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93)
梁茹心猛沉入深渊,这是要她生不如死!
好一会儿,深渊的顶处,传来傅琛不咸不淡之声:“飙凌将军夫人所言甚是。”
这会儿,所有人包括贺南嘉也错愕了。
作者有话说:
傅琛:先做将军夫人,再升王妃!
贺南嘉:那个我们刚恋爱,就结婚?
傅琛:先婚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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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完结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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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元宵诡计
话本子在京城流传了几日, 贺南嘉的情爱纠葛史就消遣了几日,人们多是茶余饭后谈起来,每每说起要么是唏嘘、要么是笑着插科打诨两句、亦或者对贺南嘉竖起大拇指。
毕竟, 一个二嫁妇能高攀上皇族傅琛,这手段可谓不一斑!
刑部里的官员不少都成了家的,他们的女眷多会在用膳时问:贺氏贺法医的风情佳话, 官人可听说了?
因此,押着莲儿进刑部公府的时候,见贺南嘉与傅琛一道而来, 官员们先是愣了瞬息,而后互相对视了几眼。微妙的氛围与不可言说暧/昧的默契, 悄然在官员中缓缓流淌。贺南嘉能轻而易举地瞧出, 他们眼里的好奇, 甚至有些懊恼自己错过了什么大戏。
方才,梁茹炮轰了贺南嘉一大车的烂话, 饶是看戏的官员事不关己也都觉得难听,但更多的是悸动骇然, 他们既担心傅琛突然暴怒殃及无辜, 又对贺南嘉过于沉静的态度匪夷所思。
就在众官都以为:傅琛不会为了贺南嘉出头、这只不过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毫不在意的风花雪月。不想, 风暴中心的男人竟当众宣布贺南嘉的身份, 飙凌将军夫人!!!
—这是已过了六礼了?
—所以贺法医是名正言顺的傅琛发妻!!
—谁去提的亲?皇族下聘怎么悄无声息的??
众官好奇却不敢发问,谁让新郎官是冷面阎王傅琛呢, 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去瞥贺南嘉。
察觉到谢危探究的眸光,似在问何时的事?贺南嘉杏眸微眨了眨, 眸光不自觉闪了闪, 嘴就跟被胶粘住似的, 根本不知从何说起。这番模样, 谢危瞧了只越发觉得是:害羞。
“磨蹭作甚!赶紧押进地牢里去!”谢危何其敏锐一人,怎会不知傅琛当众言明贺南嘉飙凌夫人背后的深意。
太子、皇后与傅琛不睦的传言存在了好些年,不少官员猜测太子日后登基,傅琛的藩王怕是定封不下来。
贺南嘉与傅琛的流言蜚语传的沸沸扬扬,后宫是个巨型的茶话会、且日日不同的主题,当是知晓的。偏偏,此时有人说贺南嘉想要做王妃,无疑将傅琛推入觊觎藩王之位的浪尖。
皇权至高无上,可以赐予,但不可索取。
梁茹犹如被冰封的雕像,直到刑司来拉扯,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接着便是讥笑。只不过这回嘲讽的是自己,自认为傅琛绝不会要一个二嫁妇,她想看贺南嘉遍体鳞伤、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惨态。万万没想道,不近女色的傅琛竟会折服在贺南嘉石榴裙下。
男人到底是食色性也之辈。
脚上的铁链在地上留下杂乱无章的刮痕,金属摩擦声格外刺耳,梁茹淡定决绝地走着,走着。梁固瞻欲跟过去,却被刑司狱给拦住,他张了下口,却不知说什么。
声止,梁茹脚步停下,只回了头,不死心而执拗的问:“你是如何发现我对菌菇不耐受的?”
问的自然是贺南嘉,她没必要更没义务与梁茹解释,只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是出自老子的《道德经》,梁茹当是听的懂,可她却不认可,眸光流转在地牢中,仿若细细描绘其中死去的灵魂,“贺法医以为自己赢了吗?等着瞧。”
出生梁国公府,又经历两朝更迭交替,梁茹深知皇家的繁华只是表现,泥潭与暗箭才是其真实容貌,但凡涉足其中,只会越陷越深,体无完肤。
梁茹被带进牢房,贺南嘉没深究其意。
虽将真凶缉拿归案,但提审、定案、陈词都需要时日。
第二日。
刑部的人先是去了义庄,再把江毅的尸体运送去法医府,衷伯和金菊一起解剖,其死因是中毒,怪不得梁茹要将尸首烧毁。中毒的尸身五脏六腑都会有痕迹,不像过敏。
今日贺南嘉休沐,阿通的喜炮送来了,拉着贺南嘉陪同。
“这个梁茹为何不自己烧了尸体,而是要麻烦江管事?”阿通伸展着双臂,秀娘正在给她套最里面那层大红中医、接着是绣满了鸳鸯的鞠衣、再是外头深红的褙子,上头绣着繁复的花鸟。
大哥哥贺文宣入狱、贺南嘉的风情趣事,丝毫没有影响孟辽与阿通的婚事。期间,孟氏不仅一次遣人来安抚善书琴,叫她千万别将那些乌糟的混账话记心上,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更是明确严明两家的亲事不可因此有变故。
婚礼在即,孟辽作为新郎官不可不能亲自前来,说是新婚夫妇提前见面不吉利,只好以书信表达自己初心和信任贺氏的态度。
未来亲家做到这个份上,这门亲事不论是与阿通而言、还是整个贺氏,都是极好的缘分和情谊,贺南嘉衷心的祝福两人。
“这点恐怕是梁茹的侥幸心理。”贺南嘉懒得去想,杀了两人,哪怕是有了恻隐之心,也不配得到原谅。
喜袍穿好,便是凤冠,阿通只觉脑袋上顶了个贵重的大盆,瞬间就将她压得肩膀下沉,“等等等,好沉。”
妆娘笑道:“沉才稳当、稳当便是长久,寓意新人夫妇白头偕老呢。”
贺南嘉笑着应是,阿通脸颊微微一红,别过脸不敢看她似的。
又过一日。
大哥哥贺文宣无罪释放,刑部特地在公府外的警示墙上张贴了告示,把元宵佳宴一案详略得当述清,还了贺文宣的清白,
善书琴令人在侯府门前放了火盆,让贺文宣跨过去。赵锦烟再拿着柚子叶,像拍蚊子似的往贺文宣身上拍,嘴里碎碎念着听不懂的经文,而后将他的外袍褪去,从贺南嘉手里接过干净的外袍为夫君套上,换下的外袍就扔进火盆里。
贺文宣套好藏蓝色外袍,赵锦烟为他系腰束,高耸的圆球时不时擦着贺文宣的长袍。赵锦烟垂着头,细心为丈夫抚平微微褶皱的位置。贺文宣也垂着头,目光从妻子的发顶缓缓下滑,只瞧得见她低垂的眼睫上沾了一层绒毛般细珠。新春的凉风吹佛,卷了点滴细珠而飞,有的落了下去,有的沾上贺文宣的衣袍,他心中痛瑟了瑟,握住妻子的手,使其停下来,多日未好好休息,嗓音也变得有些暗哑:“你受累了。”
短短四字,轻声如风,却如一锤将赵锦烟胸口憋闷无处宣泄的大石击的稀碎,她仰头掘强地摇头:“我好着呢!吃的好、穿的暖、睡的香!”
语毕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将脑袋埋进贺文宣胸怀,遵从本心释然多日的愁绪与不安:“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带着肚子里的改嫁去!”
贺文宣却缓缓笑了,紧紧却不敢用力地搂着赵锦烟。
哭过后,赵锦烟索性用贺文宣的外袍擦干了泪,新的外袍又变脏了,赵锦烟的掌院麽麽摇摇头赶紧道:“四姑娘,瞧你把姑爷的新衣裳都哭花了呦。”
“无碍,花了也是香的。”贺文宣笑着,眸光亦然湿润。
阿通再呈上盛了半盏柚子茶水递到贺文宣跟前:“大哥哥,赶紧喝了它,日后霉运晦气统统走开!”
贺文宣哑然失笑,道了谢接过来仰头饮尽,将空的杯盏递给女使。春风将这一大家子送进府里团聚,将过去的阴霾吹散。
府里为贺文宣设了洗霉宴,众人刚刚上席,门房就来传话:“大娘子,梁国公夫人来了。”
赵锦烟忘了自己是孕妇,也忘了自己还是媳妇,拍案而起:“她还敢来?难不成想求我们高抬贵手?好一个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