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装乖偏执攻发现我怀崽了(29)
凌晨三点, 快洗脱皮的沈砚知被抱了出来,躺上床的那刻瞬间入睡。
方陈玄站在床边看了几分钟,裹紧浴巾掀开另一边被子躺进去, 并把睡熟的沈砚知搂进怀里。
七点半, 沈砚知扶着还昏沉的脑袋坐起来,卧室窗帘没拉开,不知今天天气如何。
浑身干爽没有太多不适,还规矩的被穿上睡衣。
一切都来源于方陈玄收得尾。
依稀记得从洗手间出来,对方还精神着, 这就表明留了手。
到底十九岁的少年, 比不过。
想着想着头在隐隐作疼,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一脸麻木地想酒精和冲动真是这世界上最不能碰的东西。
现在的他在方陈玄心里是什么样?
前脚说没办法那么快接受新对象的有原则成年人, 后脚又和人稀里糊涂滚.床.单不负责的渣男。
经此一夜,他在方陈玄心里形象得稀巴烂了。
昨晚……归根结底也不能说情绪上头, 大概是被论坛里那些疯狂猜测他和方陈玄关系的发言给刺激到了。
什么包.养、用钱砸, 难道他就不能是和方陈玄平等谈个恋爱吗?
他左右看看没看见手机,揉着脑袋想起好像遗落在客厅, 掀开被子下床。
客厅里没人,厨房也空的, 方陈玄不知什么时候早走了。
是对他失望, 所以连夜走了吗?
沈砚知自嘲地笑了下, 换做他被个喜欢的人说着拒绝结果睡两次, 还不给个说法,他也得跑。
人啊, 总得为自己保留几分尊严。
他在沙发上找到遗落的手机, 早没电关机了, 便丢去充电,抬脚去洗手间洗漱。
一进来便觉得干净整洁,这里被人打扫过,他偏头看脏衣篓,昨晚换下来的衣服都不在了。
抬头看镜子,露出来的地方很干净。
犹记得水雾弥漫潮湿里,他按住方陈玄的唇,断断续续说着不好遮,于是那像饿狼一样的少年从善如流换了个方向。
扯开衣领往里看了一眼,果然,又是一片红梅盛开。
他叼着牙刷去阳台,那儿按照衣服分类挂满一排,还有几件不属于他的衣服。
特意留下给他作纪念?
方陈玄搞什么名堂?
沈砚知想打电话问问,又觉得这种时候的自己没那个立场,太渣了也不能那么不要脸。
盯着那几件少年的衣服看了会,沈砚知回洗手间漱口洗脸,简单护完肤再去厨房,这才发现流理台上放着份早凉掉的三明治和牛奶。
玻璃盖上贴着张纸条,字迹很漂亮。
有早课,先回学校了,记得吃早餐。——方陈玄。
似乎没有因为他昨晚出尔反尔的举动而生气,沈砚知心沉了下去,把那份早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后吃完去上班。
今天来酒店主要是做交接,他要在十点前去总部报道,这边的工作全交给新调任的经理。
新来的经理由沈在野一手提拔上来,能干且忠心,来之前就被沈在野助理打过招呼,没给这位即将去总部的小沈总添麻烦。
交接前后没花一小时,沈砚知又陪新经理走过一边流程,去前台和韩玉汐告别。
韩玉汐早得知他要高升的消息,因不爱搞职场那套,所以从不打听。
但也知道他今天要走,特意准备了一束粉玫瑰,漂亮又温柔。
“喏,小沈总,苟富贵,莫相忘啊。”
“放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沈砚知接过,两相对比,竟有些人比花娇的意思。
韩玉汐看着他容光焕发的脸,眯眼:“你有情况。”
沈砚知拨弄玫瑰花的手微停,抬眼看她数秒:“你跟我出来一下。”
“行。”韩玉汐听出了他要说私事的意思,让旁边女同事帮忙代下班,顺手拿过桌面小盒子跟上沈砚知的脚步。
酒店后门,直眺望远处绕湖公园,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生出暖洋洋的懒意。
沈砚知把那捧花放到垃圾桶盖上立着,咬着烟不点,一个劲玩打火机。
和平时没多大差别的动作,让韩玉汐看出烦躁来,她双手背在身后:“有烦心事?”
“给你说个故事。”沈砚知想了一圈也就想到她,女孩子心思总归细腻,在感情方面能考虑的比他要多。
韩玉汐不合时宜想起时言初说的那番话。
——哪天知哥要跟你说说个故事,八成是亲生经历过的糟心事拿不定主意,想让你帮帮忙。
那这是不是就验证了?
韩玉汐收回神:“说呗。”
沈砚知举举指间烟:“介意吗?”
“想抽就抽,我看你是不抽不会说了。”韩玉汐翻了个白眼,每次想抽烟都问,他不烦,她都要听烦了。
沈砚知无奈地笑了下,要不抽根烟,这事儿他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有尼.古.丁缓冲,埋在心里无法说的事终于顺利说出口,把和方陈玄的事从头说到尾,他发现韩玉汐的眼神变了。
“……”他抽了口烟,“这就磕上了?”
韩玉汐:“不是我想磕,是这故事曲折太精彩,忍不住啊。”
“给你说不是让你磕CP的,是想问问你故事主角该怎么处理。”
“那就要问问那位刚分手的心里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沈砚知轻吐烟雾,今早醒来的第一个想法是别找那么多借口,和方陈玄好好相处再往恋人关系发展,这是他能想到最妥善的办法。
方陈玄喜欢他,他对他也不是真没感觉。
双方都有意,处一处也无可厚非。
唯一过不去的坎就是……沈砚知抓了抓头发,年轻差带来的不稳定性。
韩玉汐看他一脸菜色,也不像无头苍蝇没个想法,眼睛一转:“喜欢就试试,趁年轻有机会。不然七老八十,想试还试不上呢。”
“谈不上试,是觉得那样太不负责了。”
“哎呦,我的知哥,这世界上多得是睡一觉拍拍屁股走人的,你啊。”韩玉汐狂笑。
笑得沈砚知只能抽烟掩盖自己的情绪。
韩玉汐偏不放过他,直言:“心里对扬言要负责那小子动了心吧。”
这一语像利箭扎中了沈砚知的膝盖,疼得难受又不自在。
无从反驳,也无话可说。
好半晌,在韩玉汐戏谑的眼神里,他艰难找补:“我说这是个故事。”
“对对对,是个故事,我在为你故事里的主角提供最优解决办法,顺便揣测下他难猜的心思。”韩玉汐笑着说。
沈砚知灭了烟蒂丢进垃圾桶,抱起那束似更灿烂的玫瑰花:“谢了。”
得约方陈玄出来当面谈,像这种感情上的事,面对面说更好。
眼看着他要走,韩玉汐喊了声:“等下,我还有事要说呢。”
“什么?”沈砚知回头。
韩玉汐把带过来的小盒子递到他面前。
沈砚知挑眉:“不是送过升职礼物了吗?这么客气,还准备两份啊。”
“这是今早时言初退房的时候交来前台的,说是他那间房找到的东西,不知道是哪一位客人落下的。”
“失物招领里有对上的吗?”沈砚知接过盒子,“按理说我办完交接手续,这该给你们新来的经理。”
他发现韩玉汐的表情变得很诡异,一种暗搓搓想磕糖的期待。
这东西不会是什么奇怪的礼物吧?
他开盒子的手又松开了,转而递回去:“交给新经理吧。”
“哎哎,知哥,这东西只有你好处理。”韩玉汐赶紧说。
“为什么?”他问。
“你打开看看啊。”韩玉汐服了他的警惕,“真是酒店客人落下的,不是我和时哥的恶作剧。”
犯不着怀疑人到这地步。
沈砚知开盖看见里面的东西微怔。
“你看吧,我就说只有你好处理。”韩玉汐倒豆子似的,“这是那天小帅哥要找的印章,我看了底部,刻有他的姓。”
这时候沈砚知已经把印章从盒子拿出来,迎着阳光看她说的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