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89)
私下里,谢危对贺南嘉可谓是百分百的欣赏,若非知晓其另有江湖与大志,定会将此人请来刑部,与他一同坐镇刑场。不过好在贺南嘉统领法医府,同样可以为冤案、枉死之人拨乱反正。
只是,方才按下她手时,隐隐觉得有一束暴/敛的刀光剑影,闪电般砸来,似要向他剐成碎片似的。谢危朝不适感的诞生方向看去,除了傅琛并无异样啊?
怪了!
傅琛薄唇敏成直线,桃花眸如火如荼,但在谢危看来时,他敛眸看向别处,脑海里尽是嘉娘与别的男子“谈笑风生”的画面,就如戏园里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
明知嘉娘与谢危毫无纠葛、只谈公事,可那扭捏、荒唐不可知否的念头,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怪异!
浑然不觉的贺南嘉按捺住欣喜,言简意赅:“梁茹兴许往这边来了,我需要谢大人配合我演一场戏。”
谢危眯了眯眸,那种不适感又阵阵袭来,他余光瞄了眼傅琛,这人果然在盯着他,莫名咽了咽喉咙。
他也有过心仪之人,在稍稍领略出傅琛对贺南嘉用心“过度”之后,就明白方才那道生生要剐肉的寒光了。他轻咳了声,稍稍退后了一小步子,“什么戏码?傅将军也是可以配合的吧?”
傅琛就如被遗忘的海角,孤零零地追随、眺望。听此言,他遗世独立的身形微微挺了挺,充满希冀的眸光掠向二人,更准确的说,留在了贺南嘉那处。
“不打自招!这出戏,只能谢大人来配合。”贺南嘉沉浸在谋算的思维中。
不少贵胄权势人家,都会为家中子女寻些体质相似的女使、陪读亦或者是小厮。为的便是,万一主子们忘了,这些体质相似的奴仆便可提醒言说一下。
这类信息,唯有府里亲近人才知,以免泄漏出去,叫敌对方知晓成为迫害他们的毒计。
例如夏荷与贺南嘉一样,不得食奶。
原身多年未食,大概忘了,去岁那会恰好与陆家人游湖登船,夏荷因为老家奔丧去不吉利,就没跟着。而原身非常紧张,生怕做错了什么,惹未来婆家的不快,喝了奶不适也是抗着,这才险些送了命。
谢危缓缓看向傅琛,眼神透着“我尽力了”的微妙。
存在感低的傅琛提示道:“梁固瞻已在公府等候多时。”
“一会儿梁茹到了,就让他们兄妹二人叙叙旧。”贺南嘉没忘此人,叫他来就想找个梁家人看看,梁茹究竟是个什么旮旯儿!她对阿江道:“去公府外头候着。”
阿江得令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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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抵达刑部公府,梁茹由婆子搀扶下来,脚刚刚落地,就有一位身着官服、瞧着像是刑役。
梁茹令车夫把那人叫过来,“我乃国公府的千金、茹娘子,听闻我大哥哥梁御史中丞来了此处,奉家母的意思来寻他回府,还请为我同传一声。”
阿江微不可见的笑了下,躬身道:“巧了,梁御史中丞就在下官的公房,眼下有要事脱不开身,不若下官为茹娘子引路,可好?”
梁茹眉梢轻轻一挑,自上而下地打量其,总觉得有些眼熟,瞧他一脸谄媚,她眸光有些怵和犹豫、越过阿江看向里头。
阿江笑的和狐狸似的,躬了躬身:“梁御史中丞是被法医府的贺法医请来,人还未到,所以在里头候着呢。”
提了贺南嘉要见梁固瞻,果然梁茹站不住了,“我随你进去。”
要赶在那个贱|人前见到大哥哥!
阿江垂首转过身,缓缓引路。
几人进了公府,一路往地牢而去,走到地牢口时,梁茹察觉出不对劲,原地驻足,正要质问,却见地牢忽然涌出刑司,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阿江顺势走出包围圈。
恰时,梁固瞻由傅琛从地牢深处、拾步而上。
见到此情此景,兄妹二人四目相对,都是莫名一愣。
“小妹?”
“大哥!”
梁固瞻脑子发懵,看着将小妹包围起来的刑司,克制着怒火,质问将自己弄来的傅琛,“傅将军,您有气尽管往我撒,把一个弱女子叫来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打扫龚房可以忍,无非就是臭脏污,将他给叫来当玩偶一般耍弄,他也可以忍,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可将他的家人牵扯进来,他绝对忍不了。
说着,就要走进被刑司包围起来的小妹,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刑司给拦了去路,梁固瞻怒不可遏,正要与之说理,便见包围的后方,不徐不疾走来二人。
不远处,正是谢危与贺南嘉。
谢危道:“梁茹是杀害江毅与盏儿的凶手,本官今日要将人拿下!”
作者有话说:
傅琛:谢危别压她!
谢危:手!大哥!你话能说全吗!!
傅琛:手也不行!
谢危:我错了!回头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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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元宵诡计
“月华, 可听进去了?”梁国公零零统统叮嘱了许久,却察觉妻子魂不附体似的,神情透着彷徨、不安还有浓浓的愁绪, 以为她是担忧那些戏言,虽不满可想着大局咽下去责备的话,急躁地安抚道:“谨儿已将那些人抓捕, 流言蜚语终会云消云散,眼下是茹娘的言行举止,你务必看好她, 切不可再出什么乱子。”
长子梁固瞻沉稳踏实,即便遇上了刁难也应对自如。次子梁固谨许是从武的缘故, 性情稍狂, 但举止斟酌后行之, 出不了大错。
偏偏幼女梁茹不是个省心的,也不知是不是自小跟着梁雯的缘故, 行事乖张偏激,凡事都爱往最坏处去揣度。
前日的元宵佳宴, 女使盏儿出了事, 茹娘小小年纪受了惊吓, 言语间总说傅家人要害她。
这可是大不敬之言, 传出去那是要掉脑袋的。
在官场、朝堂都游离了数年,梁国公不认为傅氏皇族会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伎俩, 他们若要一个人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还只是杀了一个女使?若说杀鸡给猴看, 又怎会是一个无名之辈?
茹娘口口声声称, 傅琛为哄说贺氏, 做贱长子梁固瞻勉强能说过去,可针对茹娘委实牵强了。
梁国公抚慰了茹娘许久,非但没叫她心里舒坦、放下成见,还令她陡然暴走、口不择言。什么傅氏支持贺氏猖狂、甚至是父母无能此等不孝不忠的言辞……
府里虽都是自己人,可奴仆们最喜嚼舌根,当着主子的面儿都会收敛住,闭紧嘴巴,背地里,会编排成各种牛鬼蛇神。
茹娘又是个偏狭的性子,耳根染不得半点闲言杂语,因此府里折了不少奴仆。出了府,可没人帮她兜住那些人命!
月华被吓了一跳,嗔怨了夫君几眼,嘴上可不敢怠慢:“听着,听着呢!”
也不知怎的,茹娘出去后她眼皮总跳,冥冥之中仿若有不好的事发生。
心神不宁的月华,没什么心思听夫君说话,敷衍般“嗯嗯”的应声。
此时,门房声声厉竭得喊声夹着风传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月华手腕上的和田玉镯竟生生裂开,掉落地上,碎成了三段。
“玉碎深埋……”月华的话音未全,梁国公不耐地喝止道:“休要自乱阵脚!!”
她赶紧咬唇,免得再说了惹夫君不悦的言语,即便觉得委屈和惧瑟,也会警示自己咽下去,听从一家子的顶梁柱。
彼时,门房已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他大汗淋漓,跟背后有鬼追似的!
“慌张什么!”梁国公是见过风浪的,但从门房不要命似的鬼吼鬼叫,也嗅出了危险的靠近,“谁来了?”
“飙飙飙凌卫……全都来了!”门房哆哆嗦嗦。
天晋朝无人不晓,飙凌卫所到之处,便是血流之处,更是袁贼、袁戚所在之地!
梁国公视线越过吓破胆儿跪地瑟瑟缩缩的奴仆,只见十名身着墨色戎装飙凌卫,呈两列纵队,整齐有速,破竹踏风之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