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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七零福气包的对照组(93)

作者:雪下金刀 阅读记录

她一直知道自己有福气,所以,当楚爸爸陈妈妈说养不起她的那一刻,福团就知道,自己的新爸爸妈妈会更好,她等着楚爸爸陈妈妈后悔哩。

结果,这两人不只没有后悔,好像还比现在的爸爸更出色……福团用力握着小拳,指甲在掌心的软肉上留下浅浅的月牙印记。

福团迈着小胳膊小腿,鼓足勇气,走到队伍面前,仰起头:“三爷爷。”声音又微微小了一些,带着些害怕地喊:“楚、楚大伯。”

福团这个样子,好似之前在楚志国陈容芳家受了多大的欺负一样。

楚枫下意识一凛,楚深这段时间也学会了不少人情世故,他立马就想走上前戳穿福团,但是,不等他行动,楚志国就很自然地笑起来:“福团好啊,今天穿得真好看,诶,这里怎么开了点线,我记得这还是你陈妈……你大伯母给你缝的,哪天我让她再给你缝一件。”

福团一愣:“……好,大伯。”

楚深忍不住松了口气,爸爸还是很靠谱的。

楚志国只是稳重、善良,但不是蠢笨,他与人为善,之前队里有时候队员之间难免闹一点口嘴,一点口舌争执,楚志国能忍的就忍。

一个队的没必要为了几句话而起争执,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乡下需要邻居帮衬的地方可多了,可这在年春花眼中,就是蠢笨木讷。

现在楚志国三言两语,就维护了自家的名声。

他一贯平和、善良的眼睛望着福团,福团忽然有种被盯紧的感觉,好像这个楚爸爸看透了她一样,福团打了个冷战,在晚秋倒是不显得奇怪。

福团确实是个有小聪明的姑娘,她本来想着,自己上前去,楚三叔就能想到楚志国弃养了她的事情,觉得楚志国不靠谱,而自己的爸爸楚志业养了自己,秉性善良,楚三叔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定一句话就能让爸爸跟着去领种子、农具。

然后,就能碰到那个大好事儿了。

福团想帮楚志业失败,猝不及防之下没想到楚志国的反应,一时间有些懊恼。她的“福气”再大,也只是个七岁的小孩儿,一直享受着年春花无节制、压榨别人的宠,现在脸上就露了形。

楚三叔看在眼里,什么话也没说,毕竟是个小孩儿,还能翻天不成?

楚学文、楚学武几兄弟倒是走上前去:“福团妹妹,走,我们去那边打鸟玩儿!”

一听到打鸟,福团有些开心,其余小孩子们也蠢蠢欲动,想跟着去,这时候,楚三叔严厉地说:“不许乱玩,刚下了暴雨,小心山上滑,树啊石啊这些都容易滚下来,一会儿等开完会,你们跟着你们爸妈快点回家去。”

队伍末端也很快跑出来一个男人,把人群里自己的女儿牵出来,揉了揉脑袋,戒备地看了眼福团,对自己女儿道:“忘了爸爸给你说的话了?快去找妈妈!”

那女儿、也就是白小梦软糯地道:“我没有忘记爸爸的话,我不会和福团一块儿玩的,爸爸早去早回!”

清脆的童音响起来,福团脸色一变,不、不和她一块儿玩?

被哥哥们捧在手心的福团,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

白爸爸有些尴尬地说:“哈、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他轻轻拍了拍白小梦:“瞎说什么呢,快去找妈妈!”

白小梦哦了一声,其余家长也全都如临大敌,赶紧让自己孩子去找妈妈。

刚才还聚在一起的孩子们顿时跑得不见影儿了,那样子,就跟她是瘟疫一样。福团这下,是切切实实的委屈了,一扁嘴,就哭了起来。

白小梦的爸爸最尴尬,不住地想解释,但福团就是哭、张大了嘴巴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定要正直的楚三叔等干部为她讨个公道一样。

楚深在楚枫耳边低声说:“这种程度她就哭了,当初奶奶说我们昧下了她的衣服,口口声声骂我们瘟鸡崽子,出门被撞死的时候,她可高兴得很。”

楚枫倒是很平静,以同样小声的声音回答楚深:“刀子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才能感受到疼。”

福团嚎得惊天动地,哭得吱哇乱叫,在这种魔音之下,没人能注意到楚深楚枫说了什么,楚学文和楚学武两兄弟气死了,他们放在心尖尖上的福团妹妹,怎么能被这么对待?

两兄弟当即就要去找白小梦爸爸的麻烦,白小梦爸爸很难办,这两个小孩儿他一只手就能推开,可是大人打小孩子,算是什么事儿?

关键时刻,里面开完会了。

队员们一窝蜂从里面出来,白小梦的妈妈、还有花婶儿全注意到了这边的声音,全部跑过来,花婶儿就是白小梦的实亲,一见这场景就气乐了。

行,楚学文楚学武两兄弟仗着别人不敢打他们,福团可劲嚎生嚎死,楚志业就装聋作哑是吧?

这种事,花婶儿解决起来最不费力了,花婶儿当即扯开了嗓子,大喊道:“哭你妈的丧呢你哭,啊?下这么大的雨,本来天气就不好,你哭哭哭,哭得多晦气啊!”

正声嘶力竭哭的福团:……

她被骂得连哭嗝都忘了打,福团一直被说有福,居然有人说她晦气,当即……福团气得连哭都不哭了。

花婶儿心底暗骂了一句贱骨头,吃硬不吃软对吧?她叉着腰,对福团道:“你哭什么哭,啊?你一天到晚的闹了多少事儿出来,我侄子不敢直说,我敢!就因为你闹出来的那些事儿,队里大人们现在有什么事都会给自己孩子说,担心孩子不懂事,朝你学,那就完了。”

“你天天的下河沟找鱼,我们怎么敢让孩子和你玩儿,万一孩子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你还给人看生男生女,还说人家单秋玲,谁不怕自家孩子跟你一样啊,你还有脸哭,我是你我就把自己的脸皮埋在坟山去!”

福团:……

福团被骂得摇摇欲坠,花婶儿不为所动,她可算是骂爽了。

花婶儿不蠢,起初她家老母鸡死的时候,年春花嘲笑她没福,她半点没把这个事往福团身上想。福团只是一个小孩子啊,花婶之前再泼辣,也不会对孩子泼辣。

可是后来的桩桩件件事情,让花婶察觉到,福团比年春花还迷信,也是福团到了年春花家,年春花才开始神神叨叨,这样一想,花婶儿心里就像有根钢针在戳自己。

当初年春花说自己没福,说不定在背地就是和福团商量过了的。

因此,现在花婶半点没把福团当孩子看待,你福团既然这么有福气、这么能耐,都能当神婆了,我也没必要再拿你当不懂事的小孩儿让着你吧,她心想。

福团被骂得毫无招架之力,年春花从里边出来,呸了一声,就和花婶儿吵了起来。

双方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其余队员们在一旁看着,担心两人打起来,楚三叔则一脸黑线,和楚志国商量一下,两人确定好这次走的路线,带领领种子、农具、农药的人们离开了。

同时,在这片混乱中,没一个人发现楚志业不见了。

种子站在县城里,这年头,队里是没有车的,唯一能动的就是一台拖拉机,拖拉机也不是第九生产队的财产,而是凤凰公社的,一到要用的时候,各生产队就要朝公社里打申请、写报告。

尤其是农忙时节,各个生产队的人都想要率先得到拖拉机的使用权,各生产队的队长们经常争得脸红脖子粗,没有一点风度。

哪怕是好不容易争来了拖拉机,也不能就这么高枕无忧。那台拖拉机脾气比生产队的祖宗还大,动辄就出问题,时常弄得队员们焦头烂额,还得完好无损地把它还给公社。

在这个条件下,楚志国等人只能走路去县里。

路上,楚三叔走在楚志国旁边,秋雨刚下完不久,空气阴凉绵密,楚三叔的旱烟都有些潮湿了,他好半天才点燃火,对楚志国说:“老大。”

楚志国帮楚三叔挡住侧面的风,免得刮来的冷风把楚三叔好不容易点上的旱烟给吹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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