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翻船经历让我毕生难忘,我差一点就死在那里。我的肩膀撞上了珊瑚,胸口的气呛了出来,还有血在流。
我分不清天上地下的胡乱游,很幸运我选择的向上的方向,一股水流将我送到海面,终于在窒息前吸入了一口空气。
我看着天空流下泪,庆幸自己还活着。”
就像一场传奇的大冒险,所有人都听的如痴如醉,包括老杭同志和教练们,就连隔壁桌上摘葱的厨师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听的忘乎所以。
杭峰稍微有点分神,想说国家队的招工标准真高,厨师大叔的英语听力怕是都过级了吧?
何洲听的眼睛里都是星星,说:“那之后呢?这样可怕的经历,是不是就是您后来不再从事极限运动的原因。”
简笑了:“那一年我才21岁,差点死掉让我很生气,我选择的是再一次的去挑战,直到我觉得管道波变得无聊为止。然后我去找更多的乐子,那些在你们看来惊天动地的挑战,都是我发自内心想要去征服的高峰。
我大概就是那种如果不让我去挑战征服,即便活着也犹如死去的性格吧。”
简笑着笑着,笑容逐渐变得落寞:“但我不是一个能够承担太多责任的人,尤其是那些跟着我的脚步去冒险,却因此深埋地下的人越来越多后,我突然发现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如果我继续挑战下去,是不是会有更多人因此闭上眼,可能是孩子,可能是女性,当然可能是有着无限前途的极限运动员。
我并不想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但我真的会非常的惋惜,非常的难过。”
话题突然就沉了下来,变得不再适合出征前的少男少女们听,老杭同志搭上简的肩膀拍了拍他,然后第一个起身说道:“好了,都回去收拾行李了,20分钟后在大门口集合。”
大家都离开后,餐厅里又剩下杭峰、他父亲和简三个人。
简还没有从那种情绪里走出来,他还在说:“这也是我最后加入“X-games”的原因。我开始致力于有秩序的极限运动,希望在财团的资金力量下,能够给极限运动带来最大的安全保障。
可惜我低估了财阀的贪婪,他们一边举办有序的比赛,一边出资赞助那些像我曾经一样疯狂的年轻人,给与他们名利和财富,让他们去挑战无法完成的任务。
这也是我近几年不再担任裁判的原因之一。”
老杭同志听完表示理解,但却说:“可我觉得你继续担任裁判能够做的的更多,离开只是逃避,你应该做的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吸引更多极限运动员加入到有序的良性的赛场上。”
简听进去了,但他耸了一下肩,表情突然又变得有点无赖:“都这样了,我也回不去了,反正现在我的兴趣是杭峰。”
简说:“我毕竟老了,是上个年代的老家伙。这个时代需要新的领导者。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以极限赛场的方式,走到第一名,号召力可比我强多了。而那个人,我希望是你的儿子。”
简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小儿子很好,大小儿子一起,就更好。”
“……”老杭同志哑然失笑,“你这算盘打得很好啊,连老大都盯上了?”
简摆手:“老大的领域我可不懂,那种团体赛和我天生犯冲,但我看好他,而且团体赛的号召力比个人赛更强。”
“第一次进季后赛,路还远着呢。”
“不不不,你应该对他充满期待,华国的老派家长就是这一点不好,吝啬于在其他人面前夸奖自己的孩子,可夸奖本身就是正能量的一种传递,会给人更强大的力量……”
聊起杭阳,话题开始变得轻松,两个人从赛场聊到带孩子,简还和老杭同志认真分析了一下他们和大儿子关系不好的原因。
杭峰就在旁边笑着听,看着长辈们激动争执到脸红脖子粗,二十分钟也转眼就过去了。
集合。
训话。
上车。
再到机场准备登机。
常规赛场的第一枪,终于要打响!!
第87章 简失踪了
跟着组织出行, 最麻烦就是管理严格,中途就算要上个厕所都要打报告。但整个行程也安排的相当流畅,完全不用自己动脑子, 只要跟着走就好。
华国国家队队员的纪律性向来很好,杭峰作为重点高中的好学生也有很强的纪律性, 但很快杭峰就发现,何洲这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有着多动症般的淘气孩子,除了车上和整队的时候,他几乎一分钟都没有在自己的位置上待过。
在何洲去上厕所上了二十分钟后, 这位跟队国家队教练无奈地说:“何洲这小孩太淘气了,一听出国比赛的名单里有他,我就头疼。
去年的时候, 说的清清楚楚不准离开宾馆, 我从房间门餐厅找了一路, 你猜他干吗呢?
他蹲在大厅的门边儿,找到的时候还振振有词,说自己没有离开宾馆。
你说咱们说的不准离开宾馆是这个意思吗?难道不是没事你就给我乖乖呆在房间门里的意思?”
老杭同志还没什么反应呢, 简“哈哈”的就笑了。
简说:“那么现在, 我们的命令是让他在这里等待候机, 所以他就选择在距离最近的洗手间门里打发时间门?”
国家队教练哼了一声:“总不会是痔疮。”
简轻松地说:“他拿着手机,快登机的时候, 他总会回来。”
一句“拿着手机”,给杭峰提了醒。
难不成这位宁愿顶着“痔疮”的猜测,也要在卫生间门里蹲上半个小时的家伙,是为了露露?
然后有趣的事情就发生了。
想到露露,杭峰就联想到了唐隽,联想到了唐隽, 杭峰就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昨天发去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后,情绪理所当然的就不好了。
什么破学校啊,管那么严,手机都不准带!
纯粹迁怒!
后来在飞机上,杭峰问何洲,得到了准确的答复。
他确实在和露露视频,而且露露就在机场海关的外面,他趁着教练不注意去了一趟海关,两人短暂的见了一面。
“唉!她抱着我一边舍不得的哭,一边为我加油,真是太幸福了,我真想娶她。”何洲一脸向往地说着。
“……”
杭峰能说什么?单身狗能说什么?!杭峰就后悔自己开这个头!
10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门不短,即便是宽松的商务舱,整个路程依旧很不舒服。
杭峰断断续续地睡了两觉,中间门看了半部电影,最后还是靠刷题挺过漫长无聊的行程。
何洲自然对杭峰打发时间门的方式惊为天人,赞了一句:“考不上清北都对不起你这份付出。”
但很快他就不感兴趣了,埋头玩PSP玩的无法自拔,和杭峰在一起简直就是学渣和学霸最分明的对比。
做了两套习题,背了一首文言文,再睡上一小觉,终于在当地时间门的下午四点,飞机降落在了澳洲东部南州的跑道上。
南州也是一个海湾城市,这里正要进入春季,从亚欧大陆吹来的热风与这里的冷空气的碰撞,往往会诞生很多优质的浪域,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有无数的冲浪爱好者来到这里冲浪。
今年的“世界青少年冲浪锦标赛”就在这里举办。
南州是一座工业城市,尤其钢铁工业最为突出,所以虽然做出了极大的环境整治,但一下飞机就能够感受到这里的环境比起旅游城市差远了。
尤其是从N市过来的众人,对这里是有些不太适应的。
空气似乎有点黏嗓子,该庆幸澳洲正在春季,温度相对较低,如果是夏季,这里哪怕有再好的浪,杭峰他们应该不会很感兴趣。
只穿着一件薄外套和长裤的众人走出机场,大赛组安排的车已经停在了这里。
但是打开车门的部长探头一看就呆住了,这辆车只能坐七个人,他们可能没有算上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