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裂开一角的云,洒落下的金光,从某个角度看像是笼罩在一座尖塔的顶端时,犹如末日图片里蕴含出的希望之光。
杭峰去年就来过瑞国,参加“X-games”的超级U型池比赛,同样是过城市而不入,乘坐大巴车绕了这座城市一截,随后在岔路口拐进了连绵不绝的阿尔卑斯山脉。
云这么厚,天这么沉,近期或许会有一场大雪,希望不会影响到比赛的正常举行。
杭峰回过神来,就听见简说:“不要怕麻烦,一定要用安全套,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对方负责,良好的习惯会受用一辈子,相信我,炎症可能会让你痛不欲生。”
杭峰:“……”
米式的家长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简说的自然,杭峰却听的面红耳赤,心脏乱跳,还想再听。
随后简还提醒杭峰准备一些辅助工具,然后看着杭峰红的要滴血的脸玩味地笑,说:“我是认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认真的希望你们能够健康持续地发展下去,所以不要害羞,在米国,每一个父母都会对他的孩子说这些,我以为我没机会了,现在我非常高兴,已经在想下一次送你的礼物,不同的品牌用起来效果确实天差地别。”
杭峰这个年纪,正是对这部分知识空白,又特别好奇的年代,他一边不好意思,一边又觉得可以和简聊一天。
但简再是开放,也有个底线,教导孩子安全的知识是他作为长辈的工作,但要是具体到姿势……抬手,简在杭峰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好了,接下来你该休息一会儿,接下来几天会非常累,还需要你全力以赴的去应对,调整好心态吧,男孩。”
杭峰意犹未尽地把自己靠在椅背上,深呼吸。
大巴车行走在山脉中间的银色路上,地上还有积雪,车开的很慢,摇摇晃晃的,杭峰的目光落在窗外,大山上那阡陌纵横般的缆车线。
瑞国是一个活在半空中的国家。
一半的人住在城市里,另外一半的人以村镇的形势居住在阿尔卑斯山脚下每一处平坦的地方,经营着一家家的雪场和旅馆、纪念品商店,接待着每年来自全世界无数的滑雪爱好者。
在这里,路面交通其实非常不方便,尤其是在大雪封山后,开车出门并不安全。所以村子里的村民就以缆车作为交通工具,前往各个村落、滑雪场和城市。
上一次过来,简就带着杭峰乘坐的是半空交通,非常有意思的体验。
仔细回忆对照,杭峰很快发现,这次他们前往的地点,比上一次的比赛远多了,像是开到了瑞国的边境,阿尔卑斯山脉的最深处。
“FWT”的赛场之所以能够成功干掉“X-games”,除了他们粘性极强,非常具有游戏性的“星级挑战制”,还有就是他们不遗余力地开发各种新的高难度的赛道吧。
优秀的雪资源,早就在过去几百年的时间里被当地人、以及资本占领,再想要得到合适的赛道,“FWT”只能深入大山。
有些赛道甚至在人力无法到达的地方,需要乘坐直升机才能抵达出发点。
这一次,他们足足在大巴车里坐了三个半小时,才抵达大赛的举办地点。
其实坐缆车会更快。而且在这里下车后,他们最后还是要换乘缆车进山。
大巴车的司机手里拿着钱,挥泪告别,好久没遇见这样有钱的傻大户了。
临走前再三表示,需要用车一定要再联系自己,千山万水我陪你。
阿拉法特并不知道自己多花了钱还绕了远路,杭峰也不清楚。不过就算知道估计也不会在意。
钱多,随便造!
接下来,他们拎着行李登上缆车站,等来了一辆可以装下50多人,类似于大巴车一样的大型缆车,以双缆线往返于大山里的雪场,每80分钟左右回来一次。
一楼的休息室里挤满等待进山的人。
这一次,阿拉法特没办法特殊化了。
出门采购的村民,大包小包地拎着食物坐上车,还有很多观看四星挑战赛的游客。
不远千里来看四星挑战赛的游客,必然是滑雪爱好者和极限运动爱好者,杭峰和简,还有杭阳都在第一时间戴上了墨镜和帽子,避免麻烦。
只有阿拉法特难受的像是身上长了跳蚤,正和管家商量能不能安排直升机进山。
听了一耳朵的杭峰:“……”
缆车要在山里开上四十分钟,在离开缆车站五分钟后,杭峰终于有了一点睡意。
之前太亢奋了,冷静不下来,也睡不着。
果然下了车被冷风一吹,什么念头都淡了。
困。
“杭峰?”
杭峰刚闭上眼睛,就被叫醒,转头看见一个帅气的金发大男孩儿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继而在杭峰回应声中激动地抱头大叫:“哦!真的是你!他们告诉我你会参加今年的四星赛我就来了,没想到我会坐一辆车!”
车里所有的目光都瞬间汇聚在杭峰的脸上。
这位金发大男孩儿激动的又指着简叫:“这是简吗?哦!老天!你是简!”
最后他的目光杭阳的脸上,大叫:“队长!华国的队长!哦,谢特!!我太幸运了!!”
是是是,给你能完了。
杭峰看着那些陆陆续续起身,想要过来的人,整理自己困倦的双眼,无奈地露出了笑脸。
很好,一场在缆车上别开生面的见面会。
而且还被逮了“一窝”。
第134章 四星野雪挑战:资格赛
比起在华国, 杭峰和杭阳在欧米国家的影响力更大。
毕竟在这些国家,极限运动已经开启了几十年,有着非常成熟的运营机制和盈利方法, 很多酷爱冒险的男孩女孩,都知道去哪里迈出第一步, 什么样的机构会培养他们。
两位“新鲜出炉”的极限运动明星, 绝对是所有年轻人的偶像。
这一趟车真是热闹极了,要不是当地人出声维护车内的秩序,指不定这些人要在缆车上蹦迪。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几个人都被围了一路, 不是在拍照, 就是在拍照的路上。
当然, 有事情做, 40分钟的行程变快, 好像也没过多久就到了地方。
有当地的孩子热情地指着前方说:“就是那里, 我们快下车了,我家在雪场里经营着最好的旅店, 我带你们过去。”
杭阳开口拒绝, 大赛组有提供住宿, 最主要还是在宾馆里举办的安全培训课必须上, 住在其他的宾馆太麻烦了。
杭峰则看着窗外。
很美。
被大雪覆盖的山脉,一片银装素裹,松柏遍布, 挂在枝头上的白雪如同一片雪雾,就连阴沉厚重的天空, 在这片美景面前都显得和谐的仿佛梦幻的景象。
仿佛大师笔下冬日美景的画卷里, 一座大山巍峨的林立, 远处看山顶浑圆,覆满白雪的山坡平缓蓬松,犹如一个个巨大的棉花糖。
但杭峰清楚,这棉花糖下面藏着什么样陡峭的山壁和巨石,还有恐怖的断崖冰川。
雪山从来不是温柔的。光是冬日的冷风,就足以剥夺一个脆弱的生命,嶙峋的山石就像一把把锋利的武器等待收割。而极限运动员们,却要挑战征服这样的大山。
那里,正是这次比赛要滑的四星赛道。
后天,杭峰将会在没有试滑的机会下,挑战这座高山。
对未知的敬畏是有的,但绝不恐惧,甚至在身体里涌动的血液滚烫,迫切地期待着这场征服的“战役”!
熬到下车,爱好者们浩浩荡荡的将他们一路送到宾馆,这才散去。
事实证明简的处理方法很正确,不用躲避,回应他们,大部分人其实所要的都不多,握手、交谈、合照,秩序早晚都会回归。
到了宾馆,其他人办理入住手续,杭峰则在签到后被领到了安全培训的会议室,先进行一个多小时的视频培训,主要讲得是遇见危险后如何求救和等待救援,以及对这跳赛道危险区域的红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