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82)
“是谁?”
“除了傅星徽,还有谁这么在意你的口碑啊,”高阮反问他,“难不成还是你那个前不久刚解约的公司?”
“星徽哥他……”
他一个普通的明星,能把消息堵得这么死么?
“不相信?”
高阮挑眉看了他一眼,语焉不详地点了他一句,“纪朗,你要知道,在任何一个行业想要做到顶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娱乐圈里,如果只靠温柔和努力……是走不到他如今这个位置的。”
足够的魄力,果敢的手腕,走一步看三步的心思,还有复杂的人脉和利益关系往来,缺一不可。
听完高阮的话,纪朗短暂地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高阮姐,你去过‘绘苑’吗?”
高阮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及这个地方,眼里讶异的神色一闪而过,半晌,她回答道:“是家饭店。”
*
傍晚,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城市中心一条低调的小路。
高阮穿着一身黑裙,披着驼色的大衣从车上下来。
白日里的玻璃大厦在夜晚归为沉寂,唯有打开那扇隔绝内外的大门,才内窥见里面真正的端倪。
暖黄的灯光让室内显得明亮却不刺眼,行书字体的招牌“绘苑”飘逸而冷峻地坐落在大厅之内。
她熟络地对门口的服务生点了点头,从挂链纤细的链条包里拿出车钥匙递过去,一位服务生出门去替她泊车,一位引着她往里面走去。
绘苑的内室别有洞天,一个接一个的包间都被做成了雕花楼阁的样子,悬浮的座位底下流水潺潺,水里铺满了莲花。
她跟着服务生走进电梯,一路下到负三层,七拐八绕了几个房间,推开门,看见了正在练习射击的傅星徽。
他身边跟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见到她,客气了一句,“高阮姐。”
“你来了?”傅星徽闻声也望过去,望见高阮,他略偏头对身边人道,“小周,去给高阮姐拿杯水。”
小周闻言识趣地离开房间,把对话的空间留给了傅星徽和高阮。
“不错嘛,”高阮扫了眼电子靶上留下的痕迹,“好像又有进步?”
“一开始说是刘警官喜欢玩,为了跟他套近乎才练的,”她对傅星徽道,“现在我估计你都快比他打得好了。”
傅星徽笑了一声,把练习用的枪放下,“那还是差远了。”
“说吧,叫我来什么事,”高阮有些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电话里不能说,还非要我跑一趟。”
傅星徽拿出支录音笔递给高阮,坐到她身边。
文件记录了纪朗和邵杰起冲突的全过程,高阮听完,正色下来,微微蹙了眉。
“有点刻意。”她评价道。
“何止有点。”傅星徽说。
“你觉得邵杰是故意的?”
“嗯,”傅星徽说,“但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做这件事是针对纪朗,还是有其他人的授意。”
“他和纪朗年纪相仿,人设又撞型,想趁着纪朗解约,暂时没公司处理舆论的时候,耍点小手段把他往下拽一把,也不是没可能。”高阮分析道。
“不过……如果是他背后的赵天胜,”高阮嗤笑一声道,“那这位赵总还真是名不虚传的蠢。”
“我今晚请了赵天胜在这儿吃饭。”傅星徽说。
高阮瞟了他一眼。
傅星徽解释道:“纪朗动手打了他家力捧的艺人,这么大的事儿让我给压下去了,总得给人个说法。”
高阮把录音笔还给他,目光盯着桌角道:“你觉得你们当年摊上的事儿……是赵天胜的手笔吗?”
“我查他只是因为听到一些流言,说他以前和丁宇哥走得很近,后来小周也没查出什么,所以我也不好说,”傅星徽说,“毕竟这些年怀疑过那么多人,最后不都发现找错了吗?”
“也是,”高阮调侃他,“在盛捷卧薪尝胆好几年,兢兢业业给你们老板赚了那么多钱,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傅星徽:“但也没排除。”
“你还是怀疑你们老板?”
“查出是谁之前,总归还是他的嫌疑最大。”
“我觉得你们老板心也挺大的,你说你是感恩公司留下来的,他还真敢信,还真煞有其事地给你继续安排那么多工作,”高阮夸张地做了个搓胳膊上鸡皮疙瘩的动作,“要是当年的事真是他做的,他不知道都死多少回了。”
“对了,”她想起来,“纪朗前不久找我打听了‘绘苑’,我跟他说是吃饭的地方。”
他们刚都听了录音,知道是邵杰跟纪朗提的这个地方。
“邵杰应该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纪朗找不到这儿来。”傅星徽说。
绘苑虽然建在玉堂红海的旧址上,但当年吴良出事的时候,这个地址并被没有爆出来,对于很多人来说,对这里依然是只闻其名,不知其踪。
听到他提纪朗,高阮揶揄他:“纪朗这几天失魂落魄的,你这气还没消?”
“气早消了,就是冷一冷……让他长点记性。”
“哎,”高阮双手抱着臂,冲傅星徽扬了扬下巴,突然从谈正事的口吻换成了八卦,“你跟纪朗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没有。”
“不应该啊,”高阮说,“邵杰都看出来他喜欢你了。”
“……”傅星徽说,“我知道。”
“那你在犹豫什么?”高阮问。
傅星徽环视了一圈四周,目光又落回自己身前的地面上。
对傅星徽而言,绘苑大概是除了家里,于他而言最安全的地方了。
这种安全感让他也有了几分倾诉欲,傅星徽捏了捏鼻梁,对高阮回忆道:“我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关系最好的时候,也不是没怀疑过他是不是对我有些特殊的感情。”
“那会儿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他本来就因为我丢了保送名额,我也担心是我带他拍了那电影,让他分不清演戏和现实,影响了他的判断。”
“加上当时年纪小,一点压力就扛不住了,又多少有点自卑,不敢去接受这种感情,也不敢去细想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之后《游鸟》、顾彦胜……一堆事儿跟着过来,那几年我也不知道怎么过的,兵荒马乱的,也没空去想感情,好在等我有了点话语权的时候,他也刚好又回娱乐圈来了。”
“有前车之鉴,我害怕我又害了他,所以我让他的经纪人跟他说,我跟他同台可能会影响他,让他台上和我保持距离,台下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傅星徽摇头道:“可他一直没来找我,他找路朔要了我的联系方式,也没给我打过。”
“所以我后来也想,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
“直到我们在节目里意外见面、相处,在我已经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太敏感,告诉自己他对我表现出来的所有亲近都和感情无关的时候……”
傅星徽想起那幅猝不及防映入他眼中的画,叹气道:“他又让我发现,他从九年前就是喜欢我的。”
“高阮,你也和他相处这么久了,你觉得他在感情上会是个长久的人吗?”
“纪朗确实……”高阮清了清嗓子,想给他的爱玩和没长性找种相对而言温和的表述。
傅星徽直接把她的话接过来,不怎么留情面地总结道:“三分钟热度。”
纪朗的感情像火,让人觉得明艳、温暖。
但是一旦失去易燃物,火就会熄灭。
见到他时候,纪朗就燃烧得让傅星徽忍不住为这种热烈的感情着迷。
可是在他们过去没有见面的那些年里,或者他们未来奔波于各自的事业,不能朝夕相处的时候,在那些没有“易燃物”的日子里,这份热度还存在吗?
他无从知晓。
“况且,”傅星徽不知道是在问高阮,还是问他自己。
“他现在喜欢的到底是真实的我,还是根据九年前的回忆,想象出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