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姜青寒应声，抬着那杯紫甘蓝浓汤往回走。

他有两个手机，一个工作一个私人，平时他工作都是带工作手机在身上，方便和工作人员联系，私人手机则保存在助理那儿，等有空或是下班了才会看。

很快到回保姆车里。

姜青寒划开手机，只见微信有五六条未读信息。

有两条来自他母亲，第一条是昨天下午就发的了，他在睡觉没看到消息。

【青寒，宫先生说很喜欢你[拥抱][拥抱][开心]】

【[天气预报截图]桦城今天要下暴雨，记得备好衣服和伞。】

其他消息则都来自黎歧冬，也是昨天下午给他发的。

【[拇指][拇指][拇指][拇指][拇指]】

【不愧是我们青寒，轻而易举就把宫先生拿下了[激动眼睛变星星]我就知道，只要你想，对方肯定也会喜欢你。】

【伯母也很欣慰[鼓掌]这次好好把握，兄弟等着喝你喜酒。】 ？

姜青寒脑袋上冒出个大大的问号，昨天宫淮清和他虽然没有正面冲突，但相处绝对称不上愉快，怎么这会儿黎岐冬和他。妈言语里都是宫淮清挺喜欢他？

给他画个大王八还喜欢他？疯了？

【？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吧】姜青寒一边回着消息，一边喝了口手里的紫甘蓝浓汤。

奶酪独有的奶香弥漫味蕾，又带着紫甘蓝独特的清爽味道。

两者融合得恰到好处，完全是姜青寒的口味，完美至极。

姜青寒愣了愣，重新举起小杯仔细打量一番。

“这厨子挺不错啊，”姜青寒嘀咕着，“可惜没有店名，不会是剧组厨子做的吧……”

“姜哥，导演来了，”小助理这时出声提醒，“进了左边那个帐篷。”

……

姜青寒和李富导演见了面。

虽然《误入白城》是片方主动邀请他来演的，但姜青寒和李富导演见面时，李富对他却显然有些冷淡，帐篷内其他剧组核心工作人员也是如此，偶有人还投来不善的侧目，眼里是难掩的轻视和不满。

小助理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多是关于姜青寒耍大牌、绯闻黑料众多却没实绩这类话题，还有人借此发挥，说姜青寒这种模特出生的花瓶压根不会演戏，按照姜青寒的矫情程度这片大概是要靠抠图成片改成ppt云云。

“那些人说话真恶心，被我怼了一顿才散了，有本事就别接这剧组的工作啊，在背后嚼舌根真是小人嘴脸。”小助理气呼呼地吐槽。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姜青寒倒是无所谓，“你得快点习惯别人说我坏话才行，毕竟以后你要听我坏话听到耳朵起茧。”

小助理：“？”前一句能理解，后一句怎么那么不对。

“而且他们说归说，一会儿开拍了还不是得围着我转，实属做奴才的命操金主的心，纯属闲的，不用在意。”

“……姜哥说得对。”

两人说话间，剧组开拍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但奇怪的是迟迟没有人叫姜青寒化妆或是换衣，倒是工作人员围着一个身高和姜青寒相仿的人先进了化妆间。

“咱们今天这场戏没有配角啊。”小助理疑惑地嘀咕。

“那个，小姜……姜青寒？”李富忽然叫他，语气不太确定，像是还不太记得姜青寒的名字。

“李导。”姜青寒走了过去。

“今天这场戏你看过剧本了吧，”李富显然不在意他有没有看过，只懒得浪费口舌似的开门见山说道，“这场戏得实景拍摄，需要爬货真价实的下水道，没经过清理的，你要是不想拍呢，组里已经请好替身演员了……”

李富这话对于一个演员无疑是种赤。裸的轻视，再看那边被围住的化妆间，不用想，刚才那个先进化妆间的就是替身了。

“作为演员配合导演是我的本分，我当然是可以自己上的，导演，”姜青寒的态度不卑不亢，只认真地说道：“而且用替身的话拍不到正脸，没法用您一贯使用的长镜头开场方式，我觉得很可惜。”

听到这里，李富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你看过我的片子？还对拍摄有些了解。”

“签约成功以后我就把您的片子都看了，”姜青寒谦虚地低了低头，“不算了解，只知道一些皮毛，毕竟我是第一次参与电影拍摄，就想多知道一些也是好事……”

姜青寒显然和传闻不太一样，李富对他稍有改观，旁边目睹这番对话的工作人员亦然。

最后这场戏当然还是姜青寒亲自上阵。他的脸是公认的无可挑剔，这部戏的主角是个被公爵囚禁多年终于出逃成功的奴隶少年，同样凸显面黄肌瘦的妆容画在他脸上，那羸弱却又引人注目的美感无法替代，符合人物设定的同时又极具说服力。

“比替身好一百倍，”李富身边的副导演不由感慨，“这张脸出来不用解释就能知道公爵为什么非要囚禁他……”

正式开拍。

今天这场戏李富虽然没和姜青寒讲过戏，剧本围读也没进行，但早在几个月前这剧的剧本就被姜青寒翻烂了，所有故事细节的变化他都烂熟于心，他还研究过李富的拍摄方式，知道李富的拍摄重点是什么地方，几次试拍下来，效果竟是意外的不错，对李富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惊喜。

【你要的这演员还真挺不错的。】李富惊喜之余，摸出手机来给好友发了消息。

李富：【本来全看你面子我才接这片的，都准备好让他当个花瓶主角随便拍拍算……】

这字还没打完，平时回复时间都按天算的好友竟很快回了消息。

宫淮清：【我看上的人当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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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伤风败俗

李富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我看上的人”这几个字有两种理解方式，一种是单纯看上了演员，一种是……带着暧。昧含义的看上，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李富绝对笃定是后者，毕竟权贵和小明星的艳。事从来不足为奇，但这话来自宫淮清这棵“铁树”，李富足足想了半分钟，只能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宫淮清这话肯定只是单纯表达看上演员。

毕竟，圣人破戒、铁树开花，太不可能。

“李导？”那边姜青寒注意到李富看他略带奇怪的眼神，询问，“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继续拍吧”

剧组收工已是傍晚。

李富不愧是出了名的严导，这一整天不光姜青寒，整个剧组都被折腾得不轻，下令收工时都别提多高兴了。

姜青寒在临时搭建的帐篷更衣间里换衣服，他拍了十几个小时的戏，现在只想快些回到酒店休息，可等他刚换好常服，外面就响起了隆隆雷声。

是了，他想起母亲先前发消息提过，今天桦城会有暴雨。

“快！先收机器！”外面一声惊呼。

桦城的雨说来就来。

雨水倾盆而下，片场顿时乱成一团。

帐篷里挤满了服装机器道具，保姆车停得远，姜青寒和其他人就近躲到了庄园白楼的房廊下。

姜青寒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雨，雨水打在地面的声音仿佛装修噪音，眼前是数不清的雨帘，先前他们拍摄的下水道此刻都被雨水填了许多，哗哗往下不停冲刷，大概因为剧组拍摄地点所处郊区，这雨下了一会儿，四周又起了雾，能见度瞬间更低了。

“不会回不去酒店了吧。”有人哀哀猜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有工作人员提出先开车去探探路，但行驶不到半途就说路上积了一汪深水，四周能见度又很低，摸不清楚路况，一时半会大概是走不了了。

“这雨要是下一晚上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吧。”此时雨已经下了一个多小时，很多人裤腿都湿透了，再加上饥饿和寒冷，这会儿听说走不了都别提多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