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87)
傅琛瞧她喝了个底朝天,就又给她盛了一碗。贺南嘉其实喝一碗就可以了,她还想尝尝别的菜,可傅琛都帮她斟满了,不喝似乎不大好,于是拿起白瓷勺,一勺接着一勺喝下。
“多谢傅将军,臣女自己来,”眼看傅琛又拿起她的碗,贺南嘉赶忙阻止他。喝那么多趟水的,一会儿全贡献了龚房,肚子就空了,根本不顶饱,好不好。
傅琛哪里知晓女儿家的心思,只当以为嘉娘不好意思,故作镇定安抚:“姑母与嘉娘一见如故,你不必拘谨。”
而后,再为她盛了满满一碗汤。
助力长公主当然同意这话,笑着打趣:“琛儿还不曾为哪个姑娘布菜、盛汤过,嘉娘就让他多练习练习。”
贺南嘉:“……”
还要多?练习!
她想吃点别的。
三碗汤下肚,乌鸦嘴就灵验了。
“可是身子不适?”傅琛发觉嘉娘捂着肚子。
贺南嘉点点头,暗暗腹诽不过是多喝了几碗,也不曾受寒,怎会如此?那感觉,就像是要拉肚子......
“寻医官来!”长公主比傅琛还要紧张。
听见动静,厅外等候的夏荷疾步进来,视线落在长案上的碗,着急的快哭出来,“二姑娘怎么食奶了,这物您食不得啊,忘了上回险些没命吗?”
此言一出,傅琛悠然起身,将坐上的女子拦腰抱起来,径直往医官的庭院冲。
夏荷脚步当真是快,就稳稳地跟在傅琛的身侧跑,顺道将贺南嘉去岁喝羊奶泻肚了好几日,郎中再三再四的交代,贺南嘉应当是不耐受羊奶,所以日后不能再喝。
不耐受正是过敏啊!她怎么没想到呢!肚子痛的值!
索性就医及时,医官用药稳准狠,贺南嘉腹泻了两三回就止了,但腹痛还未完全缓解,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神情恹恹地躺在厢房的拔步床上,傅琛始终守在一旁。
长公主和驸马来瞧过两回,确认贺南嘉无碍各自松了口气,别好好的一对有情人,还未成眷属就阴阳两隔了。
贺南嘉再醒来时,天已黑透,睡过去前,还惦记着过敏,以为是在法医府,张嘴就喊:“冬梅夏荷,快拉我起来。”
“要做什么?”傅琛的声音入耳。
贺南嘉打了个机灵,蕴水般的眸子眨了眨,缓缓巡视一圈,问:“这是何处?”
“公主府。”傅琛将她扶坐起来,给她背后垫了厚厚的细软,确保她靠的舒适,再端来杯盏,温声道:“已放凉了些。”
“多谢,”贺南嘉缓慢饮尽。
傅琛柔声问:“可还腹痛?”
贺南嘉摇摇头,回他:“不了。”
屋内烛火昏暗,瞧不清他的容颜,只觉他似乎很沉重,声音似乎透着深深的恐惧。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傅琛怕过什么。
“是我不好,叫你受罪了。”傅琛回想用膳时,嘉娘婉拒几回,是他执着在别处上,乃至于全然不觉她的抗拒,害她这般田地。
“无碍的,傅将军不知者无罪,此事怪不得你。”贺南嘉打心眼没怪傅琛,原身喝奶腹泻她压根不记得。
嘉娘越是宽慰大度,傅琛就越内疚、挫败,心知她牵挂案子,便想着帮上一把,问:“夏荷回侯府报平安,稍后会携带些衣物过来,嘉娘若是有吩咐,善奕亦可。”
傅琛的脑子好,贺南嘉便将自己的推测如数告知。
“过敏?善奕从未听过,嘉娘可有把握?”虽然问一问,但傅琛选择信任嘉娘,他道:“梁茹回府后就称病养生,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她身边另一个贴身的女使,应该不知晓内情,否则梁茹不会留下她,且即便此人知晓什么,她们也不会再出府。”
另一个女使即便不知晓内情,但一定知晓自己主子不吃什么,贺南嘉杏眸弯弯,狡黠的精光一闪而逝,“我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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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
京安坊内。
一处极为不显眼的民宅里,传出各种瓷器破碎、桌椅摔打、还有皮肉之躯的踢打之声,期间还夹杂着尖锐刻薄的谩骂。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要不回一具尸体?还有脸空手而回??你们平日里吃进去的都是屎还是尿,半分力气都使不出?还不如我养几条狗得力!外头那些混账话是怎么来的?你们都哑巴了吗?说话啊 !”
尸体没要回来,还给自己主子惹来一身膻腥,妇人和几位扮演围观的免不了被骂。
“不说我就剪了你们的舌头!”梁茹气的拿剪子。
今日一早,京城各大茶舍、楼宇、酒楼的说戏先生,都在说唱同一场戏,全是关乎梁茹对赵宏晔的穷追猛打,还将盏儿的死也加了进去,可内容却是天翻地覆,讲述梁茹对贺文宣追求不成,心生妒忌,于是便污蔑其奸/杀盏儿。
戏说的有条不紊、可谓是有鼻子有眼,凡听过的人都觉是真的。
梁茹做的话本子只保留了贺南嘉的名字,可戏说的唱词儿用的地名、人名、时辰竟全是真实的!
她的声誉、脸面彻底毁了!
跪了一地的奴仆纷纷哭喊着开恩。
“那贺氏太精明了,说是给盏儿买好了墓地,还假惺惺的说给大家伙儿听,我等也不好明抢啊!”
“那些混账话都是胡编乱造的,三姑娘别往心里头去!等时间久了,冲淡了,大家伙儿自会都忘了。”
跟来的婆子赶紧过去夺走,宽慰道:“三姑娘不可!盏儿刚没了,咱们府里再出人命,老爷定会疑心的!”
梁茹听了进去,可怒火攻心,她打烂了一院子的瓷器,都觉不够泄气,便将婆子狠狠一推,令人后腰撞上背后的桌子,疼的婆子呲牙咧嘴的,她丝毫不觉畅快,而是眼神凶戾地扫了一圈,“莲儿呢!让她滚过来!”
话音落,宅子管事的颤颤巍巍道:“莲儿没跟三姑娘进来。”
梁茹凶戾的眸光暗淡。
下马车后她是冲进来了,压根没等莲儿伺候,这会儿说她没跟进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往后跌了一步,眼眸犹如深不见的空洞,她抓起那个婆子,“快,去御史台!”
作者有话说:
贺南嘉:以其人之道
傅琛: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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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元宵诡计
京城元宵节后, 各大坊中的都会有街市,是昭帝听取了某位大臣的建议,为了能够促进贸易和民生。
此时, 晨光普照,商贩们早早的来占好的位子,过了午时多半都能收拾妥当。如此入夜后, 各家各铺的灯笼点燃、高高挂起,热闹充满烟火气的夜市便呈现出来。
正月里,京城的宵禁是免了的。
熙攘繁茂的的街道上, 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疾速驰行,车夫一边狠狠甩鞭, 一边高声喊:“让开—”
哒哒的马蹄践踏声、稍不友善的呼喝声、交织成令人压迫、不适的催命鼓槌, 将新春的晨曦击的溃散。马蹄溅起片片尘土, 脏了不少食铺的摊位,马车偶尔撞散、或是磕坏了摊铺, 格外惹人厌恶。
“哪儿来的狂徒,这会儿来闯, 正月里不许车驾不知?”
“算了, 别瞧马车朴素, 指不定里头是个官呢。”
“也对, 否则谁这般猖狂……”
马车已驰远,自然是听不见这些。
车夫神情紧张, 勒缰绳的手忍不住打颤,心里叫苦不迭。
从宅院去御史台公府其实有许多路可走, 但三姑娘下令走这条近道, 也不管不顾这条道正月里是不许车驾的。索性, 今日出行未用官驾, 否则给认出来、往上面捅又是一桩罪。
车厢里。
“是她,一定是她将人弄走的!!那个贱婢若是敢说什么,我定扒了她一层皮!”梁茹看着神情凶煞,可心里却慌地头皮发麻,虽稳稳挺立坐着,却是坐立不安,垂在膝上的手不停的来回戳磨。
原打算正月里不出门,可看了盏儿婶婶送来的信,气得她暴跳如雷。千叮咛、万嘱咐过几日再去,谁料这帮废物竟当耳旁风,急功近利的昨日就去闹事,想着闹好了回头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