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装乖偏执攻发现我怀崽了(68)
患得患失,输密码进门的时候都怕进不来。
沈砚知似乎没注意到方陈玄的忐忑,把塑料袋放到茶几上:“我洗个手吃饭吧。”
“要喝点饮料吗?”方陈玄问。
“不用。”
沈砚知怕饮料喝多了容易耽误事,想让这顿饭吃得太平,就不能有太多因素出现。
他说不喝,方陈玄还是默默为自己开了瓶白酒。
沈砚知一看,53°,他心里诧异,这也不辣嗓子啊。
如果多喝酒能让方陈玄畅所欲言,那么就让人喝吧,他端起饭碗先尝了口最近那盘菜的咸淡,意外的不错。
对面的方陈玄先倒了半杯,看眼低头吃饭的沈砚知,咬牙倒了个满杯。
真正把酒送到嘴边,那辛辣又混着香的味道冲击的脑袋先晕了数秒。
不能退缩,得喝。
沈砚知就低头吃几口的功夫,抬眼就见方陈玄什么都没吃的情况下,仰头干了一整杯的白酒。
豪壮之态不输于被迫上酒桌文化的职场小白。
沈砚知:“……”
该不会今晚还没得及聊,他得先打120把人送医院洗胃吧?
这年头的年轻人都这么虎啦吧唧的吗?
方陈玄甩甩脑袋,像觉得不够到位,伸手去拿桌上的白酒瓶,两次抓空。
这就酒劲上来了?
沈砚知拍开他落空的第三次手:“还喝,这一桌子的菜不能吃?”
反应迟钝的方陈玄打了个酒嗝:“没有,怕我等会说不清楚。”
“你喝醉了也就不用说了。”沈砚知没好气地说,往他面前的碗里添菜,“吃几口缓缓,谁教你那么喝酒的?”
方陈玄呆坐着,双手放在腿上,像个刚第一天去幼儿园的小孩子。
“我问我哥怎么才能醉得快,他说这是他不传人的诀窍。”
“你对你哥的话就那么坚信不疑?”
“他是我哥。”方陈玄低声说,语气里有着对亲哥哥的维护,简单四个字阐述了所有。
沈砚知边吃边说:“我知道你哥对你的意义,没说他不好,就是你在喝酒这件事上不能多问几个人吗?”
不问方惜闻,难道去问周子宁吗?
那是个比方惜闻还不靠谱的货色,估计会教出一套多种酒混合的狠招来。
试问一个长脑子的学霸,在生活常识这方面怎么那么浅薄呢?
“这样不好。”
“为什么想喝醉?”
“清醒时候对你的脸太难说出我内心的话,羞耻感太强,也觉得自己说的那些很矫情。”
说来说去就是少年人的自尊心很强,在他面前还有偶像包袱。
沈砚知吃个七八分饱就停下了,依靠着椅背:“喝醉后看我像在做梦,就好说了是吗?”
“嗯,我也想在你表现的很勇敢,不会被这点小事打败,但真的太难了。”
方陈玄的脸红透了,眼神迷离,说话倒还口雌清晰,似乎真抵达他想要的那个平衡点。
沈砚知给他夹得菜一筷子没吃,不确定是想吃夹不准还是吃不下。
“为什么?”
“你还记得那年在水库救过的一个落水小孩吗?”
这一问让沈砚知隐约想起好像有这么回事,同年有太多精彩的事,他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旧事重提,被掩盖的记忆逐渐清晰,画面一幕幕浮现。
沈砚知看湿润着眼眸的方陈玄,渐渐和脑海里的那张青涩面孔重叠上了。
他瞳孔微缩,脱口而出:“你是我那时候救的小孩?”
“你把我忘的好彻底啊。”方陈玄苦笑,不提那时候的交际,沈砚知根本没印象。
“我哪能想到那时候救下的小孩现在成了我男朋友,你是来报恩还是要报复?”沈砚知问。
“我以为是报恩,在你看来或许是报复。”方陈玄喃喃的,眼角湿润的像是要哭了,“我很想像个正常人站到你面前,对不起,那时候我说谎了,不是脚滑掉下去,是我自己想寻死。”
“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重新想活下去了。”沈砚知理明白这段渊源,“那么大点的孩子怎么会想死?”
眼泪毫无征兆落下来,方陈玄用手背胡乱抹了下。
“爸妈死后,我被同学骂没有父母的野孩子,生气和我哥闹脾气不去学校,天天在小区里野。小区里的孩子也不愿意和我玩,说我没人教,还成群结队的欺负我,那时候我不服,就和他们打。”
“他们人多势众,通常是我挨打的多,次数多了,我打架很凶,不爱和我哥说。”
“我知道他很忙,还要顾我这个拖油瓶,我更不应该让他难做。久而久之,我变得固执多疑,不和人亲近。”
“恰逢那时候有亲戚觊觎我家财产找不到我哥,辗转找到我,说我哥处境有多难,或者又有多不容易,我懂事的话就不要为他添麻烦。”
说到这,方陈玄打了个嗝,泪眼朦胧的,瞧着特可怜。
沈砚知五味陈杂,原先知道他小时候过的不太好,谁知道会是这种境况。
没父母的小孩本就早早失去温馨又完整的家庭成长环境,还遭遇没朋友被霸凌的惨事。
那时候有多绝望才想要通过自杀这么极端的手段来减轻哥哥的重担。
“你……”他开嗓发觉自己很难过,不是同情弱者,而是为这惨痛的经历感到心痛,“你哥察觉到你的不同,找到了莫闻亦?”
“我是莫闻亦第一个病人,他花费很多精力。”方陈玄颤着手又开始倒酒,“刚开始我讨厌他,老觉得在窥探我的隐私,入侵我的领域,在被你救上来前一直看他不顺眼。”
那时候救的不仅是生与死那一刻,更是让方陈玄活下去的动力。
沈砚知心情更复杂了,一场简单的恋爱被赋予无上意义。
“方陈玄,你让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你想和我分手吗?”
“你认为我有过这想法?”沈砚知轻叹,“以前我觉得你乖巧懂事长得好看,哪哪都符合我。”
方陈玄哭得鼻尖都红了,踉跄着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时仿佛用尽全部力气,双腿一软跪在他面前。
沈砚知一惊:“你先起来。”
“听我说。”方陈玄扶着他的膝盖,一脸泪痕看着他,“求你别放弃我。”
作者有话要说:
fine。
第48章
沈砚知心酸。
这个样子的方陈玄脆弱又无助, 仿佛一句话就能压垮。
他不后悔非要撕开方陈玄的伪装,后悔的是没早点多了解。
再多回想刚才那些话,他也禁不住跟着红了眼眶。
“傻啊你, 我说过要放弃你吗?”
“那年你救下我, 说过等我病好了会来找我,为了能让你见到个健康的我,我积极配合莫闻亦,每天都有努力学习,认真锻炼。”
方陈玄的长睫让泪水浸透了, 交叠变成好几缕, 从高往下看, 宛如雨夜被捡回家的小可怜。
他的语气也和小可怜如出一辙。
“还没好全的时候你没来看我,我以为你怕我见到你分心, 就全心全意的治疗,可为什么我痊愈了还是没见到你呢?”
“后来我想明白了, 你不来见我, 我可以去找你。”
“想把我的喜欢说给你听,也想让你多看看我。”
“谁知道你身边有了别人, 那时候的我嫉妒的想发疯,尤其发现你身边的那个别人纠缠过我。”
“我多怕他是对我怀恨在心故意接近你啊, 想过无数种拆散你们的方式, 都怕被你知道会生气搁浅了。”
终于有天他等到最合适的机会, 内心窝藏的种种念头再也按不住, 就那么仓皇又丑陋的出手了。
第一次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事,他是害怕又激动的。
事后, 他不断安慰自己, 说许雅康那样的人配不上沈砚知, 心地善良的人该有世界上最好的人来呵护。
那么,他配吗?
从本质上来说,他和许雅康是不同程度的两种心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