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顶级偏爱(22)

许青霭不想麻烦他们,说尽快回去便放下了手机,外头还在下雪,虽然比昨晚小了一些但还是洋洋洒洒没有要停的意思。

房间内暖气很足,隐约闻得到雪后青竹熏香的气味。

许青霭有些恍惚,他后半夜好像梦到陆黎书喂他吃药,但不是特别真切。

他迷迷糊糊被抱起来后下意识挣扎抗拒,但随即被人从身后拢入怀里,陆黎书一只手握着杯子,一只手拿着药很有耐心地低声哄他:“乖,把药吃了再睡。”

许青霭嫌苦不肯吃,甩手时似乎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陆黎书也没生气,揉着他的手腕像是说了什么,因为靠得太近他鼻尖在对方的颈窝里蹭来蹭去,最后被掐住了下颌在耳边低声命令:“把嘴张开。”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张口含住药吞下去。

要死。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这要是被陆黎书知道,非得当场把他扔出去不可。

许青霭揉了揉脸,在床上滚了两圈将自己缩成一坨,突然想起已经八点多又猛地坐起身火速换衣服。

他将陆黎书的睡衣叠好放在床头,又顺手把床单铺平,再抬头已经八点过半了。

许青霭惴惴下楼,正想着怎么回学校,惊讶地发现陆黎书居然还没出门!

他侧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浅灰色针织衫配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很显清隽,眼镜的镜腿有条金色细链,随着他的动作晃出一阵金色波纹。

笔记本键盘时不时被敲出清脆短促的声音,听在许青霭的耳里宛如天籁。

“陆先生,您还没出门啊?”

陆黎书抬起头,意思非常明显:我在等你。

许青霭有点尴尬,生硬地跟他解释:“我一般不赖床的,昨天感冒所以睡得有点沉。”

陆黎书搁下手上的电脑起身。

许青霭见他没有想听解释的意思,便也没再开口。

陆黎书去厨房端粥,许青霭乖乖坐在餐桌另一侧,双手接过他递来的半碗粥,提议道:“陆先生,我给您报销饭钱吧。”

陆黎书手一顿。

许青霭说:“您收留我还请我吃饭,总要给您回报的,不能占您便宜。”

陆黎书眉梢一挑,把许青霭到手的饭收了回去,嘴角那点凉凉的笑意传达着:你把这里当酒店了?

许青霭手停在半空中,连忙跟他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黎书好整以暇等着,大有你解释给我听的意思。

许青霭懵了两秒钟,否认不就够了吗?怎么他还开始准备听解释了?

谁敢把他家当酒店啊!

再说了,他住得起这么贵的酒店吗?

陆黎书还在等他回答,许青霭不敢真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也不敢真的给钱。

思忖片刻,只好硬着头皮跟他打商量:“那我给您画幅画当谢礼可以吗?谢谢您昨晚收留我,希望您不要嫌弃。”

陆黎书神色稍稍好转。

许青霭朝他伸出双手:“那我可以吃饭吗?”

陆黎书将碗递给他却没陪他一起吃,而是拿过笔记本继续处理工作,许青霭时不时从碗沿上方打量他。

啧,到底什么人才受得了陆黎书啊。

冷硬。

较真。

严厉。

“这么不近人情怪不得单身这么……”

陆黎书抬头。

许青霭头皮一麻,立刻冲他笑:“陆先生做饭真好吃,比五星级大厨还好,我可不可以再吃一碗。”

陆黎书拿过手边的钢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递给他,许青霭双手接过,顿时蔫儿了。

——多吃一碗多画一幅,尽管吃。

“……”

陆黎书垂眸处理工作,心道:一身的毛病。

昨晚他不放心,后半夜去给他试体温,刚降下去的温度又烧起来,好不容易才喂上药给他盖上被子点上助眠熏香,还没走就听见不正常的呼吸频率。

他回过头看到黑色床单上的少年脸色惨白,急促又艰难地在床上挣扎,细瘦的手脚从他宽大的睡衣里展露出来,指尖蜷缩着痉挛。

陆黎书的理智险些被焚烧殆尽,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那个病犯了。

许青霭几乎被窒息笼罩,昏昏沉沉地爬起来又跌回去,迷迷糊糊将脸闷在枕头上抵御过度闯入的呼吸。

睡衣从肩头滑落几分,露出白皙颈项与肩头,在黑色的床单上冲撞出极致色差,陆黎书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也病了。

呼吸猝然停掉,憋胀得胸腔几乎要爆炸开来,艰难地用冷静压下这样的许青霭对他的吸引力。

陆黎书扶住他的肩膀想将人拉起来,但许青霭意识混沌胡乱挣扎,他只好揽着腰将人托起来半跪着,另一只手从他背后往前捂住口鼻阻挡他过度地摄入氧气。

睡衣因为动作被推上去,陆黎书的掌心猝然贴在他柔软而滚烫的小腹上,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皮肤嫩的腻人。

许青霭背对着,睡衣上显出脊椎骨轮廓,冗长的疗愈过程让陆黎书身心焦躁,每一根神经每一滴血液几乎都燃烧出火星子,蹦到哪里哪里燎原。

陆黎书比犯病了的许青霭更加难熬,清醒地克制着欲望,克制着冲动,尽力冷静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的像是一年那样久。

陆黎书尽量放缓呼吸,眸光却不自觉落在了少年的颈侧,因为窒息感微微上扬绷出天鹅般的弧线,指尖不自觉下移,落在了少年凸起的喉结上重重一按。

许青霭顿时哆嗦了一下,喘气声也停了一秒。

陆黎书收回手,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青霭的呼吸终于逐渐慢下来。

房间里静得要命,陆黎书沉重的呼吸与许青霭不规律的喘气声夹杂,交织出更为暧昧焦躁的气氛。

陆黎书将许青霭放回床上,随手擦去他额上的冷汗,发现他睫毛一直在颤,好像还是很不安稳。

伸手在他脊背上摸到了湿泞泞的汗,又端了杯水来给他喂下去,估计是因为烧得厉害又病发一场渴了,这次喝得倒是乖。

陆黎书怕他会再有状况,便在靠窗的椅子坐到快天亮,起身摸摸他额头发现烧退了便去了书房。

他对过度呼吸综合症有所了解但并不深入,想了想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对方接起来时带着些困意,打呵欠迷迷糊糊“喂”了一声:“什么事儿啊?”

陆黎书问他:“过度呼吸综合症能根治么?”

萧寒刚睡下不久,迷糊了两秒猛地翻身起来:“你有病了?”

陆黎书:“……不是。”

萧寒一听不是他就放了心安心躺尸,慢吞吞说:“那祖宗你有病吧大清早打电话来问这个,我刚下大夜累得要命,你饶了我吧,啊,明天再说。”

陆黎书沉默片刻。

萧寒反倒不挂电话了,打着呵欠说:“过度呼吸综合征又叫过度通气综合征,没办法根治,只能尽量预防与缓解。”

陆黎书想起许青霭病发时的样子,蹙眉问:“怎么缓解?”

萧寒:“谁有这个病?你侄子?”

陆黎书说:“不是。”

萧寒来精神了,他很少见陆黎书关心别人,能这么紧张大半夜地给他打电话一定是很亲近的人,但他除了陆许琛之外只有一个姑姑,没别的亲人了。

“谁啊?”

陆黎书说:“关你什么事。”

萧寒被他噎了一下,不太清醒的脑筋转了两圈忽然想起件事儿来,“哦,那小孩儿啊?”

谢庭嘴上没把门儿的,他知道了身边几个人恐怕也都知道了,陆黎书便也没再隐瞒:“嗯,具体说说,他很难受。”

萧寒说:“这个病其实很好发现,生气啊,过度紧张、精神压力过大、劳累,温差骤变或者是发烧都会引起病发,这种时候多注意着就行了,但也不一定次次都会发病。”

陆黎书紧蹙的眉头没松,沉声说:“折腾了半天都没醒,有没有什么问题?”

上一篇:迎风点火 下一篇:欲野

荒川黛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