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何长+番外(35)
他真的折返回来,站在老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
“一时情急,我倒是把你这老头给忘了。”在老人勃然大怒的神色中,他的神情邪气森森,“那就先把你给解决了吧。”
话音未落,他单臂抬起,做出了一个果断下劈的手势!
四处蓦然冲出无数黑衣打手,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全部都持枪而立。
四周有女眷压抑的惊叫声响起。
“洛骁,你要造反吗?!”洛言怒道,“你敢用枪对着自家人!”
“造反?”
“没发烧啊?”洛骁皱着眉伸手,疑惑地摸了摸老人的额头后,说,“大伯怎么连洛家到底是谁的都忘了呢?”
自洛骁的父亲去世后,洛言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他对洛骁怒目而视,却忌惮四周黑洞洞的枪口,没有动作。
就在这时,一侧忽然冲出个身影,不要命似的直冲洛骁而去。
四周的打手都认识那个人,因此没人开枪。
洛骁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大哥,别动我爸,”洛屿定定地看他,手中举着一袋文件和印章,“我爸手里的产业都在这,今天都还给大哥。”
“洛屿!你疯了!”老人颤抖着痛斥,“你不想想,我都是为了谁!”
“爸,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大哥的,我不要!”众目睽睽之下,洛屿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刚接好不久的手掌因激动而剧烈痉挛,“你别跟大哥打擂台了,我求求你!”
东西到了手,洛骁才不耐烦看他们父子情深。
“都打晕。”
他一摆手,带着人快步离开。
*
前方,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路中间设置了路障。
程逸嗤笑一声,吩咐司机:“停车。”
接着,他摇下车窗。
戴着鸭舌帽的陌生男人站在窗侧,探头向内看:“人带来了吗?”
——他看到了那个沉睡的小脸。
程逸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而是瞥了他一眼:“新来的?没见过你。”
“对,上个月刚来的。”男人低声回答,“抓紧吧。”
“好,”程逸说,“麻烦你站远点,我好开车门。”
男人向后退了几步。
然而车窗刚刚摇上,又摇了下来。
“怎么了?”男人问。
程逸看着他,忽然笑了笑,说:“你不是朗濯的人吧。”
是笃定的语气。
男人神色一变,伸手去抓车门把手。
——然而为时已晚。
黑色越野犹如离弦的箭,向前飞驰而去,塑料制成的路障顷刻间分崩离析!
“操!”男人愤恨地追了两步,又停下。
他摘掉帽子,露出一张小麦色的英俊的脸。
一路绕到路边的黑色轿车后,他单手从副驾驶上拖下一个昏迷的人,扔在地上,泄愤般地踹了两脚,拨出电话。
“被发现了。”电话一接通,他语速极快地说道,“执行pla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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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威胁
黑色越野在陡峭的盘山公路上高速行驶,须臾,急打转向,险之又险地停在一处破旧的仓库前的院子里。
程逸看了看窗外,这里是个类似山崖的地方,地势极高,空间狭窄,院子四周随随便便钉了几根稀疏的木桩,中间以一条不粗不细的麻绳串起,看起来十分危险。
耳边是连绵不绝的波涛声。
程逸推了推腿上的人,口中轻唤:“小祈,醒醒。”
冰凉的手伸进毛绒外套,贴住温热光滑的皮肤,用了几分力道摩挲。
“唔……”江祈迷迷糊糊地躲,却被另一只大手制住。
浓密的睫毛轻颤了几下,终于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小懒猫,一上车就睡着了。”男人笑他,托着他的后颈,迫着人坐起,“快起来,我们到了。”
江祈的头有些晕,不过他的脑子一向都是晕乎乎乱糟糟的,因此他没有在意,而是顺从地坐了起来。
程逸下了车,从另一侧把他抱了下来,走进仓库。
偌大的仓库里阴冷异常,中央高耸的是覆了一层厚厚铁锈的废弃设备,只留出几条窄窄的,迷宫似的过道。
皮鞋踏在地上,回音空旷沉闷。
江祈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紧张地揪着程逸的衣服,整个人几乎都要埋进男人怀里。
“咪咪怕怕。”他怯怯地低语。
程逸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没有说话。
拐过一个弯,程逸停下了脚步。
——面前站着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虽然是日常打扮,却在随和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凌厉。
似乎已经等他多时了。
“一路上顺利吗?”中年人主动走近,步伐干脆利落,他的目光转到程逸怀中毛茸茸的人身上,“这就是那孩子?”
“还好。遇到点小麻烦,但是都解决了。”程逸脸上挂着谦逊的笑,手中却把江祈抱得更紧,直让怀中人发出一声轻哼,“对,他就是……小祈。”
中年人走到他身前,仔细观察:“真的傻了?”
江祈也好奇地去看中年人,目光清纯澄澈。
“前段时间他脑子出了点问题。”程逸说,“一直没有治好。”
“哈哈,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毛躁。”中年人了然而亲切地笑了笑,他挥了挥手,身侧暗处忽然出现一个人,“一会儿还要做事,人我就先替你照顾。”
话音刚落,那人上前,伸出手,就要接过江祈。
程逸却后退一步。
“这跟我们之前说好的,有些不一样吧。”他也笑,却只勾了勾嘴角。
“朗伯父。”
*
看着手机中的消息,朗濯皱起眉。
他顿了顿,直接拨了回去。
才响了一声,对面就把电话接了起来,却没有先开口。
“你是谁?”朗濯低声问。
“带50万现金到我给你发的地址。”对面的声音怪异,很明显是被处理过,“记住,你自己一个人来。”
“否则,不但那个小玩意儿会死,而且,你接受性贿赂和非法囚禁,以及喜欢同性的事,都将会在今晚公之于众。”
电话被挂断。
朗濯靠在宽大的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让人心神安定的檀木香气若隐若现。
这里是他从政伊始亲自主持布置的办公室,在这张办公桌后面,他从一个略显青稚的政界小白逐渐成为了呼声颇高的新秀,更是朗家大力投资、寄予厚望的家族未来。
他曾在这里无数次展望过自己的人生。
璀璨,光明的人生。
他之前吩咐程逸,趁洛骁不在时把江祈带走,让他再次成为自己的禁脔。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料,他不但再也联系不上程逸和自己安排的接应人,还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威胁。
——他应该去吗?
在这个准备竞选的关键时刻,他能这样孤身涉险吗?
况且,那些人虽然口头上威胁恐吓,却不一定有证据,但如果这次他真的去了,反倒会给人把柄,假以时日,甚至会成为击败他的关键证据。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去。
可他又想起那个软软地,依赖地叫他老公的人。
一想到那张漂亮的脸失去生机,从此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抱着他的手臂睡觉,他的心中就是一阵莫名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