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伯趁机手掌合拢，捏诀朝姜知打出一道金光咒，姜知翻身避开，跃到白家大伯头顶上空，后发先至也打出金光咒，金光咒在白大伯上空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金色绳网，给他捆起来吊在了半空，绳网越收越小，直到把白大伯勒得皮开肉绽才停下来。

白大伯都打不出来这么厉害的金光咒，忍不住愤怒，“你的金光咒谁教你的？”

“自学的。”姜知说：“app上50个积分买的符咒术合集，学了还挺好用。”

“你放*，八大世家的天才都要钻研几十年才能打出你这种程度的金光咒，你跟我说你自学的，说，你师傅是谁！”

姜知真的是自学的，没有师傅。

白大伯一方面是质疑，一方面是想分散姜知的注意力，好让他的弟弟从背后偷袭，不过姜知早发现了，劲风袭来的一刻，她微微侧头，偷袭的铁爪擦着发丝而过，惯性向前，白家老二眼看着铁爪朝自己大哥飞去，刚想收回来，冷不丁被姜知抓住手腕。

姜知像是甩一块猪肉一样容易，把白家老二以每小时200公里的速度摔向白家大伯，“砰”的一声，两个成年人撞在一起，都晕了过去。

现在还醒着的只有白非非，这次真的面目全非了，姜知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的白非非听到脚步声不是白家人，惊恐不已，“68号，你别得意，我们白家的黑蛟就要化龙了，你进去它会吃掉你的！”

姜知一个手刀敲晕了她，这样就没有人报信了，可能是白家觉得安排了四个人看守祠堂，里面又有那头灵兽黑蛟，足够万无一失，等姜知进到白家祠堂里面，发现无人把手。

白家祠堂内部另有玄机，绕过供奉祖宗排位的正殿，后面有个200平左右的大空间，旋转楼梯一直往下延伸，白五在订单里说，他就在楼梯的尽头。

姜知顺着楼梯往下，估摸着走了有三四层的楼梯，那就是往下方约有十二米左右的深度，楼梯尽头，白五坐在地上，靠在阴冷的岩石上，奄奄一息的等着快递员，他的身体残缺了，脸也被咬掉一小半，血呼啦差的，一点都看不出几个小时之前，这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虽然知道这段未来会被覆盖掉，但是经历会以噩梦的形式出现在当事人的梦魇里。

姜知跑过去，蹲下来检查了下客户的伤势，太严重了，除非有厉害的纸扎匠人帮他修补身体，不然他这幅残破的身体送去医院也没辙。

白五终于等到了68号，感激道：“谢谢，你来得还挺快，外头四个都解决了吗？”

“嗯，揍了一顿，没法通风报信了。”

姜知不太懂快递公司对时间订单的审核标准，白五的订单审核通过，那说明白五下的时间单，对这个世界的利大于弊，所以快递公司才会评定通过的。

她说：“未来的东西我带不回去，你有要说的话，录制到我手机上吧，等回去我发给过去的你，但如果他不相信，那我怎么办，你要不要上一份双保险？”

白五摇头说不用：“如果是你送的话，过去的我会相信的。”

客户都这么自信，姜知不好说什么，她闻到洞穴里血腥气很重，外人想不到，白家新祠堂下面，是乌蛟的巢穴，想到小白这会不知道怎么样了，她问道：“对了，白偃跟白家不来往的吧，你们怎么把他骗到祠堂来的？”

白五低下了头，今天一天发生了好多事，多到他应付不来，他拿到了不是白家亲生儿子的检测报告，亲生父母却煤气中毒身亡，还没消化这些信息，就被安排进祠堂里。

如果不是白偃爆发了强大的潜力，恶蛟忙着对付有深渊恶龙血脉的白偃，他早就葬身恶蛟的肚子里了。

白五说：“今天是白偃妈妈的忌日，白家每年只允许他在他.妈妈忌日这天回祠堂祭拜，今天他回来的时候，乌蛟早就等着，把他拖下来的，那头恶蛟要在今天吃他的心，这会不知道是白偃赢了，还是恶蛟赢了。”

姜知想进去找找小白，白五劝阻道：“你别冒险了，回去后完成订单，我改变了未来，白偃就不会被那头恶蛟吃掉心，他的未来也能改变。”

虽然未来能被覆盖，但是这段经历则会变成梦魇，姜知说：“这段经历变成你的噩梦之后，你还能在梦里找到救赎，等着快递员来取信，那小白怎么办呢，他每次的梦魇里，就只能绝望的等着恶蛟吃掉他的心，如此循环的梦魇，换了你，你能忍受得了吗？”

白五无言以对，这样的噩梦，他一次都不想梦到，他没有阻止，还给姜知指路，“遇到岔路三左一右，就是乌蛟的巢穴，我想白偃就在那里。”

“谢谢。”

姜知把手机给他，让他录制给过去自己的视频，她则进洞穴找小白去。

循着血腥气最重的方向，按照白五指的路，遇到岔路口三次左转，第四次右转，终于在洞穴最深处发现了那头已经长出了龙角的恶蛟，它还是吃掉了小白的心，但是化龙过程中，被小白撕成了碎块。

小白没有心了，姜知摸了摸心口，心里有点难过，他跟自己一样没有心了，但是没关系，对于小白来说，这是可以改变的未来，就像一场噩梦，醒过来噩梦就会结束。

小心避让开地上的碎块，姜知大声问道：“小白，我是知知啊，我能进去吗？”

并没有回应，姜知等了一小会，虽然小白就在里面，但是他们俩之间隔了七天，她看不到小白即将会发生的事，不太清楚没了心的小白，是不是已经开始堕魔了。

就算小白没给回应，姜知还是进去了，洞穴里很黑，她手上有续航能力超强的手灯，照了一下这空旷的洞穴，比她那个快递站大了五六倍，小白就躺在最深处，手灯的光都没有让他已经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睛眨一下。

今天之前，小白的眼睛情绪很多，有期待、有忐忑，还有害羞和喜悦，不是这样无波无澜的，他身上那件半旧的白衬衫已经碎的拢不上了，心口皮肤处的伤疤还没来得及愈合，能看到纸扎的心脏在跳动。

姜知突然就很难过，心那处酸涩酸涩的，她坐到地上，坐到小白身边，用手指给他梳理杂乱又浓密的头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她就好想给他顺顺头发。

给他杂乱的头发全都顺好，她说：“小白，你好好睡一觉，睡醒过后，就会发现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你的心也好好的在身体里，我保证，真的，你睡觉，然后醒过来，一切就都没事了。”

已经是纸扎心的小白并不理她，只是侧了一下脑袋，空洞麻木的眼睛追着她手里的光源。

他怕黑啊……

姜知带的只有这一个手灯，如果给小白，她就只能摸黑出去了，她想，她还能摸黑出去，出去就有光明，而小白只能在黑暗里，就算过去的时间能把这段未来覆盖，这段噩梦还是会困扰他一辈子，在这段梦魇里，他等不到救赎。

姜知把手灯放在了小白的掌心，说：“这个手灯是快递公司出品的，能续航1000个小时，送给你吧，你睡一觉好不好，等醒过来，你就又有心了。”

小白始终不说话，姜知心里叹口气，还是回去吧，回去把快递交掉，小白的未来就能被覆盖了。

这时候，她的手却被轻轻扣住，那个眼里没有光的少年，干哑着嗓子，眼里重新燃起了一小簇卑微的、小心翼翼的火光，祈求着：“那你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吗？”

第21章

小白的心换成纸扎的后，他的手很凉，姜知就让他扣住她的指尖，另外一只手从包里翻出一把香，抽了一根安息香出来点燃了。

她低头看着小白那双漂亮的不肯闭上的眼睛，说：“这个香能让你睡的安稳些，好东西，很贵的，不是你我都舍不得拿出来用。”

白偃把眼睛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