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气包的对照组(84)
这话,就是纯粹的安慰之语。
楚枫、楚深则愤怒地找福团的踪影,这个事情太玄了,玄到两个孩子第一时间就是考虑是不是所谓有大福气的福团干的。
尤其是楚枫。
楚枫有之前的记忆,之前,陈容芳楚志国带着猪去收购站收购,那只猪明明好好的,也是到收购站就开始拉稀,福团家的猪则十分坚/挺,还有心思吃路旁的野草压秤。
喜得当时所有人就夸赞福团:“真是太有福了,福团啊,能给家里带来好运,你看看哪家的猪这么懂事?再看看另一家的,那真是拍马都赶不上。”
这件事,自然也成了福团打脸配角的好戏码。当称重完成,陈容芳家的猪顿时就不吐了,陈容芳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眼睛都睁不开,反而更招来说她没福的嘲笑。
捧高踩低,不外如是。
而在楚枫看来,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儿,这个事情明显又是福团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光环在发生作用。
加上这一世,她家的猪长得很肥美,这个“病”就更来势汹汹,仿佛要直接要了猪的命一样。
楚枫、楚深在人群里找福团。
果不其然,看见福团穿着一身红袄子,衣服上绣着两片绿色的树叶儿,站在树底下,圆润的眼睛望着这里,没有一点惊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楚深憋不住了,福团这种暗戳戳的邪性,坏在暗处,明明导致了坏事儿,却因为不是她直接做的,别人就拿她没办法。
楚深偏偏不吃这个亏,反正他是小孩子,小孩子和小孩子之间打几架也没什么关系,也犯不了法,他现在就要去替自己家讨回公道!
福团本来静静看着陈妈妈家倒大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甘美滋味。结果打眼一瞧,就瞧到楚枫、楚深想来找她。
福团一下子就慌了神。
这两姐弟想干什么?她又没做什么……福团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周围没有粪坑,难道楚枫楚深还想扔她一身的粪不成?
福团看见别人倒霉时,是轻松的,知道自己的福气能让自己无往不利,但她偏偏怕报复……是人,哪儿有不怕报复的呢?福团真是要吓死了,他们为什么不能自认倒霉?
福团手心里都在出汗,想去找其余哥哥保护她,可是,楚深长得比所有哥哥都要高……
福团咬了咬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朝人群里挤去,她要去到大人的身边,有大人们在,楚枫楚深就不敢动手了。
福团一下子钻到人群中,往称猪的地方挤。
见她心虚成这副模样,楚枫楚深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福团确实有大问题。楚枫和楚深也不急于一时,反正福团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大人们的旁边。
她喜欢靠福气害人,有本事就一辈子不要出门,一辈子躲着别人的报复。
楚枫眸光冷淡,她看着上吐下泻的猪,那只猪遭了大罪,本来明亮的双眼晦暗起来,四蹄酸软,它做错了什么?它什么都没有做错。
就像是之前得罪了福团、年春花的那些人家死的那些鸡,那些鸡也是无辜的。
什么福气能够置万物死生于不顾?
这样的福气,真的不会有报应?也许是有的,楚枫想到了赵猛、赵三妹。
赵猛打了福团,后面却没有一点“惩罚”
赵猛、赵三妹仍然好好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也就是说,福团的福气,其实是有破局的办法。
这时,那只猪还在吐,仿佛要活活上吐下泻而死,周围人看不下去,对陈容芳说:“容芳,你管管你家猪,再这么吐下去,全身只有肉没有水了。”
那不亏死了吗?
人怎么管得了猪?以往,有人的猪在上秤前拉肚子,猪的主人都会又急又气,拿着竹条打猪,想靠着训诫、直白的方式让猪听话。
陈容芳却没有,她下不了这个手,陈容芳眼睛都红了:“算了,算了,我认了。”
这只奄奄一息遭了大罪的猪费力抬眼看了眼喂养它的陈容芳、楚志国,他们都很伤心,没有落下一条鞭子来。其余人有的难受,有的义愤填膺……
在福气文世界,动物也许能通灵。
就像福团会有鱼儿小兔子主动往她怀里钻,让她拿回去吃一样,这些动物好似有些灵性。
此刻,这只性命垂危的猪也好似通了灵一样,依恋地蹭了蹭陈容芳的手。
它是主人豢养的家畜,有既定的命运,用既定的命运等待之后的轮回,但主人待它非常好,反而是这一刻的罪,并不该它受。
这只站都站不稳的猪猛地一转方向,猪的眼睛酷似人眼,这只猪的眼睛朝人群里的福团望去,好像找到了可怕的罪魁祸首,它不顾一切冲过去,一整头几百斤重的猪的力气是非常恐怖的,这么短距离的冲击没人拉得住。
它冲向福团,带着滔天恨意不顾一切朝她撞去,福团连忙避让,周围人群担心被牵累,下意识四散开,福团的脚踩到了淤泥,吧唧一声躲开猪的横冲直撞,却摔到了地里。
福团身上漂亮的红袄子落到泥里,刚才这只可怜的猪拉了许多稀,现在那些恶臭的东西全部都染到了福团的身上、头发上。淅沥沥的,白猪一个转身,拉了一些热的稀淋了福团满身满脸。
福团被刺鼻的恶臭刺激得想吐,无助地缩着身子,怎么会这样?
但是,还不等她吐出来,那只猪就扬起前蹄,想要重重踩下来,被反应过来的几个队员赶到旁边去。
这只猪在短暂的爆发、反抗福气之后,身子一软,重重瘫在地面不动了。陈容芳连忙跑过去查看,不住流眼泪。
福团这时候也已经被吓得要死,她刚才真的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劫后余生,现在福团感觉身下一热,她被吓得尿了裤子,小腿抽搐,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只能在尿堆里打滚。
年春花最先唉哟一声,上前把福团扶起来:“我的福团啊!”
她抓住福团的胳膊,福团的胳膊已经脱了臼,一拉就疼,她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死。
刚才那只猪眼里的恨意,被福团看得一清二楚,她怕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在福团心中,难道……难道那只猪是知道她的福气让它生了病,故意来报复她?
福团打了个哆嗦,怎么、怎么会这样?
以前那些害鸡瘟死的鸡,也没有过这种情况啊,她的福气让她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好像有了变化呢?难道是因为赵三妹和她孩子的死?
福团被吓到了,一张口就哇哇哇的哭起来,哭的时候那些粪水也淋到了她的嘴里,但福团已经顾不上了,她哭得年春花肝肠寸断。
年春花愤怒地指着陈容芳:“你家的猪居然来撞我家福团,你家必须负起这个责任来,赔钱赔医药费赔营养费。”
陈容芳下意识就要反唇相讥,楚志国拉了她一把,楚志国人好好在这里,自然不会万事都推老婆出去顶着。
他又没死。
楚志国觉得,自己二弟楚志平和白佳慧的悲剧,楚志平要负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
每次,楚志平难道不知道白佳慧和年春花的那些矛盾吗?他知道,只是为了躲懒、害怕夹在两人中间难做,每次就做缩头乌龟,让白佳慧和年春花吵。
吵来吵去的,终于矛盾不可调和,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楚志国绝对不会步这个后尘,年春花这个妈是他的责任,不是陈容芳的责任。面对年春花的胡搅蛮缠的人,也该是他,不该是陈容芳。
楚志国把陈容芳护在自己身后:“今天本来就是称猪重量的日子,猪从圈里到圈外,见到陌生的环境本来就容易紧张应激,队里特意嘱咐小孩子离远点,福团自己不听话。”
“更何况,猪害怕红色,福团今天自己穿的一件红衣服,站在最前排,她自己的责任最大,跟我和容芳有什么关系?再其次,她一个七岁的孩子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玩,监护人本来就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