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澜(24)
他没有衣服,程九不准他穿,他如今就是个禁脔,张着两条腿,赤条条地躺在那里等人临幸。他穴里含着肛塞,程九压在他身上,锋利的牙尖吮吸乳头,周琦澜吃痛,上面还有前些天留下的齿印。程九俯下身舔了舔腰腹的蓝色钉子,突然道:“我不喜欢这个钉。”
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后,程九没再说什么,他喂周琦澜吃了两颗药。现在每次性爱,程九都逼周琦澜吃药,那药带给身体的反应极其难受,后来吃得次数越多,周琦澜等待勃起的时间就越长。
程九拿掉肛塞,里头精液流出,穴口翕张,等周琦澜完全勃起后,程九才挺身进去。程九强迫他射精,每次高潮对周琦澜来说都是极其痛苦的,他没有快感,却不得不因药物作用和生理特性被迫强制性射精,每逢高潮时眼前一片白茫,呼吸清浅,仿佛整个内里被人抽空,疼得他要缓上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外表看似无缺,实则早就是一具空壳。
神志朦胧间,他看见程九拿了一柄细长的锋利军刀,他听见他说:“忍一忍,可能有点疼。”
周琦澜如今就是个了无生气的傀儡布偶,他被限制自由没有思想,不能说不,逃不掉也挣脱不了。
那钉子是埋进皮下的,时间一长早就和皮肉长在一处,程九割破一道口子,而后生生将那埋钉直接挑了出来!就算程九刀法再了得,还是不免受那皮肉生剥的痛处。
冷刀划过表皮,刀尖刺进皮肉绞弄,周琦澜回想起多年前绑架他的那个男人,刀刻似的眉眼凌厉,也是这样生生拽下他的乳钉。
周琦澜浑身打着摆子,痛到麻木,分不清到底是生挖更疼,还是生拽更疼。他捂着腹部,血渗透指尖,冷汗迷了眼,痛到叫不出来。
程九拿开他的手,常年握枪的指腹摩挲伤口处。他不喜欢周琦澜身上的这些钉,因为这是周乐湛给他的,独属于周乐湛的印记,所以这些印记让程九嫉妒,嫉妒到发狂。
他也想在周琦澜身上留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印记,在这里纹一个名字,可“程九”并非他真名,他不过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可怜虫。
第26章
最近连绵阴雨,周琦澜一直没下楼,独自坐在窗边,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坐就是一天。
中午,哑奴端着餐盘进来,周琦澜也不挑,拿起一旁的汤匙,给什么吃什么,碗碟的菜饭吃得干净,一点儿没剩。其实周琦澜是很挑食的,不过那是在周乐湛身边的时候,周乐湛宠着他,从不强迫他吃不喜欢的东西。他喜欢吃菠菜,周乐湛不喜欢,但周乐湛却会时不时地让厨房炒一碟菠菜,专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吃完后,哑奴将碗碟收拾一处端下去,偌大的卧室又剩周琦澜一个人。周琦澜没有挪动位置,始终坐在窗户前,听雨点打在玻璃上,劈啪作响。周琦澜观察窗户上的水珠,绵密细雨争抢着打落玻璃上原有的水珠,连着条条断续的线下落,又被后来的雨珠取代,很快便消失不见,再不是原来看到的。
周琦澜左手骨头疼,这种疼又和伤筋断骨的痛不一样,它不会让你痛得满地打滚,但能时刻感知骨缝里带给你的绵长钝痛,这种缓慢疼痛一刻不停地折磨你,却又不肯给个痛快。
周琦澜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可以一下午安静地坐上两个小时。楼下院里传来一阵引擎熄火的轰鸣,不多时,程九裹挟雨水的一身寒气来到卧室,他心情似乎不错,走到周琦澜身边,笑了一声,问道:“不去睡一会儿吗?”
周琦澜说睡不着。
程九碰了碰他的脸,随后从柜子里拿了条毛毯披在他肩上,“身上怎么这么凉?这半个月天天下雨,开了暖气也多少还是有些冷的。”
程九帮他拢了拢毯子,“多穿一点。”
窗外的雨来势凶猛,狂风呼啸枝叶摇摆,程九搬了条椅子坐在周琦澜身边,处理手头的一大堆琐事。他坐到如今的位置,帮里的事都要他亲力亲为,耽搁的这些时日,手上的事堆积如山,都等着他去处理。
周琦澜坐在飘窗上还是没有动,他听窗外呼啸的风雨声。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就跟天破了个窟窿似的,黑云压顶,一片死寂。
不知坐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窗外天色渐暗,雨势越下越大,程九将周琦澜一把搂过压在飘窗前。飘窗散落的文件凌乱,周琦澜在一片杂乱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郑墨。
待他想再看清楚些时,纸张落地,和其余文件混做一处,程九欺身压近,再遍寻不到。
每次做爱周琦澜都要吃药,其实每次逼他吃药,都是程九的一次自欺欺人,他骗自己,周琦澜是为他情动的。
腹部两侧的刀伤已经结了疤,粗长阴茎在平坦的肚皮上顶出一个圆润的弧度,他牵引周琦澜的手去摸,低沉喑哑的嗓音沙哑道:“周琦澜。”
暮色四合,哑奴送晚饭上来,门锁转动,周琦澜意识迷离间吓得背过身,全身赤裸地袒露人前,企图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一紧张穴后咬得就越发得紧,程九没忍住,闷喘着射进体内。
程九俯身欺近,将他整个人罩在身下,似乎知他所想,搂着他低喘道:“怕什么,谁敢看我就将他们眼珠子挖出来。”
第27章
第二天难得天晴,一连多日阴雨,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周琦澜许久不下楼,趁今天天气好,程九牵着他的手来到客厅,吃过早餐后,二人来到花房。花房一室名贵的花,姹紫千红争奇斗艳。程九在这间玻璃花房上是用了心思的,四面环形玻璃皆是落地的钢化材质,头顶的天窗可以打开,周边设有各类聚热通风的循环系统。
花的品种也不一,有普通药材杜仲,有千金难求的兰花,也有不起眼的景天。这间花房一直是程九在精心照料,一些喜阳的植物久不见日光,叶子无精打采地蔫儿着,程九打开窗,早晨温煦的暖阳落满一地金色,洒在花骨朵上,满室生机。
随后又拿花洒帮干涸的土壤浇水,浇完水后,程九来到一处空地前,拿了一把铁锹问周琦澜,“要不要试着种?”
如今的周琦澜与一俱行尸走肉没甚区别,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程九是在和他说话。他不会种花,程九笑了一下,“我教你。”
程九把铁锹递到周琦澜手中,教他松土。程九每杀一人便会种一株花,他和周乐湛都是刀,有些仇家结了怨不方便出面,又或者没那本事,便会花钱请人买命。
他们都是别人手中的刀。
他曾经效忠于周乐湛,那时候周琦澜经常来找程九,要他陪自己玩儿,程九只顾摆弄他的盆栽,周琦澜就在一旁等,直到等他忙完。
一株花便是一条命。
今天种得是株曼陀罗,周琦澜不知道谁死了,他颤声道:“你杀了谁?”
程九铺上最后一抔土,拍了拍掌心的泥,随后拿了条湿帕子,握住周琦澜的手帮他擦净上面的土。程九边擦边若无其事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徐徐道:“你放心,我不杀周乐湛。”
“杀了他,还怎么威胁你,是不是?”程九蛊惑道,“你想见他吗?他已经不在那间地下室了。”
周琦澜不敢回答,怕这又是程九设下的陷阱。
程九一眼看穿,又道:“这一次不骗你,你不想见吗?”
黑暗带给周琦澜的恐惧深刻骨髓,每一分都是痛的,他不敢,可与恐惧相比,他又实在想念。哪怕可能会再一次被深渊吞噬,再一次被关进笼子,他还是想见,惶惶道:“……可以吗?”
程九说:“当然。”
一个无生气的傀儡布偶,囚禁他,驯养他,无尽绝望中却又给他期翼,是施舍是怜悯,更是手中牵扯傀儡布偶的无形的线。
确实如程九所言,周乐湛已经不在那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他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了。周乐湛似乎是睡着了,双眼紧闭,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周琦澜内心涌起一股不安,觉得十分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