了贺南嘉的老底:“我怜你和离不久,所以心情低落难抒,但你也要认清身份,不可心怀妄想。”
此言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竖起耳朵,一脸吃瓜的神色。
有的是感慨,这般美的女子也和离了?
有的幸灾乐祸,美又如何?还不是和离了?
许多女眷品出来了,昭仁县主是在敲打贺南嘉。
关宁宁一听,脸上露出几分拧笑,她抓了一把盐预备往河南嘉的伤口上撒,特地提高音量,“那岂不是二嫁妇!”
平平无奇的脸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开心,她得意笑:“这般好的皮囊也沦为弃妇,想来定是有什么不可言说、亦或者不能叫人不可接受的坏处。哼,堂堂圣人亲侄,你也配高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言语鄙态与副都尉关闻一个模子。
这般一说,与挑事交好的女卷瞧贺南嘉眼神多了几分嘲讽。
和离虽不如休妻难听,可多半也是不得夫君喜爱,长得这么美的人也不的夫君喜爱,定是有什么不可叫人接受的,比如偷人、无后……
盛盈盈笑起来。
赵月笙也笑,但她时刻关注着昭仁县主,不错过一刻讨好,“就凭你也敢与县主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昭仁县主不在意贺南嘉被如何贬低,她在意贺南嘉总跟琛哥哥身后,她早该警觉的。在贺文宣的喜宴上,长公主对贺南嘉就格外照顾,长公主视傅琛如子,不排除贺南嘉借长公主攀附琛哥哥。
魏嫣听不下去了,刚走出一步就被韩氏给拽回去。
殷氏摸着肚子,看着贺南嘉的单薄背影,几欲挣扎要开口时被昭仁县主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两位年长的女眷也跟风朝贺南嘉“吐唾沫。”
盛氏大娘子:“贺娘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傅将军与昭仁县主有婚约,你怎可去破坏美好姻缘呢?”
关氏大娘子:“贺娘子终归是二嫁妇,哪怕是为妾也不够格傅将军啊。”
多数女卷看戏观惜,并没意愿来口水战。
“诸位娘子可说完了?”贺南嘉巧笑倩兮。
几人一愣,场快之感陡然消散,越发觉得她厚颜无耻还笑的出。
“那轮到我了。”她走到关宁宁前方,“我乃贺武侯、超品官员嫡长女,自然比五品副都尉继嫡女身份高。”
反正外人不知爹是个纸老虎。
关宁宁笑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