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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0)

作者: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贺文岩立于堂内,当觉所有眼神充满蔑笑,仿若戳着脊梁骨骂他是冤大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贺南嘉,一个不被父亲正视的丫头罢了,敢在他面前摆架子,还真把自己当个狗屁嫡女了?非得教训一二。想着他大步上前,嘴里嚣骂:“老子不发威就当我是病猫……”

贺南嘉这会儿心若顽石不化,就想出口气说人话,完全没料到那草包会忽然暴走而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脑一片空白忘了反应。冬梅急急的从她劲后伸出手挡,夏荷脚步块已拦到贺文岩跟前。

刹那间,厅内人神色多变。

侯爷眼看不妙,皇族一惯看中善氏,若嘉娘被打,定会被傅琛责难。善氏愣了瞬息,想说站住却不知为何就是没说出口。贺老夫人装模作样的叫唤停下。唯独贺南茵聚精会神盯着二人越来越短的距离,满心期待阿弟那拳头狠狠砸上贺南嘉的脸。

“给老子闪开……”夏荷到底是姑娘,怎抵得住贺文岩,一下就被甩到地上去。

拳风迎面砸来,贺南视线被拳头慢慢缩小,最后只能看见肉拳,甚至感觉到对方的怒火烧上她衣衫,她被迫后靠至椅背,在善氏惊慌失措的呐喊“站住”下,她闭上眼,一双小手护在脸和颈处。然,面上的冲击气流骤然一降,紧接着是脚上狠狠一砸,似有什么庞然大物倒地的声音。

“啊——”

“父亲,有人要杀我!”

听见贺文岩杀猪般的惨叫,贺南茵拨开冬梅的手,只见贺文岩抱着左腿躺地不起,血色蔓延,染红了地面花毯。

小厮跟着侯爷上前,将贺文岩扶起来,这才发觉他的左小腿上插了一支笔,伤口还在涓涓流血。

众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凶手干的,都缩手畏尾,眼眸警惕环顾。

侯爷正要回禀傅琛,却撞进一双戾刀横飞的眸子,他莫名冷汗倒灌,一个字都说不出,再看向身旁的贺文宣,原本在写什么的手现在空空如也。眼眸咕噜一圈,瞬间明白。

贺老夫人熟悉儿子,瞧他吓破了胆的样子,将嘴闭紧。

“……父亲,”贺文岩,贺南茵低声唤。

“若再扰乱审案,”傅琛话致此,森寒眸光在厅内一扫而过,“下回就不是笔了。”

侯爷命人简单给贺文岩包扎伤口,期间贺文岩死死咬唇,泪如水流不停,不敢大声,多是疼的“嗯”出声来,像极了便秘。

只差一点,就一点就能打到了,贺南茵气的肺疼,可傅琛在,她什么都不敢做,心里越发往死里辱骂贺南嘉,明明嫁了人还能让傅琛护她,究竟使了什么下三滥手段。

敏锐的善氏察觉傅琛在帮女儿,思索一二,明白过来是她善家的颜面照佛了,微微抬高下巴。

儿子孙子都不做声,贺老夫人定然不逞微风摆架子,且傅琛的名号多少听说过,此人除了圣人和长公主,就没把谁放在眼里过。

贺文宣又拿了一支笔,将今日所有探丧的人员记录好,先递给傅琛,又得了傅琛的令交给父亲。

“凶手是左撇子,约莫七尺五寸多身量,会轻功,擅刀。侯爷看看可有符合之人。”傅琛不着痕迹地放了带何卫来消息,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凶手。虽棋差一招,但有了范围。凶手定然是探丧人员之一。

听见左撇子时,侯爷眸光微滞,再看名单时显然有些看不进去,贺南嘉看得出,自然瞒不过行走的测谎仪傅琛。

“侯爷怀疑谁,但说无妨。”

傅琛的效率是真高,此话是认定侯爷有怀疑目标。

侯爷放下名单拱手回禀:“善廉。”

此言一出,善氏下巴陡然一降,身子险些坐不住,眼中脑海闪过千千万万画面,但很快收了繁杂不宁的心绪,打气精神来坐好。

傅琛桃花眸眯了眯:“继续。”

“他乃前朝善将军……”

“说重点。”傅琛打断。

“是是。”侯爷点头哈腰,擦了把汗,他看了眼善氏,想着首位上的人,斟酌再三开口:“善廉自小左撇子,此事夫人是知道的,但他用的是剑,非刀。至于其余人,下官印象里没有左撇子,但不敢绝对。”

“阿廉早就去了善姓,且多年没再用剑。”善氏冷冷回视侯爷,意有所指,语气讥诮:“自从他伤了腿,再没运过轻功,侯爷也是知道的。”

侯爷别开善氏的灼人的视线,显然不想继续话题。

关于善廉一人,贺南嘉从未听母亲说过。今日丧礼,也没听管家来报有善廉一人,倒是有个叫李廉的。年纪看着比母亲大上几岁,容颜和蔼敦厚俊朗,着装不像世家大族的人,应是个武将。此人看母亲神色比旁人多了些发自肺腑的敬爱。她只觉得是母亲的旧人。

这一听,倒是惹贺南嘉好奇,且傅琛有意截停侯爷将善将军提起来,似乎想瞒着关于善廉与善氏的过往。

“去这些人那探个虚实。”傅琛将名单仍给松石,眸光锐利:“再出差错,提头来见。”

之后便让众人离去。

侯爷送贺老夫人回屋,贺南茵扶阿弟贺文岩走了。贺南嘉跟着善氏、贺文宣后边出来,母子三人落在最后,等众人都散往各自的方向后,善氏忽然止住了脚步,害得贺南嘉险些撞上去。

刚想开口,只见善氏一个转身,扬手挥来。

啪——

“母亲!”贺文宣扶住贺南嘉,冬梅夏荷亦然。

“好大的胆子,长辈受惊之事也是你能妄议玩笑的?”

作者有话说:

傅琛:别打我媳妇!拿毛笔来......

贺南嘉:你可别怂!

傅琛:......

第17章 侯府命案

贺南嘉被打的脸偏过去,盘发散了一缕下来,脑袋昏昏沉沉,金星在眸中释放光芒,耳中嗡嗡鸣响。

恍惚间,仿若回到前世死前那日。她猜测师父有什么事瞒着,却又不方便告知,便指天起誓称她一定配合央求师父告知,可不料也得了一巴掌。

“……我含辛茹苦的养你栽培你,不是让你以情意相要挟、更不是让你打着破案为民除害的旗号彰显自己,该做什么、说什么我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学校培养你是来顶撞上司的?还是来气长辈的……”

师父风眸里的华光越来越红,说到情绪闪崩之时狠狠闭眼,再睁眼看她时万念俱灰,那眸光死寂的叫她心生恐慌,正反思究竟是那句话惹来师父这般决绝之时,周遭轰然巨响,热浪携爆/破气流冲来……

好一会耳识恢复如常,泪帘掀开,目清明朗,眼前是亭台楼宇、青石板、曲径幽深、林木环簇,扶着她的男子身着藏色宽袖华袍,两个长衫女子在她身旁眸色忧心。

是侯府,贺南嘉回过神来,热泪淌过五指印鲜红的脸颊,流下道道伤迹,转瞬即逝,隐痛不曾消失。

“我倾尽所有心血栽培、教养,可你愚笨拙讷始终不成气候,我也无话可说。若非你外家善氏男儿满族忠烈,圣人怎会答应赐婚世家大族陆氏?这都是我善氏满门英烈门楣照佛换来。你非但不念养育之恩,还把后宅阴绰玩笑落母亲头上?琴棋书画样样粗糙,这些个旁门左道却通晓会明!”

善氏胸脯起起落落,问着想不明白的话,是什么时候起,这个女儿变的这般劣性,与那舞姬之后一样污秽纳垢。

旁人当觉得善氏句句泣血,可贺南嘉亦被凌迟的身心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厅内那番话是怼贺南茵的,她向来不是什么乖兔子,逆来顺受。言语祸及到善氏,她承认不周,却不知落在善氏眼里是这般不堪。

纵然觉得委屈,许多话想要说,可有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喊:别说了,说了也无用。善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认错低头算了吧,还要留恋什么?

可脸上绵绵的刺痛,仿若顽石冒出的绿叶,叫她想要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希冀,也使得她固执地关闭那道声音,仰起头,看向善氏,试图想从那张与师父极相似的脸中,问出死不瞑目的疑惑,“您真是这般想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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