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觥筹交错间,杭峰和唐隽这两个嫩脸,不能饮用酒精,只能喝西瓜汁的小孩儿,就显得非常可爱淳朴了。
“啧啧啧,只有看见杭峰,才有种这是职业赛的感觉啊。”
“可不是,极限运动是年轻人的运动,不是说年纪大了不行哈,但最闪光的年纪一定是在18岁左右。16岁啊,水嫩到叮叮当当的年纪,羡慕的简直嫉妒,恨不得自己再晚出生10年。”
“杭峰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极限运动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这个项目才有更好的发展。”
“不会远了,有了杭峰,就会有更多人。只要咱们协会推广的好,设施设备和比赛跟上了,走职业的年轻人就会多。”
有人给杭峰递了酒杯:“你喝饮料就好,我就想说,有你和阿强在,这次的X-games我们就不是陪跑,也有了参与的能力。”这人估计有点喝高了,大着舌头说,“干他丫的!”
周围的人呵呵笑,这位喝高的被同伴急忙拉走。
因为杭峰被叫到了主桌上吃饭,这桌上都是大领导,还有主裁判,就这发言可过于轻佻。
好在领导们也高兴,更不会和他计较,反而就这个话题聊起了X-games。
“X-games”。
又名“世界极限大赛”。
这是一个在全世界很有名气的赛事。
比赛的项目很多,比如逐浪而行的世界极限冲浪比赛,选手挑战的都是十米高的巨浪,那种会倾覆下来,将人卷走的大浪。
又比如现在已经进入冬奥会的滑雪大跳台和坡面障碍技巧,以及杭峰擅长的主项单板U型池,最开始也是“X-games”发起的比赛。只不过在进入奥运会后,为了选手的安全,主流赛场限制极多,而“X-games”则继续保持它挑战极限的风格,对选手一直没有违禁要求,只要招式够酷够难,就能拿冠军。
除此以外,还有斯篮搏啊,滑板速降,包括走扁带也是一种极限挑战。滑板公园部分难度会设的更高,而且滑板也有十米台。
总之,极限运动员的顶级赛场就是“X-games”。
很多极限运动是不参加如世界杯、世锦赛、奥运会这类主流赛场的。
约束太多,会限制他们发挥,只有“X-games”这种疯狂的赛场,才能够让他们实现自我价值的证明。
因而在聊起“X-games”的时候,极限运动圈的人都会非常亢奋,再度对王会长表示的钦佩。
因为一月份,“X-games世界滑板速降赛(华国·玉屏山)”的赛场,正是王会长通过自己的影响力一力促成。
在华国举办的“X-games”可是非常有限,这些年也就街舞和攀岩在华国举办过,还是因为资本有兴趣,花钱邀请过来的。
单一通过协会邀请“X-games”举办巡回赛,还是第一次。
这也是王会长的魄力和能力的体现。
举办一次“X-games”花费不低,在赞助有限的情况下,这些举办费用可都是协会和国家拿钱。
王会长是卖了多少面子啊。
大家轮番向王会长敬酒,王会长不喝不喝也有点微醺,宴席快结束的时候,王会长抽了个空到杭峰笑,算是酒后吐真言,“杭峰,你的出现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这次的“X-games”因为有你,我更有信心了。”
杭峰能戴这个帽子?
连忙摆手:都是王会的功劳,都是大家的功劳云云……场面话他也会说。
杭峰当时听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没往心里去,自以为是长辈对晚辈的勉励。没想到那次宴席之后,王会长就有了一系列的动作。
还真不是说说玩的。
是真要以他为核心,打破行业的举行,进行一系列的项目推广。
杭峰又在玉屏山酒店住了一晚上,第一天一早就被东哥拉着去了C市,大中午的吃了一顿让他屁屁疼了两天的火锅。
唐隽很幸运,因为生病才好的原因,没人劝他吃这个“地道美食”,那个“来都来了一定要尝尝的美食”,总之杭峰最后是用四罐王老吉才把这顿辣到灵魂升天的午饭吃完。
下午,两人和东哥一起坐飞机回到了N市。
从寒冷到舒适就是一个飞机的时间。
下飞机的时候,杭峰带出门的防寒服全都脱下来,换上一条长裤和夹克外套就正正好。
今天已经算是当地比较冷的温度,也不过18℃,太阳晒在身上暖呼呼的,空气里都是熟悉了的海腥味。
N市的冬天比夏天好过。
在机场分开前,东哥问他:““X-games”要在明年暑假的时候举办,这期间你的训练怎么办?常山的滑道短期内前肯定修不好,而且熟悉赛道也很重要。你们学校能请假吗?”
杭峰说:“比赛的时候正好放暑假,我可以一放假就过去训练,能有十天时间。”
东哥蹙眉:“那时间估计很多选手也到了,训练起来赛道会比较复杂,而且只训练十天会不会不够?”
杭峰想想也对:“那我节假日有空就飞过去训练吧。”
东哥哽咽了一下,迟疑道:“这个训练补助很难报啊,飞机来回不便宜,而且就周末……”
杭峰笑:“您能帮我申请多少就多少,剩下的我自己补。”
东哥骤然反应过来,杭峰虽然顶着“体一代”的名头,父母在体制内都是他的领导,可人家家境也不差,浪域可是他家的产业,是N市有名的旅行打卡点,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不行,不能想,一想又眼红了。
所以说,想要搞好一个体育项目,资金的投入也是必不可少啊。
“打飞的”训练什么的,不能比,不能比。
“那……行,你尽管安排,我回去后就做申请,训练补助我看看能不能申请到国家标准,不多,但能解决一点是一点。”
后续事宜谈妥,三人在机场门口道别,东哥把杭峰和唐隽送上车才离开。
计程车离开机场,杭峰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还是回家好啊,感觉出去才三天,就像是过了一个月是的。”
唐隽没说话,只是懒洋洋地窝在座位上,就像他家的那只猫妈妈,一动不动的只是用眼睛睨着他,嘴角微微含笑。
杭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凑上去问:“开心吗?”
唐隽不理解地点头。
“看我比赛开心吗?拿了冠军。”说这话的杭峰再没有低调谦逊,张扬中的那抹骄傲自信就像骄阳般耀眼。
唐隽眯了眼:“我病了一场,你说我开心吗?”
“肯定开心啊?”杭峰笑开一口白牙,“你喜欢看我比赛,而且不喜欢看我输,我没输,拿了冠军,你肯定高兴。”
唐隽抿了抿嘴:“自恋什么呢。”
“不是啊?我猜错了?”
“对,猜错了。”
其实两人都知道杭峰说的没错,唐隽就是喜欢看杭峰玩运动打比赛,喜欢看他以一种让人仰望的姿势拿下冠军的模样。
那是一种生命绽放的色彩,是世间最为漂亮的颜色之一,犹如雨后的彩虹,北极的极光,和这个人本身无关,单纯就是被那种耀眼所吸引。
唐隽不但喜欢,甚至喜欢到生病了都要从床上爬起来去看。
唐隽后来后知后觉地想,自己是不是在追星?
只不过和别人不一样,他是在近距离的追着这颗星星看,欣赏他的棱角峥嵘和闪耀。
无关其他。
不过这颗“闪亮的星星”回家后,第一件事竟然是赶作业。
学校给他假打比赛,不代表文化课就能放下,该做的作业一样不能少。杭峰亏就亏在不在体育班,普通班的老师布置作业下来一点不客气,元旦的三天假,布置的作业能让你一动不动在桌子前写上一天半的时间。
杭峰这次比赛带了作业过去,晚上也赶了一些,但作业量还是太多了,外面的环境也不适合学习,所以一回家就栽进房间里,连老杭同志兴致勃勃的庆祝会都没有兴趣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