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府越狱后我爆红了+番外(128)
“没有恶意,为什么要让你放血?”
邓旌笑了:“没有那么夸张。”他给应宇均看自己的手:“你看才这么大点的口子,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他只要了一滴,要我血是因为……”
他快速把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
“……”应宇均望着自己天真的同学:“你是被他们套路了,这是他们合伙商量好的,为的就是骗你这滴血,你知道吗?这滴血关乎你的阳气,你现在已经受到影响了。”
邓旌还是不相信就一滴血能影响自己多少。他道:“以前体检的时候也抽血啊,比这个多多了,按照你的理论,我的阳气早就跑光了!再说了,我以前不小心划破手指的时候,流出的血也比这个多。”
“那不一样!”应宇均对邓旌的固执已经有些无力了:“你为了成绩,连命都不要了?”
邓旌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不是傻白甜,知道这其中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只是……他有些执拗地望着应宇均:“我???知道你够意思,是为我着想,但你是学霸,不懂我们这些游离在边线学生的压力。越接近高考,我压力就越大,我担心我考不好,没办法面对我的父母,也受不了那些亲戚在背后说嘴。我得继续让他给我讲课,你放心,我会小心谨慎的,也谢谢你。”
邓旌说完,急匆匆地离开,怕再晚一秒自己就会后悔。
上课的预备铃也适时地响了起来,应宇均心情沉重,缓缓地往教室走。
进了教室,他一眼就看到明珊用手支着头,正歪头朝他笑。
应宇均有些奇怪:“什么事这么高???兴?”
明珊:“难得见你黑脸。”认识应宇均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模样。明珊能感受到应宇均强烈的情绪起伏,这有些新奇,大多的时候应宇均其实都表现得很淡漠,尽管表面温和,但是内心其实还是和不少人都隔着一层。
明珊现在发现他“悲天悯人”的一面,这个词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似乎不太合适,但是他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却这四个字此时放在他身上非常恰当。
很奇怪……
应宇均并没有觉察到明珊目光中的探究,他情绪很低落,轻声道:“我只是不懂,那些把生命安危排在之后的人。”
明珊:“这点我也赞同。”
两人目光相接,忽然都笑了起来。
这次是正式的上课铃声在响。
明珊望向了远处正在准备课本的邓旌,压低声音说:“现在阳气散得不多,印记没成,现在断了,多晒两天太阳就恢复了。”
应宇均同样低声说:“但是邓旌现在的样子,我担心我们强行插手他会记恨我们。”
讲台上的老师瞥向后排那两个明显讲小话的好学生,忽然点名:“明珊,你说一下这道题的答案。”
明珊:“选B。”
明珊回答完坐下,继续和应宇均道:“那就快死的时候再管。”
应宇均:“……”从他了解的明珊来看,她说得出来也做得出来。
讲台上的老师:“……”
这两个孩子今天怎么总走神,于是她又点应宇均来回答问题。
另一边的邓旌听到应宇均的声音,又想起两人上课前的谈话,余光觑着站在身边温锐元,内心也非常忐忑,只不过到底是想要考出好成绩的心情占据了上风。他侥幸地想,如果自己时刻小心,不再给对方血,大约也不会有太大的事。
幸运地是自那天晚上之后,温锐元并没有再找他要血,不过邓旌也不敢放松,就这么过了一周,邓旌的座位在某个早晨忽然空了下来。
据说他生病了,父母给他请了假。
在上到第四节 的课的时候,应宇均的手机忽然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电话,因为他平常都有静音的习惯,所以只有他自己注意到了。
他没接,但是这个电话结束后对方又再度打过来,连着两次,像是有急事似的。没办法,应宇均和老师请假,以上卫生间为由偷偷去接电话。
刚一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一个女人的抽泣声,她哽咽着问:“请问是应宇均同学吗?”
“对,您是哪位。”应宇均说。
一听到他承认,对方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我是邓旌的妈妈,邓旌留了信说让我出事联系你,他、他现在昏迷不醒,我们在医院,查不出他身体究竟有什么状况,你……你能来一趟看看他吗?我求求你了……”
听女人哭着把话说完,应宇均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道:“阿姨,我清楚了,我这节课要上完了,等结束后我就去医院。”
“哎,好好,谢谢你了。”女人报了医院的位置和具体的病房,这才结束了通话。
应宇均回到教室,就把这事和明珊小声说了。
明珊蹙眉:“他印记还没完成,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中午去看看。”
几乎是一放学,两人就打车去了邓旌所在的医院。
到了病房后发现邓旌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除了脸色稍白一些,整个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病床旁边站着一对男女,看年纪和相貌,正是邓旌的父母,两人眼睛都有些红,邓母还在默默掉眼泪,见明珊和应宇均过来,连忙抹了一把脸后迎上去:“谢谢你们能过来。”
应宇均看向了昏睡的邓旌:“他这个状态持续多久了?”
邓母道:“今天早上叫他没有起床,我开始以为他赖床了,但是等到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我进他的房间才发现他整个人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和他爸把他送进了医院。现在一个上午了,也没查出结果。”
邓母擦擦眼泪,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对了,这个是我给他拿衣服的时候从他的衣柜里发现的。”
应宇均接过来,和明珊一起看上面的内容。信里邓旌把自己的事情详细交代了,还告诉父母,真出了什么事就去找应宇均。
明珊快速扫了几眼:“还没傻,总算知道留个心眼。”
这话说完,邓父、邓母都朝她看过来。
应宇均怕两人误会,连忙解释:“这种事我不会解决,真正能帮忙的是她。”
邓父、邓母期待地看向了明珊,正要说什么,明珊已经走到邓旌的身边,掌心虚虚地停留在他的额前,只几秒后她收回手,断然道:“魂丢了。”
邓父、邓母大惊失色。
同病房另一个人瞧了半天的热闹,听明珊说完这句话,终于忍不住插嘴说:“我说妹妹你还是个学生吧,马克思都是怎么学的?小小年纪不要信这些。”
明珊瞥了年轻女人一眼,淡淡说道:“家里保家仙的贡品别放榴莲,还是吃了一半的,保家仙会闹你。”
年轻女人床旁边的白狐狸冲明珊点点头,爪子抬起来对她作了一个揖。
一人一狐友好互动,却把年轻女人吓得不轻,她的脸唰地就白了,望着明珊的目光带了些惊恐。
婆婆是正经的北方人,特别信这个,最近几天和公公出门旅游了,托她初一、十五要给保家仙上贡品,几种水果了,还得准备什么菜肉了,反正要求一大堆,她本人不信这些,而且婆婆在外面也不会知道具体情况,所以也没怎么上心。等到日子看到婆婆的消息提醒才想起来,于是年轻女人就把家里的一些水果洗干净放上去了,但看着有点少,她又想起吃到一半的榴莲,顺手摆上了,这样看着盘子就满了,榴莲还是水果中的贵族,足够彰显她的诚心。
只是没多久,她就开始拉肚子,两天一直不见好,没办法才跑到了医院。
现在正在打针,她原本没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经这女孩一说,顿时汗毛倒竖,而且自己家的事情,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邓父、邓母会察言观色,见年轻女人忽然不说话了,脸色还那么难看,就猜出是被明珊说准了,顿时又把明珊在心里的地位拔高了,几乎把她的话奉为圭臬,所以在明珊提出出院的时候,两人没有任何犹豫,一个帮邓旌穿衣服,一个去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