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何长+番外(22)
这个答案有些语焉不详,江祈心中又添了些担忧。
他没再说话,只默默地垂下眼。
从洛骁身上,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他释放善意,因此他在再一次交付信任的同时,也早就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
——大不了就是再一次被人玩弄。
反正他早就破烂不堪了。
没过多久,车子在一处普通农宅模样的平房前停下,这里大门四敞,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晾晒的蔬菜。
江祈随着楚煦下了车,站在门口。任何陌生的房屋都会引起他的警惕。
楚煦一马当先地迈过门槛,转头看江祈还在门口踟蹰,便大声招呼道:“进来啊。”
催促之下,江祈只得心一横,跟着走进门。
门内是个偌大的庭院,房檐下整整齐齐码着萝卜、茄子和一些用草编容器盛着的干果,一只雪白的小猫正趴在阳光充足的台阶上,懒懒地甩着尾巴。
这里竟然真的是个农家院子。
“赶上晒花生了,来尝尝。”楚煦低头,淘捡了几颗花生,掰开,将胖嘟嘟的花生仁反手递给江祈。
江祈愣愣地接过,填进嘴里。
新鲜的花生仁很甜,带着点脆。
他下意识地又吃了几个。
楚煦站在院子中央,先是深吸一口气,接着毫无形象地大声喊:“李叔——!!”
布鞋在水泥地上摩擦的声音响起,急匆匆的。
接着,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从正屋走了出来。在充足的阳光下,江祈可以看清那张脸上如干枯树皮一样的纹路。
“小煦啊,可把你给盼来了。”老人眯着眼,先是看到了楚煦,又顺着看到了楚煦身后的江祈,“这就是……你那个朋友?”
“对,他叫江祈。”楚煦扯过江祈的衣服,很小心地没有碰到他的皮肤,“江祈,这是从小把我带大的管家,你叫他李叔就行。”
不期然遇到这种温馨的场景,江祈有些无所适从,他只好跟着叫了一声:“李叔。”
老人走上前,拉过江祈的手,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真心实意地赞叹道:“这孩子长得真漂亮。”
江祈的脸红了,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的亲人很早就去世了,因此他从未接受过这样不带任何情色的、如自家长辈般的夸奖。
这种对话让他觉得生疏。
“李叔,你可太偏心了。难道我不漂亮吗?”楚煦突然出声,不服气似的拉住老人的袖子,孩子气地摇晃,“长这么大,怎么不见你夸我呢!”
“你嘛,”李叔慢慢地瞥了他一眼,下了结论:“不丑。”
楚煦:“……”
江祈看着楚煦吃瘪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楚煦被那个笑容晃了一下。
“好,我投降。”他佯装无奈地举起双手,转而对李叔说,“李叔,最近我有点忙,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照顾他。”
“跟我客气什么。”李叔眼中含笑。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拍了拍江祈的肩:“正好我还缺个人手,愿不愿意帮帮我这个老头子?”
江祈看了看楚煦,又看了看和蔼的老人,慢慢地点了点头。
楚煦似乎很忙,他同两人吃了便饭后,塞给江祈一个崭新的手机,又嘱咐了他两句不要随意出门,便匆匆离开了。
老人便热情地带江祈去看房间。
这间院子看着不大,但却有两进,李叔安排江祈住在里院的正屋。
里院的陈设是古式的,看似很简洁,家具却皆是古朴大气的红木,尤其是那张工艺精致的老式悬帘雕花木床,透露着一股沉淀了岁月的贵气。
江祈看出这是主人房,连连拒绝,但老人说自己习惯了住在外院,且没有其他适合居住的房间,于是他只得接受了。
*
不知不觉间,江祈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月。
他每天都在家里陪着老人摆弄蔬菜、做饭和聊天。当然,聊的多是楚煦小时候偷鸡摸狗、上树下河之类的趣事。
江祈觉得新鲜,没想到身份尊贵如楚煦,也有这么一段平凡的经历。
意外的是,李叔对他没有避讳,而是坦诚地告诉他:楚煦的亲生母亲在生他时便去世了,父亲又再娶,因此他便被一小接到这里,由祖父和李叔抚养长大,直到祖父去世后才被接回楚家。
江祈只点点头,知道这里一定涉及到豪门秘辛,心中却因这段故事,对楚煦多了一些微妙的同情。
除此之外,老人还好戏曲,有时兴致来了,就吊起嗓子表演一段。
这时,江祈便挑了阳光充足的地方摆好凳子,抱着猫缩在上面,眯着眼听。
名叫“咪咪”的小白猫也很配合,学他一起眯眼。
老人便看着他笑,说他和咪咪的表情一模一样,冷不丁看去,就是两只眯着眼晒太阳的小猫。
江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像一只柔弱的小猫,但他又不忍打断老人的快乐,只趁着老人不注意时悄悄伸直膝盖。
小白猫没了好位置,只得不情不愿地矜持跳下,尾巴昂得高高地踱步离开。
楚煦偶尔会给他发个信息,询问他是否过得好,以及反复叮嘱他不要出门。
在这种长时间的关怀中,他渐渐对这个男人放下最后一点戒心。
于江祈而言,这段时间分外纯粹美好。
只除了一件事。
那就是性瘾发作的时候。
每当他稍微放下心结时,那种带来巨大空虚的奇痒总会提醒他。
——他曾被人当做低贱的玩物。
*
熟悉的酥麻兀然自后穴升起,汹涌地冲击他瞬间酸胀的小腹。
江祈突然站起。老人不解地看他。
“李叔,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他强撑着说完,不等回答,便逃也似的离开。
江祈回到房间,猛地推上门。
他大口地喘气,颤抖着手解开扣子,衣物散了一地。
仅存的理智起了作用,他没有瘫在地上解决,而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床,勾下轻纱似的床幔。
下一秒,两根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捅入后穴。江祈用了十足的力气,却没有感受到期待中的疼痛,相反地,早已泥泞不堪的肠壁毫不费力地吞下了他的手指,并贪恋地想要更多。
手指很快加到四根,可还是不够。
他痒得厉害,但肠壁太紧太深了,他够不到那处要害,更无法填满自己。
弓着身子抽插了一会儿后,伴随着不断蒸腾的空虚感,他悲哀地认识到,被人玩坏的身子已经无法戒掉男人粗长的阴茎了。
他无法忽视身体的渴望。他需要粗长坚硬的东西狠狠地肏他,把他肏到痉挛、失禁,他需要从那种残忍的凌虐中获得满足和快感。
与此同时,那个问题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那些人为什么偏偏挑中了我?
他不是同性恋,更没有MB勾引人的本事,对待男人时更多的是宁折不弯的臭脾气,可他们却偏偏不放过他。
他发狠似的咬住下唇,直到有丝丝血迹洇出。
江祈忽然豁出去了——他决定不再去满足自己的身体,他要靠自己戒掉这种低贱的瘾。
于是他抽出手指,双手抓住枕头,献祭似的闭上眼,打定主意生生熬过去。
然而崩塌只在瞬息。
彻底失去缓解的后穴蓦然升起骇人的麻痒,瞬间将他的神智燃烧殆尽。
他整个身子都烧红了,瘾君子似的打着摆子,踉跄地跌到地上,又疯狂地用手指抽插后穴。
清润透明的肠液被带出,在地上凝成一小滩水迹,身体却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越来越痒。
他要疯了。
他挣扎着挪到门口,冷白的月光透过门上的窗纱打在他身上,映得胸前的银蝶清冷圣洁,可他此刻却是最淫荡的娼妓,前后都欲求不满地流着淫液,等着随便一根阴茎来把他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