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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偏爱(52)

陆黎书耐心等了足足三分钟,许青霭都没有说要什么,他只好问:“还没想好么?”

许青霭脸有点热,那两个字怎么也开不了口,连打字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但实在又有点想听。

他早上刷短视频,看到一个最想要听男朋友怎么叫自己的话题,票数最高的是:宝宝。

他虽然觉得有点肉麻,但就是想听S这样叫一次。

许青霭纠结半天,打了字发过去把手机一扔,掩耳盗铃似的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温水顺着脑袋浇下来,让他燥热的神经和情绪被迫找回几分清醒,一边害羞一边谴责自己,S会不会被他吓住啊?

他要是觉得自己对他图谋不轨怎么办?

唔,那他就找补说自己是金主爸爸,还花了三千块钱一个月呢,他才是爸爸!

许青霭洗这个澡多花了几分钟,出来甚至先给颜料换了水做完第二道工序,然后才慢吞吞爬上床打开手机。

屏幕上只有一条很短的语音,他顿时紧张起来,S不会说不叫吧?

许青霭问他:你是不是拒绝我了?

S说:自己点开听。

许青霭说:我不点,我怕你说拒绝,我还是不听了。

S说:真的不听?那我撤回了。

许青霭看着屏幕上已经超过了的时间,有恃无恐道:你撤回不了了,我要点开听了。

S说:嗯。

许青霭找出耳机插上,轻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建设才点开语音,心脏一瞬间被击中,又麻又痒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宝宝。”

许青霭耳蜗里电流乱窜,噼里啪啦炸起颗颗火星子,落到哪里将哪里烫焦一片,让他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只剩被人含住了耳垂般的燥热与悸动。

他几乎拿不住手机,呼吸紊乱地下意识捂住了嘴,努力憋着呼吸调整频率,眼前猝然发晕。

糟了!

许青霭连忙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死死捂住口鼻,等待口腔与四肢的麻木过去。

这两年他病发频繁,萧寒说他的过度呼吸综合征已经很严重了,要注意身体,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他也没想到S的声音对他影响力这么大,仅仅一句“宝宝”就将他的情绪挑到制高点,猝不及防发了病。

许青霭症状稍微减轻,勉强从被子里爬起来找手机,四肢酸软手指也不太灵光,握着手机的指尖有点儿发抖。

他轻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怜一些,蛮不讲理地朝S反咬一口:“你把我的过度呼吸综合征都叫犯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黎书倏地蹙眉,心顿时提起来。

他只听萧寒说要按时吃饭,适当锻炼,却没精确到根据他的身体来制定,头一回就让他练出了问题。

陆黎书问他:你不舒服?

许青霭趴在床上没什么力气,软着声音撒娇似的哼气:“这个病好烦,天气变化太大了不行,情绪变化太大也不行,以后想听你叫我宝宝也要小心一点儿了。”

陆黎书听他语气酸软,含着些潮气似的,让人想要将他拥入怀里安抚。

陆黎书谨慎同他确认:“是因为锻炼?”

许青霭说:“好像不是,我是听你叫我宝宝有点激动。”

陆黎书没想到他是因为这句“宝宝”情绪激动,无奈想,不该什么都惯着他。

陆黎书说:以后不叫了。

许青霭猛地坐起身,抗议道:“那怎么行啊?”

陆黎书说: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许青霭说:“我身体没那么弱,我今天是没有准备好才会突然犯病,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脱敏疗法啊?”

陆黎书说:不知道。

许青霭舔了下干燥的嘴角,小声说:“就是你多叫几遍,让我习惯了就不会有这么大冲击力了,所以你想治好我的过度呼吸综合征,就要多叫几遍,不然你现在叫一遍试试?我一定不会犯病。”

陆黎书无情拒绝:不试。

许青霭说:“你好无情哦,你都把我弄犯病了,还不管我。”

陆黎书揉揉额角,心里那点儿担忧与歉疚交织在一起,他没有想到许青霭的病情能那么严重,仅仅是个称呼都能将他叫的犯病。

如果以后碰了他……

陆黎书忍不住叹了口气,怕是碰不得。

许青霭胡搅蛮缠半天S也没答应,便轻声控诉:“欺负小孩。”

陆黎书听着他软乎乎的抱怨,心道:这就叫欺负小孩了?

陆黎书还是不放心,担忧有锻炼的原因导致犯病,便问:“明天有课么?”

许青霭说:“没有呀,准备期末考试了所以这段时间都没课,怎么了?你想见我呀?但是我要画画不一定有空,你可以说服我。”

陆黎书说:“上次你见过的萧医生还记得么?”

许青霭想起那个浪里浪气的萧寒,“嗯”了声:“记得,怎么啦?”

陆黎书说:“我稍后会请他帮你预约体检,明天抽时间过去一趟,我把他号码给你。”

许青霭一怔,随即道:“不用啦,我这点小问题都习惯了,不用体检的。”

陆黎书说:“听话。”

许青霭不太喜欢去医院,绞尽脑汁想躲过去,猜测S应该是吃软不吃硬,于是放轻了声音跟他撒娇:“哥,我不喜欢去医院,不去好不好啊?”

陆黎书说:不好。

许青霭又说:“我会占用医疗资源的,万一有真的需要体检的人怎么办?我还是不去好了,我学校里也有体检的,去年才体检过,我发给你看。”

陆黎书说:正常申请。

许青霭顿时泄了气,这个人根本就是软硬不吃,古板又固执!

陆黎书说:阿霏,听话。

第31章 巖深青霭藏(一)

许青霭到嘴边的拒绝卡住,几乎就要被他蛊惑到答应,但他真的不喜欢去医院,而且他自己的身体什么样自己非常清楚,又不能治好。

他瞄到桌上在沉淀的颜料,灵光一闪道:“我明天要画画的,上次答应给我前男友二叔的画还没有画完,他催我好多次了,说再不给他就要到学校来找我要。”

陆黎书轻磨了磨牙,蒙混过关没用,开始撒谎了?

许青霭怕他不信,还给他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态度诚恳地试图说服他:“你看,我颜料都在准备了,明天一定要画了,要不然我下次去?寒假就去。”

S无情驳回了他借口,说:不行。

许青霭哼着气和他抱怨:“你好专制啊。”

陆黎书无奈地揉揉额头,他也不想强迫他做任何事,但这件事无法妥协也不能纵容,他需要准确的知道许青霭的身体状况。

“如果体检没有问题,我会在电话里陪你一起锻炼。”

一起?锻炼?

许青霭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他气喘吁吁锻炼全给S听见的声音,脑袋几乎要烧起来了。

那怎么行!

许青霭咽了咽干痒的喉咙,虽然他很想听S健身时候会不会也要低声喘息,但又很怕再把自己逼犯病。

S的声音很慢,带着不容拒绝的蛊惑:“我会时刻注意你的状况,信任我,交给我。”

全权掌控呼吸,控制呼吸频率,许青霭几乎要被这几个字掐住脖子,很艰难的才喘了一口气。

许青霭八岁那年手臂和肋骨受伤严重,捱了很久才被送进医院,抢救结束因为麻醉而昏迷。

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傍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太阳刚刚落山,夕阳拖出微弱而腐朽的光落在床单上,没等他抓住那一点点光线黑暗就猝然笼罩。

整个病房里安静又冰冷,他盯着门看了很久,没有人探望也没有人关心,只有护士进来换药,笑着问他痛不痛。

许青霭还记得很清楚,他艰难地笑了一下,说不痛。

其实痛得要命,他连动嘴角都觉得痛,但说出来也没用,所以他说不痛。

他不喜欢那种孤身一人的感觉,好像所有人都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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