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风坐在前厅的椅子上,打量了一下站着的白银枫,对老鸨道:“我怎么听说,昨天要价是三百两呢?”
老鸨本来狮子大开口,也没打算五百两就能成交,故作心痛地道:“三百两可是底价了,您可不能再还价了,爱晚楼辛苦把银姑娘栽培出来,也是要投入本钱的呀!您瞅瞅,这模样,这身段……”
“行吧,三百两就三百两。”
白银枫听到林以风的声音,脸色都变了:“怎么是你?!”
林以风不高兴:“怎么?你还希望是别的男人?鸨子,我不是把他包占了吗?他是不是还偷偷接了别的客人?”
老鸨忙道:“绝对没有!银姑娘一向冰清玉洁,洁身自好,没遇到林五爷以前,就是爱晚楼的清倌人,您可千万不能冤枉人啊!”
“真的?”林以风的声音明显有些喜意。
白银枫气得火冒三丈,这人居然一直在怀疑他。本想发作,但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林以风这种坏胚,有什么奇葩想法都很正常,自己犯不着大惊小怪。
老鸨笑道:“自然是真的。”
“那行,这是银票,你点一点。银姑娘,你的东西让别人去收拾就行了,你和我一起在此处等候便可。”
白银枫没想到这两人这么快就谈拢了,不由大惊,他现在还没等到焦博过来,就要被林以风带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等等!我还有事没办,不能就这么走了。”
“什么事?”老鸨点了银票,立刻塞到了胸脯里,摇曳生姿地走到白银枫身边,警告似的掐了他一把腰肉,低声在他耳边道,“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我告诉你!”
白银枫焦急地想着拖延时间的方法,如果告诉林以风,爱晚楼没他的身契,无疑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一群打手围过来,林以风也拦不住。再说,以林以风财大气粗的做派,可能完全不在乎这四百多两是不是白花了。
他想了想道:“这便离去的话,过于匆忙,我还未和小金子姐姐道别。”
“金桂花现在未必有时间见你,以后见也是一样。”鸨母不耐烦道。
“要是她有空,唤她过来也无妨,茶钱不会少了太的。”林以风笑道。
于是便有人去请金桂花。
白银枫只盼着最好能横生波折,谁知金桂花昨天正好没客,很快就过来了,向林以风见了礼,含泪带笑对白银枫道:“小银子,你能离开这个地方可真是太好了,姐姐真替你高兴。林五爷是个良人,待你又真心,你可千万别辜负了他。”
她殷殷嘱咐了白银枫,还帮白银枫清点了衣物行李,以免被人昧了去。
林以风淡淡道:“你还有谁要见,一并见了罢,五爷出的起这个茶钱。”
白银枫一不做二不休,又见了小兴哥和其他几个照顾过他的帮工和厨子,所有人都对他能离开爱晚楼这个火坑表示羡慕和祝愿,只有白银枫自己,感觉自己的眼泪在往肚里流。
爱晚楼哪里是火坑,明明是他将养身体的一个好地方,除了三天来一次的林以风让人有点受不了。本来林以风就要南下,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为什么林以风非要带上他?
他见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实在找不到要见的人了,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被林以风拉着出门,上了骡车。
林以风冷笑道:“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你是在等昨天那个要给你赎身的男人?”
白银枫没想到竟然被他看出来,矢口否认:“没有!”
“直到现在他还没来,你一定很失望吧?”林以风开开心心地道,“可怜啊,让你们天各一方,从此不能相见。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白银枫终究有几分不甘,问道:“你不是说过两天才会来吗?”
“事办完了,就过来了啊。”林以风摸了摸白银枫的下巴,“莫非你不想见到我?”
白银枫听得出他的语气非常危险,但他也不是愿意忍气吞声的人。原来在妓院顺着林以风,只不过是担心闹大了会引起皇城司注意,现在只有林以风一个人,他可不会再委屈自己。
“五爷以前不都是三天来一次的么?天天来的话,这身体也会撑不住的吧?我听说,男子到了而立之年,精气神就会走下坡路,五爷也快三十了吧,可以理解的。”
林以风似乎愣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白银枫以为他要发作,下意识地往边上退了退,却听到林以风轻笑几声:“你以为我硬不起来才不来找你?还不是心疼你这个绝世无双的屁股蛋子。既然你这么期待,那就让你看看五爷我的能耐!”
他拉着白银枫的手往下一摸,白银枫只觉得触手火热粗大,不由得心中又是一跳:这是个什么怪人,简直和唐晓雾发病时差不多了。莫非他们这种情况才是正常,自己其实算得上清心寡欲?
他还在胡思乱想,林以风已将他压到铺着毯子的地上,拉开了他的腰带。
这辆骡车倒是比前几次出去时用的要精致许多,他胡乱伸出的双手碰到的地方都没棱角,连桌脚都是圆的,更适合他这个眼睛不便的人久坐,显然是为了带他离开而专程找的骡车。
林以风伸手一摸,笑道:“好湿啊,银姑娘必然是天天想着我,才会这么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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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小白的身价。^+++^
第61章 错过
“滚!”白银枫屈膝一撞,却被林以风扣住了膝盖,动弹不得。
林以风覆在他身上,笑吟吟道:“害羞什么,咱们俩什么没做过?以前呢,给钱就可以随便摸,现在五爷给你赎身了,不用给钱就可以随便摸了,啊哈哈哈!”
白银枫被他说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自己的忍辱负重竟然被他说得那么轻佻放荡。他再也忍不住了,拼了命地想要反抗。
林以风压住了他的双手,语调却是又惊又喜:“你不怕被外边的人听到了?我就说吧,还是得这么弄才带劲,让他们听到吃不到!”
白银枫这才醒悟过来,他们现在还在京城大街上,随时都有可能被路边的人发现。马上就要离京了,不能功亏一篑。
他只犹豫了这么一会儿,林以风就趁着这个机会进入了他。被瞬间贯入的充实感让他的腰身一软,连挣扎都似乎变得无力。
这个身体又在这一瞬间背叛了他,沉浸在了快感之中。他的意识似乎想要漂浮出去,但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只能依稀看到卷起帘子的窗外明晃晃的一团白光。
林以风抱着他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抽插着,他强忍着没有喘粗气,一边压低了声音:“你……你轻点儿!不要让……让外边的……”
“大清早的,哪有人?”林以风停下了,似乎漫不经心地往窗外瞥了一眼,“前面有辆马车,咦?车上这个大胡子,有点面熟,是不是昨天约好了要给你赎身那个参客?”
白银枫心里打了个突,林以风昨天果然在爱晚楼暗中窥探,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怪不得在前厅时,林以风说“昨天的价钱是三百两”。
明明他一切都看在眼中,却还要冤枉他和焦博之间有些什么苟且。白银枫冷声道:“五爷昨天不是见过他了?问我一个瞎子有什么用?”
林以风微微一个挺身,笑道:“隔得远了,看不分明,所以随口问问。可不许你自轻自贱,在五爷看来,你就是个美人儿。”
白银枫心中嗤笑,没有理会。像林以风这样的奇葩,会觉得瞎子比较符合他的口味,合情合理。
林以风又道:“细看他生得还挺俊朗的……他该不会是来给你赎身的吧?”
白银枫自然也听到了对面驶来的马车声,和他们正在坐的这辆骡车正错身而过。
他听到依稀是焦博在催促车夫:“能不能快些,我赶时间!”
大街很宽,彼此还隔着几丈远,焦博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但这么大早地往爱晚楼的方向而去,八成是焦博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