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气包的对照组(58)
宋二婶:……
挺好的,心大不容易伤心。
大壮觉得这群人可没意思了,都不带笑的。大壮蹦蹦跳跳继续去找其他人学昨晚发生的事,于是,年春花叫每个孩子吃肉前都必须诚恳、声情并茂地说:“福团,谢谢你”的事儿跟长了脚一样飞遍第九生产队。
所有人都没想到还有这个操作。
哪怕是队里最偏心的人,也不禁咋舌,暗自想着这年春花还真是个人物,这心居然比自己还凶,真他娘的是个天才,还有这种操作。自己再怎么样,也没让不受宠的孩子给受宠的孩子道谢后才能吃饭啊。
这年春花,也太奇葩了吧。
宋二婶、方婶等人聚在一起,谈起年春花时,都掩不住脸上的鄙夷。
方婶儿紧紧蹙着眉头:“这春花儿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怪不得容芳、佳慧都过不了她的日子。你们说说,大壮他们的爹妈没赚工分吗?怎么大壮他们吃点东西,还得给福团说谢谢你呢?”
花婶儿弯腰捡穗儿:“年春花那个人现在做什么我都不觉得稀奇,要我说,也是大壮他们的爹妈自己立不起来,自己都不保护自己的孩子,能怪谁?”
说着,花婶儿瞧了眼楚枫、楚深的方向,小声说:“之前容芳、志国他们虽然分了家,但也对年春花毕恭毕敬的,小枫小深这俩孩子被欺负得多可怜啊,那时候都不敢和人对视。自从容芳性子泼起来、志国也明白后,你们看看两个孩子变化多大。”
她摇摇头:“年春花真是作孽,也不知道她要把她的孙子孙女祸害成什么样子。”
要是孩子在家就畏畏缩缩,吃饭前都得朝另一个孩子说谢谢,天长日久的,这个孩子就没有自尊心了。没自尊心的孩子也不会有羞耻心,到时候很容易走上邪路。
大家都摇头,虽然觉得年春花的孙子孙女可怜,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们最多提醒一两句,插不了更多的手,只能空叹息。
于是,年春花一家就发现了不对。
李秀琴和蔡顺英挨着上工,不时就有和她们相熟的年轻媳妇儿过来,一脸古怪地说:“秀琴、顺英,你们的孩子在吃肉前还得给福团说谢谢啊?”
望着小媳妇儿那好奇又不敢相信的目光,李秀琴和蔡顺英脸一红,手都不知道放哪儿。
见她们俩没承认,小媳妇儿误以为这是假的,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爹妈?自己累死累活,结果自己孩子吃个东西都要朝福团说谢谢,哪个大傻子会做这种事儿?”
大傻子……
李秀琴和蔡顺英两人脸都要红得滴血了,李秀琴支支吾吾说:“也不是这个理……福团确实……捡了五元钱。”
小媳妇儿倒是没有捡到钱就必须上交的进步观念,她一咋舌,原来大家传的都是真的啊?这俩还真是大傻子?
小媳妇儿一下倒退几步,担心自己被她俩的傻气传染了:“这次她捡了五元钱,吃肉的时候就得对她说谢谢,以前她没捡到钱的时候,吃鸡蛋有没有朝你们孩子说谢谢?”
李秀琴和蔡顺英说不出话来,这,当然是没有的。
李秀琴硬着头皮找补:“这不是福团有福……”
小媳妇儿惊讶地捂住嘴,原来大家说的都是真的,年春花一家的脑壳都像是被福气浸泡傻了一样。奶奶不像是奶奶,爹妈不像是爹妈的。她害怕和大傻子说话会传染,赶紧闭上嘴走了。
剩下李秀琴和蔡顺英低头在原地,她们心里也堵,但是一个告诉自己,好处都是四房的,福团也是四房的。另一个则不断告诉自己,只要家里的男孩儿没事就行了,妈再过分,也不会亏待男孩儿……
就在这样的心思下,她们都默认了年春花的统治。
今天这股风也吹到了男队员那边。
楚志平等几个兄弟坐在地边,正等着分配下来去哪儿翻地,一个旱烟锅便敲到楚志平脑壳上。
兄弟几人回过头去,是赵二叔、张大爷几人。
楚志平揉揉头发:“二叔,咋啦?”
赵二叔这么慈祥一个人,现在看这几个小辈也没了一点慈和,他深深抽了口旱烟:“你们几个在吃饭前,是不是也得和福团说谢谢啊?”
楚志平几兄弟一下就不自在起来,楚志平说:“怎会?我们是福团叔伯,咋可能给一个孩子说谢谢?”
张大爷冷冷嗤笑一声,摇着头,迈开脚步就走了,不看这几个废物。
楚志平从这种轻蔑的神色中回过味儿来,赵二叔他们是不是说的孩子们吃肉前得给福团说谢谢的事儿?几个大男人听妈的话听惯了,本来都不觉得有啥,可现在看其他人的神色?
好像……别人挺瞧不上他们的?
赵二叔摇摇头,最后说一句:“那牛都知道对自己生的小牛好,你们倒真行!”
真是白长了这么大的体格,一家子的猪脑袋。不对,听之前队长科普说,猪的脑袋其实挺聪明的,这几个估计比不上猪脑。
他格外看着楚志平,这楚志平还要更蠢一些。老婆没了,女儿没了,给人专心当二伯去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楚志业吊儿郎当说:“二叔,你不懂的事儿就别开口,妈这样做叫做那啥,叫军事化管理一家子,先统一家里人的思想,慢慢的,咱家的劲儿就会朝一处使,就会越来越好了。”
赵二叔咋舌,惊讶于这不同寻常的脑回路:“也行,我就等着看你家会不会越来越好。”
真是满壶水不响,半壶水响叮当,就楚志业这模样,还真不如彻头彻尾的傻。
楚志业翘着脚,也不怕别人的奚落,他那福气闺女都给他说了,这马上,就要到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换钱
楚志业想到之后的美事儿就忍不住笑, 懒懒歪在地头。
年春花家这个事儿实在太奇葩了,队员们讨论得热火朝天, 渐渐也有人嘀咕起来:“春花儿这到底是图啥呢?让孙子孙女吃个肉都要给福团说谢谢, 她到底图啥啊?”
队员们都不是很懂。
花婶儿兴奋地搓搓手,要不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最了解自己外,就是对手最了解自己呢。
花婶儿完全能猜到年春花的想法:“她一直觉得福团有福, 怕家里人觉得她太偏心福团,就要让家里人觉得能吃肉都是因为福团的大福气带来的,要给福团抬轿子, 要让大家都敬着福团呢。”
花婶儿的猜测无限接近真相。
可大家还是觉得离谱,福团也就是一个七岁小孩儿, 这年春花失心疯了要让大家都敬着一个七岁小孩儿?上次,她还让单老头、于老太等老头老太太拜福团, 是真不怕折寿咋的?
福团也是, 七岁的人了,就这么缺别人捧着自己?
大家都不懂。
这时, 阳光正好, 刘添才翻了另外一块地之后, 裤腿沾着不少碎泥,扛着锄头就过来了。
见到这么多孩子都在帮忙捡穗儿,捡地里落下的小玉米,他眼带笑意。刘添才从裤兜里摸出一把硬硬的水果糖,吆喝一声:“过来吃糖咯!”
小孩子们听到有糖吃, 兴奋地跑过来。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穷,家里没什么配料, 小孩子们可馋水果糖了, 连致力于逗笑大家的大壮都蹦蹦跳跳过来摊开手。
刘添才将水果糖分给大家, 又走到楚枫、楚深面前。
水果糖金贵,刘添才当然不会在不年不节的时候买来分给小孩子们吃,他之所以去供销社买了水果糖,就是为了感谢楚枫楚深。
刘添才掏出一大把水果糖递给兄妹俩,楚枫楚深见这么多糖,压根不敢接,有些惶恐:“刘叔叔,一颗就好了。”
刘添才则笑着说:“我要谢谢你们。”他格外郑重地说,“那天你们提醒我有没有把秦老师的笔记交到公社去,我这才提前去交笔记。后面,我才想明白,那个笔记里的内容非常重要,记录了集体防治鸡瘟的成功经验,记录鸡新城疫和鸡霍乱的区别等临床数据,这本笔记是真正的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