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何长+番外(82)
江祈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死了?
他呆呆地抱着朗濯的上半身,一时间忘记了应该先叫救护车。死了好,他想,这样就没有人烦我了。
三年,真是让人受够了。
可指尖却因用力泛了白。
“江少爷!”有人叫他,江祈抬起头,是朗濯那个存在感极低的司机,对方正焦急地看着他,“我送朗总去医院!”说完,他把朗濯的一条胳膊架起来,慢慢地挪上了车。
江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就那么跟着坐上车。
朗濯仰头靠在后排座椅上,一幅饱受蹂躏的样子。
江祈摸了摸他的手,冰凉的。又试了试他的呼吸,有,但很微弱。
朗濯昏过去了,目前是个无知无觉的人体,所以江祈可以抓住他随便说话,更何况,后排的隐私帘还没有升起来。
江祈试探着握住他的手,逐渐用了力气,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他开口说:“朗濯,你死了?”
“没死就给我起来,吓唬人有意思吗?”声音变得有些盛气凌人。
“起来啊。”又变得很小声。
再也没有下一句了。
朗濯被推进了急诊室,江祈没地方去,正巧看到司机在急诊室门口可怜巴巴地坐等,于是他也走过去坐下。
司机小心地看了看他,发现他双颊上有两道可疑的干涸水痕,在心里偷偷记下后,说:“江少爷,您先回去吧,有我在这里就行了。”
江祈看着他,点点头,站起身,然后又坐下。
司机不明所以,也不再说话。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急诊室的门开了。
司机焦急地迎上去询问,江祈迟疑地跟在后面听。
“没什么事。”医生说,“病人胃不好,太久没吃饭,晕过去了。”
江祈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他该走了。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迈动双腿,跟着活动病床来到病房中。
“江少爷,能不能麻烦您在这里守一会儿?”司机忽然问他,“我去给老板买点吃的。”
江祈却问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吃饭?”
“是……怕接不到您。”司机偷偷看了他一眼,说,“从我给老板开车开始,他就一直这样,每次都要等您很久,胃病也是这么饿出来的。”
“他不是都带饭吗?”
“老板说那是给您准备的……”
江祈点点头:“你去吧。”
江祈在床边的软凳上坐下,等了没一会儿,就见朗濯悠悠转醒。
朗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本来只是想摔一下引起江祈的注意,却在这个过程中突然天旋地转,真正地晕了过去。
他一睁眼,发现病床前的竟然是江祈,心下忽然一惊,紧接着就是细细密密的喜悦。
“小祈,你怎么……”
“你为什么有胃病?”江祈却问他,目光直直的。
朗濯忽然觉得这个答案很重要,仿佛能决定自己今后的命运。
“我前几年很难,你也知道,工作忙,如果去看你,就没时间吃东西,所以饿着饿着就习惯了……”他字斟句酌地说,“小祈,我不是说你怎么样,是我的问题,我太想见你,所以宁可饿着也要见你一面……”
江祈便想起那些春秋交替、四季轮回的日子,朗濯或者大汗淋漓,或者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外偷偷看他,而他偶尔抛过去一个白眼,或者直接站在门外撵人,朗濯不走,他气急了,就抓起对方的手杖远远地一扔。
然后朗濯就一瘸一拐地去捡,有时候会蹭到地上的土,但当两个人目光对上时,朗濯还是会带着几分讨好对他笑。
江祈忽然觉得不能忍受——那种伤人的举动,和之前施加在他身上的有什么区别?
朗濯已经改变了,可他却变成了曾经最厌恶的人。
是为了惩罚,还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恶意呢?
可朗濯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惩罚。
直到此刻,江祈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毫无瑕疵,换种立场,他未必能比朗濯做得好。
“小祈,你很讨厌我,是不是?”朗濯悄悄地去勾他的手,这是他三年来最大胆的举动,“我以后会把自己打理好再见你,你别烦我。”
他偷瞄江祈的脸色,心中后悔自己弄巧成拙,“……可以吗,小祈?”
“不用。”江祈却说/
朗濯虚弱地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江祈偏过目光,盯住一侧的墙壁。
“什么时候见,都可以。”
也许命运就是这样,无论是喜欢还是厌恶,都不问缘由,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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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伪1V1结局之程逸版:折花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冬日夜晚。
紧闭的皮质雕花门外,暗影深重,一个挺拔单薄的身影若隐若现。廊壁上昏黄的灯光一照,暗沉沉的墙壁上投射出模糊的剪影。
门内是持续不断的哭叫呻吟,间或夹杂一两声安慰似的低语。
程逸一动不动,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门开了。
挟着室内好闻的甜香,一个面容冷肃的黑衣人闪身出现:“老板让你进去。”
他迈步而入。
室内灯光明亮,芬芳馥郁,正中央的大床上一片空白的狼藉,他望向一侧,男人正抱着怀中软白抽搐的躯体,用一条雪白的毛巾耐心擦拭。
程逸脱下外套,走过去,伸出手,以一种几乎有些强硬的态度夺过,用西装裹好。
男人没有拒绝,而是顺势站起身,把毛巾丢到地上,一双锐利黑沉的眼盯了程逸一瞬,说:“瘦了。”
程逸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因此只是沉默。他感觉到怀中人微微抽动了一下后,双手抓住了他的衬衫前襟,力气很微弱。
这是西装下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好好养着,”男人又说,“否则我留你就没什么意义了。”
程逸这次有了反应:“是。”
他重新直视男人的眼睛,看得到里面隐匿的杀意,“江总。”
程逸带着江祈回到如今二人的“家”,那是江家后花园中的一座二层小楼,针叶状的树木遮天蔽日,楼内设置了重重把守,甚至在两个人的卧室内,都有保镖日夜瞪着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站岗。
在铜铃的注视下,程逸去浴室放了水,把江祈放入水中。接着,他把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修长的手指借着润滑,很轻易地钻进了对方泥泞红肿的后穴,带出丝丝缕缕的白色浊液,缓缓地在水中浮沉、消散。
“哥哥……”江祈抓住了他的手,小脸惨白,眼尾泛红,又像是要哭的样子,“疼呀……”漂亮得像个瓷娃娃。
“乖。”程逸亲亲他的额头,手下动作加快。
江祈扁了扁嘴,难耐地要躲,小蛇似的晃动纤细的腰部,浑身的动作和“乖”毫无关系。
程逸脱了衣服入水,让他背对着自己,用手臂箍住他后,又拿两条腿压住对方不老实的双腿。
江祈反抗一番后毫无建树,反而弄得自己门户大开,只能认命地叉着腿等。
程逸带着他弯腰。
江祈看到了手指在自己体内进出的样子。
他好奇地去捉散在水中的白色液体,无果后微微侧了头,对程逸耳语:“爸爸要尿在小祈里面。”
程逸低低地“嗯”了一声,抓紧时间专心替他擦洗,用婴儿沐浴露打了硕大的泡泡,涂了江祈满身。
江祈一摸,感觉滑溜溜的有趣极了,就马上忘了先前的不舒服,咯咯地笑出声。他自己开心了一会儿,把滑腻的身子贴住程逸磨蹭:“哥哥也抹。”
于是两个人都变得香喷喷的。
今天过后的连续两天内,江祈都要闹屁股疼,所以程逸按照惯例,给他煮了香喷喷的小米粥喝。江祈最不爱喝寡淡无味的小米粥,他无精打采地坐在程逸怀里,一边看电视里的动画片,一边勉勉强强地咽递到嘴边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