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疯批饲养了隐藏身份的反派+番外(75)
安夫人笑了:“算了,不谈你父亲。我来此行的目的是为了通知你,我的余生将在折磨你和你的母亲中度过,只有你们痛苦,我才能平复心底的不甘与怨恨。”
安佑猛地抬眸看向安夫人,却被迎面走来的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安佑迅速从座位上站起身,眸色慌张不已。
安夫人也起身,转头,对表情严肃的侯爵露出笑容。
她挽住侯爵的胳膊:“你得管管你的儿子,简直无法无天。为了一个贱人,居然想弃你我于不顾,要不是打电话的时候你在我边上,我说给你听你都不信。”
“父亲……”安佑往后退了一步,音色发颤。
表面故作镇定,可他漆黑的眼瞳里已爬满恐慌,即使父亲的手中并没有棍子。
果不其然,侯爵停留在安佑面前后,扬手就是一巴掌。
安佑被打得站不稳脚,一下摔倒在地。
他迅速爬起身,拉开与侯爵的距离,怕对方用脚踢自己。
第77章 侯爵打你难道不正常
“畜牲!”侯爵怒目圆瞪,“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奴仆,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我养你这么多年,养出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真是造孽!”
安佑垂下眼帘,声音微弱:“父亲……”
侯爵伸手将安佑拉到自己身边,肥粗的胳膊拎安佑如拎小鸡一般轻松。
安佑心头一紧。
随即,侯爵如安佑所料开始动手,抓着安佑径直朝墙面狠狠砸过去。
安佑受过伤的脑袋再次磕到墙,眼前顿时一黑。
侯爵没消气,砸了安佑第二次,气得仿佛想杀了自己的孩子。
周围保镖见安佑状态真的不好,出声提醒:“少爷经不起这样折腾,还请侯爵手下留情。”
侯爵闻言,冷冷扫了安佑一眼,松手。
安佑失力地瘫倒在地,脑袋晕沉地不受控制。
可是他不能不起身,被打过数次的得出的教训已经变成本能,深深刻在心上。故哪怕眼前模糊一片,他还是手脚并用地爬到父亲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腿。
“父亲,我只是看到那个女人受伤,一时间神志不清,说了胡话……”安佑红了眼眶,哀求,“我马上就回集中营,好好学习,再也不出来了……父亲别生气……”
“侯爷,安佑是个不长记性的人。”安夫人怕侯爵轻易原谅,挑唆,“你因为病床上的人打过他多少次,他还是不听话。这次连骗你他死在集中营的话都说出来了,不好好管教,他更无法无天。”
侯爵眉头紧蹙,一脚踹开安佑,凶神恶煞道:“蠢东西,骨子里流着奴隶的血,一辈子改不了贱种的秉性!”
安佑捂住被踢疼的心口,纤细的胳膊撑着地面,支起自己瘦削的身躯。
他颤巍巍抓住侯爵的裤腿,唇瓣发白,继续求饶:“真的知道错了……父亲别打我,好疼……”
“你还知道疼?”侯爵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瞪着他,喘着粗气,“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跑,你想往哪儿跑,你信不信我杀了那个贱人!”
“不!”安佑立刻摇头,睫羽湿了一片,“不要,不要动她!我以后会听话,我不跑了……只要父亲不伤害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抬手擦去泪水:“我现在就回集中营,马上要上课了……”
侯爵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逼着他抬头:“你怎么出来的,求的谁?孽子,你敢勾搭处长丢我的脸?!”
“没有,不是处长。”安佑湿着眸对上侯爵的视线,“是肖笙,他帮我。”
“他为什么帮你?”安夫人插嘴,“前段时间他死咬着你私生子的身份不放,现在倒对你好得很。也是,长得本来就出色,随随便便对alpha献个殷勤,没有谁会拒绝你翘起来的屁股。”
侯爵揪着安佑发丝的手用了力,安佑察觉到头皮差点被掀起来的剧痛。
他眉头紧拧,忍痛答话:“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因为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所以他出手……”
“肖笙不可能无缘无故帮你,我找他办事还是拿明珠交换。”侯爵不容易糊弄,他狐疑地看向安佑。
安佑眉眼耷拉下去:“我解释了你不听,再追问有意思?”
侯爵被安佑这副模样激怒,将人用力往地上一推。本欲踹几脚,但他们的动静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一堆人站在走廊两头看着,侯爵环顾四周,考虑到面子,只好收手。
“现在滚回集中营,倘若你再私自出来见那个贱人,她活不过今天!”侯爵垂眸俯视安佑,眼底的愤怒如火在燃烧。
安夫人对倒地的安佑微微一笑:“你要注意你的一举一动,否则你在意的奴仆又磕着碰着,我们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心把她送进医院。”
安佑举动艰难地爬起身,垂着头,发丝遮住阴沉的眸,低声道:“我知道了。”
病房的门紧紧锁着,安佑离开的时候,透过玻璃窗户再次看了母亲一眼。
幸好母亲睡得正熟,不至于听到他们说话。
*
奴仆开车送安佑回营。
安佑的孕检报告已经被抛在脑后。
他在侯爵和安夫人的注视下下车,从口袋掏出通行证,放在集中营的大门贴卡处。
门开了,安佑缓缓走进去,没有回头看车内的二人一眼。
他的状态很糟糕。
发丝是乱的,脸上的巴掌印未消,额头有一个鼓起的包,制服前胸处还有灰色的鞋印。
正午光线刺目,安佑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一点也不高兴。
他知道安夫人不会轻易放他走,却没想到对方竟与父亲互通消息。一辈子不能生育,呵,这消息早不通知晚不通知,偏偏卡在这个时间点让安夫人知道。
走不了了,他没办法走了……
集中营的玫瑰盛放正火热,入目满是艳红的色调。树木高大,路途宽敞,没有来往的车辆,亦不拥挤。
在这漂亮的牢笼里,安佑再也看不到自由与希望。
他回到自己的寝室,洗澡,然后上床缩进被子,闭目休息。
脑袋像灌了铁,身体也疲惫,可是思绪乱七八糟,连成一根弦崩在两侧的太阳穴处,导致他没法睡着。
这次出营,侯爵不会轻易放过他母亲。
又害了母亲,安佑难受地吸了吸鼻子,眼睛逐渐红润。
桌上的手机恢复了集中营的信号,因接收到消息不断在桌上震动。
安佑没理。
几个小时后,门外传来敲门声,敲了很久,安佑被吵得没办法,无奈起身开门。
肖笙挤进房间,本欲质问安佑为什么入营了却不接电话,但在看见安佑挂彩的脸后,诧异地睁大眼睛:“你被人打了?”
安佑不说话,自顾自朝沙发边上走。
“谁干的?!”肖笙一把拉过安佑,对方早上出门时高兴得像个傻子,现在回来搞成这样,让人匪夷所思。
安佑身形一滞,半晌,他扯出一丝笑:“我现在算是你的omega吗?”
“不然呢。”
“哦。”安佑道,“你的omega被他父亲打了,你能帮你的omega杀了他父亲吗?”
“犯什么病。”听闻是侯爵,肖笙舒了口气,没放在眼里,“你说话经常没轻没重,侯爵打你难道不正常?”
安佑收回笑容,眸色沉下去:“你来有什么事?”
“帮你收拾东西,以后住我寝室。”肖笙道,“我等了你一天,这一天什么事都没干。”
“我还没跟柏泽说。”安佑接话,他拿起手机,看见柏泽发的一长串信息后,蹙眉,“你在我寝室等会儿,我去找他。”
“磨唧。”肖笙话是这样说着,但眼底却浮现笑意。他去翻安佑的柜子,找医药箱:“快去快回,说完回来我给你擦药。”
安佑没回话,沉默地离开寝室,走到柏泽所在的楼层。
他抬手敲门,表情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