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各自经营着五百强企业。”
沈言:“……”
沈言忍住吐血的冲动,“真的假的?”
赵林苏报出了两个沈言耳熟能详的企业名。
沈言再次艰难求证,“你确定?”
“我问过他,”赵林苏淡定道,“他说是的,那就是他爸妈。”
沈言:“……”
心态崩了。
“那他怎么不告诉我?!”
“我问他,他才说的,你又没问。”
“……”
沈言今年经历的无语时刻比他过去二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抱着书包在座椅上瘫了一会儿,他苦恼道:“我怎么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跟他爸长得很像。”
沈言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无法想象那个跟他一块儿住宿天天混食堂整天笑呵呵的朱宁波居然还是个超级富二代。
看来今年注定是颠覆他认知的一年。
朱宁波没来上课。
手机也还是关机。
沈言去了趟他宿舍,舍友说朱宁波周五下午开始就没见着人了。
沈言跟他们说了再见,带上宿舍门,惊疑不定地对赵林苏道:“他该不是被人绑票了吧?”
赵林苏冲他一挑眉,“还没从八点档里醒过来?”
沈言:“……”
别提了,今天上课许俊浩拿着手机来问他们,说微博热搜上好像看到他们两个了。
沈言连忙否认三连。
许俊浩不依不饶,对着图片使劲放大角落,说这两人帅得很眼熟,那胳膊那腿分明就跟两人很像。
“不是。”
还是赵林苏说了一句,用冷脸把许俊浩给逼退了。
“那他能去哪了?又不来上课……”
沈言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朱宁波也有类似行为,他看向赵林苏,迟疑道:“他该不会是去找梁教了吧?”
梁客青已经从学校辞职。
因为是主动离职,反而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大家都觉得梁客青应该是自有出路。
沈言抱着包坐赵林苏的车回他小区,问道:“你就住梁教隔壁,波儿后来有没有来找过梁教?”
“来过几次。”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沈言急道。
赵林苏分神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不想听这种事。”
这种事?
哪种事?
沈言和赵林苏视线短暂一触,他心头一跳,“波儿是我的朋友,他的事我有什么不想听的。”
到了小区,赵林苏把车停好,两人一块儿上楼。
电梯门一打开,沈言就看到了蜷缩在门口的朱宁波。
“波儿!”
沈言先喊了一声。
朱宁波微微一颤,把脸从膝盖里抬起,看到沈言和赵林苏来了,茫然道:“你们……”
沈言连忙过去,他也顾不上杯子的事了,“你怎么坐在这儿?你今天课都没去上!我们找了你一天!”
朱宁波面色微白,仿佛神魂出窍了一般发了会儿呆,随后在沈言的呼唤声中,眼神重新聚焦,哭丧着脸道:“沈言,梁教要跟我分手……”
沈言:“……”
?????
哥们,你什么时候跟人在一起的?!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第31章
“梁教不在?”沈言问道。
朱宁波点了点头, 看上去马上就要哭了。
沈言看向赵林苏。
赵林苏正在开门,“别坐在那了,进来等吧。”
朱宁波迟疑地不动, 沈言拍了下他的肩膀, “进去说, 梁教要是回来,在那边也听得到动静。”
朱宁波慢慢站起了身, 跟着两人进了屋。
坐下之后,沈言先把包得整整齐齐的盒子给朱宁波。
“这是什么?”
“你送给我哥的新婚礼物,我哥结婚就是个乌龙, 他其实根本没结婚, 还有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 你赶紧拿回去。”
“哦, ”朱宁波声音里带了点哭腔,“对不起,我又没把握好分寸。”
他本来选了一套珠宝, 可是定制时间太长了来不及,也怕太唐突,沈言会不喜欢, 就选了套便宜点的杯子,结果还是没送好。
沈言道:“没怪你, 你说说你的事吧,你跟梁教到底怎么了?”
赵林苏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 然后在另外一个沙发上坐下。
朱宁波抽抽噎噎地说昨天晚上梁教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沈言说然后呢。
朱宁波突然脸红了。
从脖子一直红到整张脸, 跟一秒喝醉了似的。
沈言:“……”
“我们……”朱宁波轻声道, “过夜了。”
沈言差点直接人跳起来。
很好, 这个世界果然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沈言握着杯子,紧张道:“再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说分手……”
朱宁波终于哭出了声。
沈言往沙发旁边缩了缩。
说实话,他觉得这太正常了。
梁教那么花心,赵林苏都说了,每次带回来的都不是一个人,那睡完就踹也太正常了。
况且朱宁波应该不是梁教的菜。
沈言不知道该从何安慰,悄悄看了赵林苏一眼。
赵林苏后靠在沙发上翘着长腿,单手半撑着脸,神色晦暗莫辨地看着痛哭的朱宁波。
沈言转头,硬着头皮准备先随便说两句,他对这种显而易见被渣男抛弃的男同爱情故事是真不咋感兴趣,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沈言?”朱宁波抬起脸,端正的脸上挂满了泪,看上去很崩溃的样子,“会不会是因为我把梁教弄哭了,他才想跟我分手?”
沈言:“……”
直接把剩下半杯水全喝了,沈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细说。”
朱宁波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全部复述了一遍。
原来他一直还在暗暗追求梁客青,梁客青没拒绝,也没答应他,朱宁波乐意跟在屁股后面献殷勤,梁客青也不管他,昨天晚上梁客青又喝酒喝到深夜,大半夜打电话给朱宁波,叫朱宁波过去接他。
朱宁波接到电话,从床上起来连滚带爬地去酒吧接人。
走得太急,鞋都穿得不是一双。
梁客青看他这样,就笑了。
“倒数第一,真那么喜欢我?”
朱宁波手足无措,红着脸“嗯”了一声。
“行,”梁客青半醉着点了点头,脸上眼镜跟着滑落到鼻梁,嗤笑了一声,“那我就成全你。”
然后梁客青就把朱宁波带去开房了。
然后,朱宁波把梁客青睡了。
当然,朱宁波对沈言描述的时候用的词语很含蓄,没有展开说。
不过沈言听懂了,他憋笑憋得很辛苦。
这是朱宁波的初夜。
第二天梁客青醒来之后,给朱宁波的初夜献上了礼炮——两个响彻云霄的大耳瓜子。
并且警告朱宁波这辈子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就把朱宁波给阉了。
听到这里,沈言实在忍不住了。
他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朱宁波满面泪痕和苦楚,不明白为什么沈言会对他短暂的失恋经历这样爆笑如雷。
一旁的赵林苏面上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他不是在笑朱宁波,而是看着沈言笑,所以也在笑。
“波儿……”沈言捂着肚子,艰难地拍了下朱宁波的肩膀,边忍笑边道,“你这辈子算是值了。”
朱宁波“啊”了一声,带着疑问和痛苦。
沈言:“梁教一看就是上面的,你把他给上了,他能高兴得起来吗?”
朱宁波泪眼婆娑地慌张了起来,“可是他没有不高兴,我看他挺高兴的,真的沈言,他真的没有不高兴,我能感觉得到,他虽然哭了,但是他是愿意的……”
沈言越听越不对劲,连忙摆手,“停停停,这部分你不用跟我交代……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又笑了。
没办法,他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特荒谬,梁客青被朱宁波上了,就这几个字连起来,就让他忍不住要笑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