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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七零福气包的对照组(108)

作者:雪下金刀 阅读记录

楚三叔不冷不热地说了句:“那恭喜你们了。”

他现在根本不想和年春花这种脑壳木的人扯皮,和这种人扯皮,她又听不懂,白白耽搁自己的时间。

年春花见他那么风轻云淡,心里更加不忿,还想说什么,一路来的其余楚家人可就听不下去了,楚三叔在队里公正、有威望,是靠歪门邪道的年春花、楚志业能比的?

当即,就有人摆摆手:“春花儿,行了。我们是听说楚志业受了伤,从队里赶来看他的。我们拿糖拿水果来,说白了对你家没有仇,也是一番好意。你要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要炫耀你的能耐,别对着我们说,对着外人说。”

“我们好心好意来看个病人,还看出你的一腔仇来了?你要踩着我们干啥?”说这话的人实在气不过,一脚踢上自己带来的水果,拉着楚三叔就往外走。

其余人也立刻跟着走出去,这时候同病房另外病床的人早回来了,见这儿人多,就守在门口没进去。

见年春花这么快得罪完了亲戚,差点惊得眼睛掉下去。

里面那个年老太没问题吧?人家亲戚来看受伤的人,有情有义,这种亲戚不多走动着,几句话讽刺别人,得罪完了他们,是不是傻瓜啊?

也不怕以后变成孤家寡人?

年春花这时也觉察出得罪了其余人,本来想追上去呢,楚志业则流里流气躺在床上,咬着牙喜笑颜开:“妈,你不用追。”

“以后我得了那个好工作,他们巴结我的时候多着,到时候你啊,推他们走都推不过来。”

楚志业瞧着有人送了袋藕粉来,嘴里的馋虫就被勾动了,自己起身拿出杯子和病床下放着的开水壶,想给自己冲一杯藕粉喝。

楚志业健康了几十年,现在忘记自己手根本用不上力,拿着开水壶的手颤颤巍巍,实在握不住了,噗通一声,开水壶当啷掉落在地,内胆炸开,滚烫的开水就这么溅了楚志业一手、半个病床也被开水打湿。

楚志业的手迅速被烫出大大的水泡,疼得他弯着腰在床上打滚、哭爹喊娘。

那些被开水沾着的被子、床单也黏在楚志业身上,楚志业一滚,那些皮差点都被撕下来。

年春花被这个转变惊呆了,亲眼见到志业倒个开水都能打翻开水壶,她才意识到,志业失去的,这一生都补不回来了。

健康,不是其余任何东西能买的。

年春花忍着泪,只能安慰自己那个金饭碗到手了就是比农民强,她赶紧骂道:“李秀琴!你死了啊?快去给志业打点冷水来擦擦啊!”

“你个丧门星!看见自己男人倒开水,你跟木棍似的站在那儿,你个丧门星!”

年春花气急、伤心到极致,将李秀琴拉过来,扯着头发打了好几下。

李秀琴也委屈哭了,她刚才总要去送送气急了离开的楚家长辈们。不管楚志业得了什么工作,她家的根儿在第九生产队,哪能真的不顾亲戚,当孤家寡人呢?

年春花和楚志业独,她不能独,她总要为了自己孩子考虑。

李秀琴头发被扯散开,伤伤心心地哭了,病房外的人看不过眼:“婶儿,别打了,别打了。”

年春花红着眼睛停手,就见别人拿指头比比楚志业,再指指李秀琴:“婶儿,这是医院,你家不休息其余人得休息呢,你再吵吵打打的,一会儿我叫护士来了啊。而且,你家儿子都这样了……”

她撇撇嘴:“说白了,这手连个开水壶都拿不起来,就相当于废了。不说有啥好工作,家里的事儿是半点帮不上。你把你这个儿媳妇打走了,你这个儿子还能说到多好的媳妇儿?”

李秀琴呜呜咽咽地哭,年春花那手高高扬起,却不敢再落下去。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说得有道理。志业再是有金饭碗,也始终带了残疾。

把李秀琴给打跑了,哪怕志业靠着工作再找一个女人,可志业毕竟残疾了,说不到太好的女人,他的孩子们也就相应的有了后妈……算来算去,李秀琴还真是志业的最佳选择。

年春花无奈,她的手只能恨恨地放下,李秀琴趁机哭着跑出去,借打水的名义去水房呜呜呜地哭。

因为打儿媳妇被人撞破,算是家丑外扬,年春花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故意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和别人的眼对视。

这一看,年春花的心跳加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糖!她看见了楚志国拿来的糖——楚志国特意当着这么多楚家人的面,拿了糖来。

年春花眼睛一下就热了,这是糖啊!糖和盐,那都是最宝贵的东西。之前倒退些年份,更是不得了,有妇女的孩子死了,妇女哇哇大哭,可是也不得不喝下碗里的盐水——因为放了盐,就是能救命的东西,浪费不了。

年春花的手都在哆嗦,楚志国咋就这么富了?之前楚志国还是连饭都吃不起的瘟桑。

现在,他走亲都能送糖,和几个干部们谈天说地,自己的志业却……年春花气得在病房里拿手打头。

那边,叶工、叶昀之已经到了第九生产队,这次,叶工来这些地方,其实有一个隐秘的任务在身——现在,下面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有些事,应该变吗?应该怎么变?

叶工不是决策者,他的分量远远没有那么重。但是,决策者的决策,从来不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决策者也需要数据,需要综合大家的考察。

叶工走在第九生产队的路上,第九生产队的路坑坑洼洼,地上满是积水。

放眼望去,队员们都在坡上劳作,现在天气转凉,但是不少人仍然穿得单薄,一件蓝色单衣里面穿了件薄薄的毛衣,或者不是毛衣,就是简单的一件背心套了一件单衣。

抬起手臂挖地的时候,腋下露出一个洞,透出里面衣服的颜色。

队员们脚上的胶鞋,更是破破烂烂,不只鞋面上打着补丁,连鞋底都用胶来沾了一道,显然是之前开过线。叶工心里有无限的感触,农民,勤劳朴实、吃苦耐劳。

可是,吃苦耐劳是他们的美德,而不该是他们的本分。谁不想穿保暖完整的衣服?谁不想在冷天穿暖乎乎的鞋?农民的胶鞋,鞋底全是方块状的立体纹,用以下地劳作时防滑。可是,胶鞋里面没有暖和的毛。

在晴天,站在地里劳作运动得一身热汗还好,可是,真正到了地里,根本没有多少时候鞋底是干燥的。

比如下雨后,雨水浸入土里,农民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地里,胶鞋就会浸上地里的水,很快冻湿。还有一路上密密的草叶、草叶上的露珠也足够把农民的裤腿、鞋子打湿,无论冬夏。

许多农民到老后,一身都是病,风湿不提,还有关节炎、颈周炎、肩周炎。

叶工看着这一切,国家站在农民的脊梁上腾飞,可农民的日子,也理应要好起来啊。

叶工下了地,不顾别人的阻挠,帮着种地。

叶昀之也照做,他这时才十岁,没有叶工想得那么深远。他只知道,现在叶工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叶工理了许久地里的草,腰部非常酸痛,他捶打着腰,问叶昀之:“廷森呢?今天他没跟着我们一起出门,也没在这附近,他去哪儿了?”

叶昀之说;“不知道,我没看到他。”

说话时,叶昀之和叶工晃眼就看到了顾廷森。

顾廷森和福团一块儿,还有另外几个孩子在一起玩儿。顾廷森十二岁,和一群比他小这么多的孩子当然玩不起劲儿,他就抱着手站在一旁,冷冷地给福团压阵。

叶工、叶昀之:……

叶昀之搓搓眼睛,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还算了解一天到晚跟个冰块人似的顾廷森,知道顾廷森现在这个表情是……保护?

叶昀之不太懂,小孩儿一起玩儿个游戏,顾廷森需要保护谁吗?

就见圆滚滚的福团在跳绳时不小心失误,被绳儿绊了一下,白白嫩嫩的脸上有些懊恼。另外便有个孩子拍起手来:“她只跳了十五个,我们组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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