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陆千笑着摇了摇头，没再作声。

说话的间隙，四人便已经缓步走近。

那队列之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脸戴黑色面罩的男人。

见到两人，他迈步向前，抱拳道：“王爷，孟大人。”

陆千沉声道：“墨真，此次我与孟丞相来此，除了要检验一下你的训练成果外，还要带走一个人。”

墨真：“可是那位姑娘？”

陆千点了点头，“正是。”

孟栖站定身子，满脸讨好地望向身后正木着脸的程木深。

程木深白了他一眼，别过脸不理他。

孟栖牵过他的手，将他拉到身前，小声说着：“阿深...你还记得温水瑶吗？”

程木深不咸不淡地说：“记得，那个曾被孟垣囚禁的女人。”

“她在这里，”

孟栖眼看着云牧欢快地凑到陆千怀里，再一看到程木深的样子，顿时有些不习惯。

“阿深...”

程木深深呼吸一口，“晚些再收拾你。”

孟栖立刻笑了，“好好好。”

第109章 还是将你的嘴缝上算了

墨真很快从屋舍中唤出了温水瑶。

那女人此时也穿着劲装，腰间腿间各别着一把匕首，神色肃穆。

“半年时日已到，本王便将你派到孟丞相身边，做他的暗卫。”

陆千顿了顿，继续道：“你可愿？”

温水瑶恭敬垂头，“属下愿意。”

陆千含笑着望向孟栖，“你可愿？”

孟栖则继续望向程木深，顺便扁了扁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程木深倒是怔了一瞬。

实际上在得知陆千是四人中唯一的凡人后，再见到他，感觉便有些微妙。

现下又听到陆千这般吩咐，倒是更觉得...

他把自己和孟栖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一直在想着保护好两人，当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程木深定声道：“但凭王爷做主。”

陆千很满意，一挥手道：“九煞何在？”

墨真摊开手，指引着陆千，“尚在暗中。”

“很好。”

陆千带着云牧，跟着墨真走向了远处的山坳。

孟栖没有跟着过去。

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孟栖飞快地低下头，亲了程木深一口，又飞快地闪开身子，咧嘴一笑。

程木深又羞又气，咬着牙说：“孟临简，我还没同你算账！祈安不是凡人这件事你为何不早告知于我？”

孟栖一脸无辜，“还未抽出时间同你讲，这几日，你不是睡着就是昏着，我...”

程木深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闭嘴！我之前怎地未发觉，你这嘴里没一句正经？”

孟栖垂下眼帘，嘟囔着，“阿深...许是你并不在意我...所以连我不会累都不清楚...”

程木深：“......我还是将你的嘴缝上算了。”

孟栖摇头，恬不知耻道：“那不行，缝上了如何吻你呢？若是无法吻你...床榻之间...”

程木深索性捂上耳朵，不听他说话。

之前确实未曾发觉孟栖的本性。

在两人正式在一起之前。

孟栖一直是一副很小心，很胆怯，很软弱，甚至唯唯诺诺的模样。

现下这是原形毕露了？

程木深气恼地想着。

还是之前的孟栖比较好。

孟栖的眸间溢满笑意，看起来便十分愉悦。

他拽下程木深的手，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笑了。

程木深使坏地狠狠捏了他的手一下，“王爷口中的九煞是何人？”

孟栖答道：“不是一个人，是九个人，是王爷手下的顶尖暗卫，也是王爷的底牌。”

“九个人？”

九个人便能做底牌了吗？

程木深百思不得其解，“王爷怎会将希望寄托在九个杀手之上？”

孟栖干脆拉着他，走向远处的一张长椅。

边走边说：“九煞并非寻常杀手。”

“这九煞之中，有一人会易容，有一人会用毒，有一人能模仿他人的笔迹甚至声音，还有一人，隐遁之术天下无人能敌。”

程木深沉思着，同他一起坐在长椅上，目光望向那些暗卫。

“如你所言，便是这九煞都是有过人之处在身上的。”

“是，”孟栖把玩着程木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这九煞，除了自身的过人之处外，还有个共同的长处，阿深你可知是什么？”

程木深想了想，毫不犹豫道：“是武力。”

孟栖咧开笑容，“是。”

随后，他拿起程木深的手，指向陆千的方向，凝声道：“这九人，有着这天下几乎无人能敌的能力，墨真是他们的首领，且墨真，誓死忠诚于王爷。”

程木深现在彻底相信了孟栖的话。

相信他说的，若陆千想做皇帝，无人能挡的那句话。

陆千何止是掌管兵马这么简单。

不论兵马，单论这九煞，便无人能敌。

“这九煞，若进战场，能正面匹敌多少将士？”

孟栖笑着看他，帮他理了理肩上的发丝，低声道：“九煞的恐怖之处在于，他们能杀人于无形，不但能杀，还能逃。”

“阿深，你该明白，九煞生来便不是会出现在战场之中的普通将士。”

程木深如梦初醒，“我明白了。”

孟栖凑近他耳边，“这里，除九煞外，还有九十九人。”

程木深乖乖听着他说。

孟栖继续道：“今夜，王爷会随即抽取三人，同他们进行作战，每晚抽取三人，三天共抽九人，而我，需要帮助王爷记录下这九人在每一瞬的反应速度，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

程木深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刚才云牧说的。

孟栖与陆千一文一武，配合的十分默契。

而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用...

孟栖一打眼便猜透了他在想什么，“阿深，我想你陪着我，可以吗？”

程木深一愣，立刻应道：“好。”

而后，他才后知后觉，“王爷为何不唤他人做这事？”

孟栖解释道：“云祈安还在装作自己是柔弱凡人，自然不可能自告奋勇。”

“其他人，便复杂的多得多。”

孟栖没有再说，程木深也没有再问。

这其中的事确实太过复杂，若孟栖想说，自己便听。

若他不想说，不听便是。

“阿深，你觉得王爷的武力如何？”

程木深懵懵地摇头，“我并不知，我在凡间也只生活了四个月，并不是很了解。”

孟栖眸色一闪，笑容渐渐扩大。

“陈王陆千的名声是在战场中浴血杀出来的，蒲国所有人，包括圣上，对于王爷都是又敬又怕。”

“数不清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程木深只觉得今天接收到的东西有些多，脑子懵了一瞬。

“如此。”

“自古以来，文臣和武将鲜少有平和的，若不是你当初让我送去边境战场的那封信，今日你我也不会在此。”

程木深呆愣了一秒，“啊...是。”

“阿深...”孟栖的语气难掩兴奋，“我很期待今夜，很期待这些凡人，在近在咫尺的死亡面前...是何模样。”

第110章 执着的爱

亥时已至。

程木深有些困倦，哈欠连天。

孟栖犹豫道：“阿深，你若困倦便休息？”

程木深摇了摇头，“我答应你的，何况我也很想见见，凡人之间的生死搏斗是何模样。”

孟栖没再说话，鬼气附上了他的身子，将他从榻上抱了下来。

程木深乖巧地窝在一团鬼气之中，时不时打个哈欠。

“阿深，我需隐藏在暗处，随王爷一同前进，”孟栖顿了顿，“我会将你放在房顶，你放心，九煞不会攻击你。”

程木深糯糯地嗯了一声，像极了一只没睡醒的猫。

孟栖脚下一丝声音都未发出，和陆千一左一右走出屋舍，向着其他屋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