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爷他每天都在吃醋(93)
这里只连接着厨房,是完全封闭的,设计太奇怪了。
林薄雪拿出手机照了照,几人看到了旁边的脚印。
他们翻出窗户跟了上去,警/察拿着枪,站在最前面挪动。
不太对。
只是一瞬间,林薄雪下意识的回头。
他看到了卷缩在角落的女人,松散着头发,握着一把刀,冲他冲了过来。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完全不正常。
嘴里呢喃着:“去死,去死。”
楚渊一直拉着他的手臂,把林薄雪推到了一边,锋利的刀刺进了腰腹内,快速染红了衣服。
楚渊一只手攥着刀的把手,森冷的眸抬起,漠然的盯着松曼,似乎感受不到痛感。
楚渊的右手抓着女人的脖子,他一字一句发问,“是想杀了他,谁让你杀的。”
松曼发出低低的声音,听不太清:“c…楚…”
楚渊的脸色苍白,他的手失了力气。
一松开,松曼像是突然清醒了,怔怔的看着他的伤口,随后疯狂的大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们一辈子都无法知道真相。”
“我不会说的。”
“林薄雪,楚渊,你们会一直活在阴影下。”
林薄雪站在原地,他的眼睛盯着腹部的伤口,迈不动一步,他努力张开嘴巴,只记得喊名字,“楚…渊。”
为什么,他爱的人总会受伤…
心理疾病突然发作,难以控制,他看似还好,实则整个人在往下坠,直到被困在一个方寸之地的小黑屋里。
瞬息之间,他什么都看不到,直愣愣的蹲下去,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
只是还能嗅到,那一抹安静的香味被笼罩在血腥味中。
第81章 “我全部想起来了(失忆解除)”
楚渊脸色苍白,腹部往下滴着血,他整个人差点没站稳,扶住人之后,只知道抱着林薄雪往外冲。
直到放到车上时,楚渊才松了一口气,发觉腹部神经传来的痛感,咬的唇瓣出血,“哥,快去医院。”
夜色很深,楚深却清晰的看到了楚渊的伤口,染红了腰间的衣服,整个人为之一愣,温和的神色中带上了极为冷冽严肃的表情,“阿渊…”
随即,立刻发动汽车往最近的一家医院开去,比来的时候速度还要快。
楚渊拿出手绢捂着伤口,他没有莽撞的拔刀。
他的眸色森冷,神经一跳,传来了清晰的痛感,他声音晦涩,“放心…我现在没事。”
他还能撑得住。
楚渊的一只手紧紧抓着林薄雪,只知道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兔子,无法分多一点的时间,去顾忌自己的伤势,“阿雪,醒一醒。”
为什么晕倒…
事发突然,他很担心。
林薄雪脸颊雪白,他躺在靠椅上,没有一丝醒来的征兆,安静的像一个瓷娃娃。
助理是一起上的车,小声跟不清楚发生什么的楚深解释,“松曼拿着刀躲在里面想要捅林先生,少爷挡上去受伤了,林先生也晕倒了。”
“松曼?”
她会出现在那里,楚深有些意外,又不意外,毕竟这个女人除了歪门邪道,别的也不会。
楚深没时间想太多,打着方向盘,开口吩咐道:“现在给松江医院打电话,我们两分钟会到急救室。”
助理紧张的点头,回头看了楚渊一眼。
还好有一家私立的医院在郊区这边,位置偏,但是医疗设施不错,价格高,一部分用来疗养。
他们一下车,楚渊被拉出来,他躺在担架上,后面是林薄雪,两人相继被拉进急救室检查。
医生的声音带着气,隔着一道帘子传出来,“刀进去这么深,再多一点就到肠子,到时候有生命危险,幸亏你们来得及时。”
楚渊望向隔壁的帘子,他垂眸,没什么精神,“谢谢医生,我们已经报警了。”
医生摘了手套,转身对护士道:“现在安排清创缝合手术。”
急救室外,楚深一脸冰冷,温和的代表神情,在他脸上消失不见,这或许是助理上班以来,第一次看到老板生如此大的气。
连面具都不带了,比楚渊给人的感受更低沉冷漠。
助理不安的说:“老板,松曼在警察局,临时拘留了,其他还在调查。”
“把我们这些年保留的证据,全部送过去。”
“还有,送楚麟过去看松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再架着楚英泽过来,对他说实话。”
楚深恢复了几分笑意,皮笑肉不笑的提起每个人名,安排的明明白白。
助理走后,他独自站在急救室门口,白炽灯的光照在脸上,衬出寂寥的神色。
凌晨的走廊,空无一人。
如同他独自走过的这么多年。
楚深活了二十多年后,在人生中第一次涌出了后悔的情绪,或许是他以前太畏首畏尾了,不该给恶人喘息的机会。
妈妈,我没有照顾好弟弟。
是他错了,看到弟弟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他总是慢一步。
…
林薄雪检查后无事,送进了病房里,医生给出的解释是,“情绪激动,导致眩晕。”
不算是大问题,他们只需要等他醒来,再进行进一步的全面检查。
期间有人打来电话,护工拿起手机,楚深揉了揉眉头,扫到屏幕上系臻两字,接过来,“喂?”
系臻莫名感觉声音有点熟悉,但林薄雪不会让别人拿到他的手机,谨慎道:“你是谁?手机主人呢?”
楚深只是回答道:“他晕倒了,楚渊受伤了,想过来就过来吧,地址发给你。”
林薄雪躺在床上,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任何东西,整个人完全的被困住了。
突然,他睁开了眼。
——自己站在海边的沙滩上,海风吹过他的头发,他低下头,看到穿着的是夏季的衣服,短袖配沙滩裤,还有凉鞋。
不远处,是金朝宗和容斐在海边玩,林薄雪眯了眯眼眸,正准备迈步往前走。
“哥哥。”
——很耳熟,眼看着年轻四岁的楚渊站在他面前,端着橙汁,细心的把吸管放在他的嘴边。
林薄雪没有喝,他抓住了楚渊的手臂。
下一秒,对方消失在他的面前,场景切换的毫无征兆,变成了在一条道路上。
林薄雪睁开眼,看到楚渊开着车,脸上洋溢着笑容,“哥哥,我们去领证,你答应我的求婚了啊,不能反悔。”
林薄雪眨了眨眼睛,“求婚。”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感到自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忘掉的每一份记忆,都像是传输一样,逐渐重新回到他的身体中。
爱无法遗忘。
在留学最后一年的冬天,楚渊踩着雪接他回家,他撑着黑色的伞,飘雪落满了整个肩膀,让人想吻了又吻。
林薄雪衣角都没有湿,只是皮鞋上沾了一些雪。
在他们租住的小小阁楼上,楚渊做了他喜欢的菜,甚至用油笔画了他的肖像画。
楚渊当时说什么。
好像是说:“我爱你,林薄雪,无论你答不答应,这辈子我不会再和别人在一起。”
他单膝跪地,仰头看着他,满是真诚。
嘴里说的话,虽然带着几分霸道,但让他心动。
林薄雪忍不住的点头,他答应了。
半年后,他们决定回国领证,见父母。
这辆车没有开到目的地,它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开始发生故障,楚渊控制方向,撞向了街角的大树。
而林薄雪看到楚渊笑着扑向了他,自己只是轻微的受伤。
两个人从这个地方分开。
后来,金朝宗告诉他,楚渊因此伤了腿。
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他都在为自己着想。
心脏断断续续的痛感,林薄雪整个人弯下了腰,他痛的站不起来,耳边是嗡鸣声。
记忆不断在脑海浮现,像是观看一个人的人生默剧。
他看着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上,在病床上醒来的第一刻,被林琮带人恶意注射了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