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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111)

作者:不见仙踪 阅读记录

走前为了安抚什么似的,她又柔声坚定道:“仔啊,那你的房间我以后都给你留着吧。”

“不过婆婆希望你以后不会回来这里租房子了,就算回来也只是为了单纯地看看我。”

岳或眼睛有点热:“嗯。谢谢婆婆。”

婆婆朝他们摆手赶人:“快回吧回吧。”

出租屋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如果没有工具,他们两个人谁也带不走。

林是非给家里的司机叔叔打了电话,让他来这边接。

等待的过程中,岳或站在清洁很是干净的小区楼下。

他看了会儿自己脚下先被搬出来的东西,又微抬头看自己所住的三楼位置,忽而道:“林是非,我觉得我就像做梦一样。”

“嗯?”林是非捻起两根指节轻揉岳或的耳垂,说道,“为什么?”

闻言岳或收回视线,回过头来,专注地紧盯林是非的脸。

一年多前,刚从超市打完零工回来的岳或突然被陈谭渊拽进房间。

他想强迫他,对他做出那种恶心的事。

岳或太害怕了,情急之下握住刀柄,用刀尖对准陈谭渊让他退后。

没有人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手持那么危险的刀具,他们只是一味地指责他。

说他太令人失望了。

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夸奖的岳或,失落又孤独地走在深夜的马路边,不知道能够去哪儿。

更不知道……到底哪里才能够容得下他。

他坐在湖边的长凳上,看着夜晚中无法被看真切的湖水,用年仅 16 岁的脑子与心理去思考该怎么死去才不会给人添麻烦。

他害怕给人添麻烦。

那会令人讨厌。

他在想死的时候……都害怕被讨厌。

国内的人谁也不爱他,国外的人却远隔万里救了他。

林是非对他说“星星非常值得被喜欢”“星星特别好”“星星是我的全部”——无数次。

每一次都令人喜欢且悸动。

所以岳或深呼吸,把自己从头到尾收拾好,对着黑屏的手机给了自己一个很大很大的微笑。

他压下已经没有多少求生欲望的、并且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专注地找房子。

决定好好地活下去。

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上学上学。

他入住进来的时候脸色是真的差劲,因为被陈谭渊搞出的惊惧还没消褪,所以婆婆才会那样劝他。

连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婆婆都告诉他“不要难过”,他的妈妈却不可以。

所以……有血缘关系就一定重要吗?

并不重要了。

“星星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觉得像做梦。”林是非捻岳或耳垂的手增加了点力度,道,“怎么不说话了Darling。”

“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岳或抬手抓住林是非作乱的手,握在手里,细细地把玩着,抿唇浅笑,“如果这真是梦的话,我肯定永远都不愿意再醒过来了。”

他甘愿沉伦。

“但这不是梦,”林是非微俯首凑近他和他蹭蹭脸,“是无比真实的现实。而且不是我对星星好,是星星本来就特别好。”

“还有……”他侧眸看进岳或的眼睛,说道,“明明是星星也对我非常非常好啊。”

林是非轻声:“Darling,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知道了吗?”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说话,好像他可以这么优秀,真的全是因为岳或。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林是非本来、生来就是那么优秀的人。

岳或才不相信是因为自己。

因此这种话虽然已经听过数不清多少次,但岳或还是只当林是非是在故意哄他。

说好话嘛,林是非嘴甜,最擅长了。

可是岳或更知道,林是非从来不会骗他,他说的每句话更是最最发自内心的。

只是岳或确实想不通林是非的这点认知是从哪里来的,他也不好意思问。

所以只好先放一边,不再细想。

岳或应:“嗯。知道了。”

司机叔叔前来接他们的车已经显露出影子,不消片刻便彻底到达眼前。

把曾经在这里的一切东西都主动搬入车后座,包括自己。

上车前,岳或侧眸低喊林是非,道:“……宝贝。”

林是非即刻回应:“嗯?”

岳或微微凑近他耳畔,犹如在悄悄亲吻。

他说:“我有家了。”

趁所有人不注意,林是非迅疾如风地轻吻了岳或的唇角。

大庭广众之中,虽然没人看见,但岳或还是被温热的呼吸弄得有些懵,脸“腾”地红了。

他不再开口,只赶紧推着林是非上车,让他老实点儿。

晚上岳或和言千黛林倚白一起吃的饭。

意识到他搬了进来,言千黛很高兴,说:“我还以为小宝贝要过好久才会同意搬进来呢。”

她好整以暇地看了眼坐在岳或旁边的林是非,道:“看来是小非装乖说好话了是不是?”

林是非反驳:“我说好话不需要装乖,本来就乖啊。”

言罢他边给岳或夹菜边寻求支援:“对吧Darling。”

当着父母的面,岳或还是有点腼腆,闻言他也不敢说什么其他的,只忙点头:“嗯嗯对。”

林是非当即就对言千黛自豪地说道:“妈你看。”

语气别提多骄傲了。

言千黛眼眸毫不掩饰地同时弯起,总觉得她这个儿子确实变得有点娇。

不过片刻后,她像是忽而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道:“小宝贝,平常小非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咳……”岳或正端着杯子要喝牛奶,闻言便被刚喝进嘴里的半口奶呛到了。

他惊慌失措地赶紧接过林是非递过来的纸巾,擦拭嘴巴,心里瞬间慌乱得不行。

不怪他反应会这么剧烈,都怪平常林是非真的对他做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猛然被家长询问,这谁不害怕谁不紧张啊?

可是这完全没办法回答啊!

而且他今天刚搬家,就要立马推翻在父母眼中的乖巧、单纯形象吗?

一时之间,岳或思绪都如数乱成麻线。

什么也不能思考了。

岳或结巴:“我……”

“没有。”这时,林是非给岳或顺着后背,替他回答。

“怎么喝这么急啊。”言千黛吓了一跳,幸好岳或咳得不算厉害,几声就好了,只是可能还有些难受,所以没抬眸看人。

等人恢复得差不多,她才继续说道:“别怕,要是小非欺负你,要记得向爸爸妈妈——就是我跟倚白告状,知道了吗?”

言千黛不知道是不是逗岳或上瘾,今天下午她和林倚白从公司回来,见到岳或还笑着说“叫妈妈”呢。

就和昨晚似的,还挺执着。

林倚白适时道:“嗯。记得告状。”

一听是告状,不是质问,岳或这才敢放松抬头,应:“谢谢叔叔阿姨。”

但是经此,岳或将眼神悄悄瞄向了身旁面不改色的林是非。

他竟然这么淡定?

就不怕他们被父母捉奸在床吗?!

而且……

“——你不是说爸爸妈妈管不住你吗?”吃完晚饭后,双方人都各自回房间,岳或问道。

以前林是非老欺负他时,强硬起来都会说什么……“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没人能管住我,我就是要把你锁起来。”

林是非搬了把椅子,双腿跨开,坐在上面给岳或当模特,闻言不动声色地答:“爸妈的话还是要听的。”

他声息有些低沉,但不算明显,一双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远处正在专心作画的岳或,眼底情绪越发暗如深潭。

这道视线犹如实质,明明两人离得有两米远,但岳或却仍然觉得他们的距离是近在咫尺,额头相抵,呼吸胶着互融。

他垂眸在调色板调色,眼角匆匆地在林是非那双踩在椅子边缘的双腿,由于使力被绷出漂亮紧致的优美弧度,光洁可人,画笔稳当地落于画纸表面,岳或欲盖弥彰地低咳,说道:“衣摆撩上去……一点,影响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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