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书捂住他的口鼻,低声安抚与强硬命令交替,一步步将他逼出哭腔,好像还……还喊了几声爸爸。
老变态。
什么禁欲清冷,什么高岭之花,根本就是憋坏了的老流氓!
许青霭嗓子使用过度有点刺痛,咽了下唾沫将自己埋进被子,隔了会又悄悄掀开。
陆黎书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起身找衣服穿,陆黎书正好回来,看他醒了便走到床边,“还难受么?”
许青霭脸更红,根本不敢看他。
陆黎书只是随便弄弄他就不行了,但他用尽办法,手腕都酸得抬不起来他也没……没那个,最后还是被他领着才弄完。
许青霭掌心还有黏糊感,不经意蹭了蹭。
陆黎书发觉他的小动作,勾唇轻笑了声,这样就害羞,以后怎么办呢。
许青霭忿忿道:“当然难受了,我嗓子都哑了,还有手也很酸,我今天都没办法画画了。”
陆黎书将他抱起来,视线齐平时轻笑一声:“自己学不会还要怪我。”
什么学不会!
他已经很努力学了好不好,都以为跟他一样天生无师自通吗!
许青霭红着脸说:“谁让你那么慢啊!”
陆黎书说:“谁让你那么快啊。”
???
许青霭猛地推开他,骂道:“你才快!”
“快点换衣服,靠岸就没时间吃饭了,你今天上午跟室友有约。”陆黎书松开他,转身出了舱。
许青霭这才发现床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严格按照他的尺寸准备,甚至连袜子都有。
他怎么连这个都准备,许青霭边腹诽边收拾好自己,今天风不大,两人在甲板上吃了早餐。
下船时,他忽然瞥见船头站着的男人,当场傻了。
昨晚那人一直在船上?
陆黎书扫他一眼:“不然你以为谁在驾驶?”
许青霭眼前一黑,那他昨晚……
陆黎书走在前头,许青霭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那个……”
“哪个?”
“昨晚……”
“昨晚?”
许青霭直接跑到他跟前,忍着害羞一咬牙问他:“我昨晚叫的声音大不大啊?”
陆黎书脚步一停,轻叹了口气,许青霭简直要被他叹昏过去了,这是什么意思啊?叫得太大声了?
许青霭回过头,那男人还礼貌又恭敬地冲他笑了下。
许青霭更痛苦,艰难地给他回了个笑,然后回过头小声埋怨陆黎书,“我都说了不要你还非弄,被人听见了怎么办啊?你明知道有人还不注意,老变态!”
陆黎书说:“他在驾驶舱,很远。”
许青霭一怔,喋喋不休瞬间卡壳,也是,陆黎书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听见,他的掌控欲简直令人发指!
他昨晚还说没有他的允许,连他自己也不许弄。
神经病啊,谁、谁没事会自己弄,而且他还住在宿舍,怎么弄啊。
许青霭顿觉心虚,轻咳了一声说:“我就是……就是有点担心,你能理解吗?”
陆黎书说:“不能。”
许青霭跟在他身边绞尽脑汁找补,见他完全不吃这套又开始撒娇,“哥哥,好哥哥,你理理我。”
陆黎书眸色不变,许青霭又去拉他的手,“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知道你嫌我烦了,那我以后不说话了行不行啊,我当哑巴你……唔。”
陆黎书脚步一听回过头,捏住他下巴低头一触即松。
“嗓子疼就少用,安静点儿。”
许青霭抿着嘴角心里泛起甜来,隔了好几秒等人都走了,才悄悄勾起弧度。
“哦。”
安静点儿。
许青霭安静了一路,到校门口时本想给陆黎书来个吻别,但看着人有点多还是作罢。
“我走了啊。”
陆黎书说:“不然呢?要我送你进去?”
许青霭猝然摆手:“不用不用不用!”
不能见光的陆大总裁轻叹了口气,算了,由着他吧,藏就藏着,谁让小朋友脸皮薄。
“但是阿霏,我不能一直被你藏着。”
“我知道,再、再等等?”许青霭回头看了眼窗外,俯下身抓住陆黎书的手摊开掌心,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舔了一下。
“再见。”
陆黎书一怔,随即勾起唇角:“嗯,再见。”
许青霭微红着脸下车,抱着陆黎书送的礼物打算先回寝室,到校园墙时迎上准备出去的陆许琛。
许青霭忽然有种背德和心虚感,和男朋友刚搞完一些暧昧扭头看见了前男友,并且他还是现男朋友的亲侄子是什么感觉。
许青霭觉得头很痛,和使用过度的嗓子一样痛。
陆许琛走近,看了他怀里的盒子一眼:“你又在外面过夜?”
许青霭说:“这跟你没关系。”
陆许琛看着脸颊红润的许青霭,莫名觉得他比之前更漂亮了,好像还有些似有若无的勾人意味。
他有些心热,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这辈子就他了也不是不行的想法。
许青霭说:“我要上课,先走了。”
陆许琛皱起眉看着他的背影,被他的冷淡刺得心烦,上次他撞见那个送许青霭回来的车,到现在都没查清是谁。
这次他一定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
陆黎书两天半没到公司,利用许青霭睡着的时间抽空处理了要紧的工作,但还是积压许多。
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拿过另一份文件。
秦缨进来送咖啡,揶揄道:“陆总,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感觉怎么样?”
陆黎书抬眸扫她一眼。
秦缨见他眸色淡淡却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又笑起来:“昏君,您该干点儿正事儿了,这是我新调查到的资料。”
陆黎书接过来,前段时间就让秦缨约齐博红,但除夕夜告白接着又是江城变故,他实在是没腾出手。
秦缨说:“齐博红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就出了意外,至今还丧失思维能力和意识在医院里躺着。我已经去雁城看过他的状况,消息属实。”
他的确给了许青霭三百万,但不是以个人名义直接汇款而是以基金方式存续,房子与车也是经他手卖出,和齐太太说的对得上。
研发经费那一项却没着落,秦缨说:“因为没有具体的项目公开,也没有企业出来追责,校方不知为什么也没有出来辟谣,我会再想办法。”
陆黎书翻完资料,说:“查清楚之前不要惊动太多人。”
秦缨知道他是不希望二次伤害许青霭,也知道他的性子,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会动手,“您放心,我明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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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霭上了一上午的课,周末两天放纵的结果就是作业火葬场。
他画了一下午,结束时才想起陆黎书要求的隔一段时间起来走走,亡羊补牢似的活动了十分钟。
他照例把晚饭拍过去:男人是阻止人类进步的陷阱,我一下午才画了两张,一定要小心男人!
陆黎书没回。
许青霭又说:食堂大师傅的想法越来越刁钻了,这些菜简直是艺术品,我是说他的行为艺术。
陆黎书估计在忙,一直都没回。
许青霭搁下手机,吃完饭想起昨晚在海上的风景忍不住抽出画纸,又找出上次给陆黎书画画时没用完的颜料。
这张画他足足画了七个多小时,但仍觉得没能画出十分之一的壮观。
许青霭打开台灯照在画上,贝母粉在灯光下如雪片一般熠熠发光,他调整手机角度拍了几张,取名压星河发上微博。
陆黎书晚上有个应酬,忙到十一点钟才有时间回消息。
许青霭说:那你早点休息?
陆黎书拨了电话来,许青霭先给他发了一句:等会啊,我找个耳机,上床了再接。
陆黎书:嗯。
许青霭爬上床接听,陆黎书低沉的嗓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带着微重的呼吸声,仿佛在往他耳朵里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