儍道侣清醒后不要我了(27)
倒不如说是在引诱。
叶珏这么想,喉结滚动一圈,不自觉伸出舌,对准覆在唇上的柔嫩掌心轻轻舔了一下。
季雪满霎时想缩回手,却失败了,细白手腕被人攥住,往前一拉,发软的身子落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阿雪。”叶珏哑着声,咬他耳朵。
“嗯……”痒意扫过颈后,纤长如白玉的手指骤然绞紧了绯衣。
“小瑾……”季雪满颤抖着回应他。
房间昏暗的半边天地内,意识随周遭景象一起,渐渐变得模糊。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咚咚咚!”
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猛地将在情欲深渊徘徊的二人拉回现实。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越来越响,门框似乎都在晃动。
两人不得不暂时停下,叶珏十分暴躁,对着房门吼道:“啊啊啊!烦死了!什么事啊!”
可门外没人说话。
季雪满拍拍他:“去开门吧。”
“可是你……”叶珏很担心他的状况。
季雪满摇头笑道:“不差这一时,快去看看是何人。”
“好吧。”
叶珏只好听从,一脸不爽地走过去开门,一张口就要骂:“有病吧?要干什么?”
那一瞬间,小二从面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小白脸身上感受到浓重的杀气,原本赔笑的脸顿时苍白无色,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吓得说话都不顺溜:“啊,抱歉抱歉,实在抱歉!对不起啊客人!”
叶珏脸更黑了:“我开门不是听你道歉的!”
小二害怕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拍拍胸口,才勉强挤出个营业笑容:“是有一件事。方才二位付的灵晶,我家掌柜的看了,好像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说话间,季雪满也走到房门口,问道。
看到这样一位温和君子,小二当即松了口气,详细解释道:“掌柜说是成色不对,可能是假的。”
“假的?”季雪满疑惑。
叶珏很生气,拉过门就要关上:“什么假的!你们就是想骗钱!”
“这……”小二直流汗,讪笑道:“那这就不是小的说了算的,掌柜说了,他也不敢绝对说灵晶是假的,还请客人下去和掌柜说清楚。”
季雪满答应道:“好,我跟你下去。”
叶珏忙道:“那我也去。”
“啊这。”小二犯难,欲阻止他:“这位客人性子较为直爽,我怕您和掌柜说不上几句话就……”打起来。
季雪满觉得有理,也劝道:“你在房间内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
叶珏急了:“阿雪~”
“听话。”
“好吧。”他不情愿地退下,扒着房门,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冲离去的背影喊道:“快点回来哟!”
季雪满脚步一顿,回过头,唇角勾起。
“嗯,很快。”
透过楼梯和栏杆缝隙,叶珏看他下到一楼,走到柜台前,似与人在说什么。
他也没关房门,只稍带上一些,留了个门缝,准备先回床上脱好衣服躺着。
要不要脱光后躲在被子里给阿雪一个惊喜呢?这主意不错,可以!
叶珏美滋滋地开始解腰带。
“谁!”
身后忽袭来一道攻击,叶珏即时警觉,右掌成结。
却在转身的一刻,眼前一黑,意识陷入到无边黑暗。
……
“啊,真是对不住,是我老眼昏花了,您的灵晶没有问题。”柜台前,掌柜点头哈腰连连赔笑道。
“啊呀,耽误您了,今天的宵食我们免费送您两份。”
季雪满盯着桌面上摆着的五块完全正常的灵晶,心觉怪异,却说不上是哪,也只能顺着掌柜给的台阶下:“没事,做生意细心些是应该的。”
“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好的,您慢走。”
季雪满上到三楼,看到叶珏给他留的门,心上一松,脚步轻快许多。
“小瑾,我回来了。”
他推开门,屋内无人应答。
“小……瑾?”
*
血炼门森罗洲分据点,冀云山庄内。
宋青屿急躁地来回踱步:“门主为何还不醒?”
“喂,该不会你是叶淳那狗贼的奸细,借机对门主下黑手吧?”他猝然揪住旁边人的衣领,满面阴云怒容。
归符瞥他一眼,拿掉他的手腕,冷漠道:“就是因为你这般没脑子,所以才没让你对门主出手。”
宋青屿怒不可遏:“那你如何解释门主昏迷至今?只让你把门主打晕带回来,没让你把门主打伤!”
归符懒得理他,直接问向床边忙活的中年人:“梁叔,门主情况如何?”
梁涉弯腰检查完毕,直起身子,捋了捋下巴的短胡,说道:“无甚大碍。青屿,是你误会归符了。”
“哼!”宋青屿双手抱臂,头扭到一边,压根没道歉的意思。
归符对他这坏脾性早已见怪不怪,也不奢求从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继续关心叶珏的状况:“门主何时能醒?”
“难说。”梁涉搭上叶珏手腕,替他把脉,说道:“门主先前遭遇追杀,应是头部受到重击,才会发生失忆。我已施法用药帮助门主恢复记忆,只是这个阶段可能还要再沉睡一段时间。”
说到这事,宋青屿又来了火:“就是说,门主魂灯还燃得好好的,却一直联系不上,竟是失忆导致!那季雪满着实可恶,三年前如丧家犬般灰溜溜离开,想不到是打的这手好算盘,还不知道门主失忆时在他手底下受了多少磋磨!不杀他我难以泄愤!”
“啊,是呢。”归符冷笑道:“要不是黄逸跟着罗家去碧落宗走了一遭,误打误撞发现门主行踪,季雪满是想戏耍我们到几时?”
“哼,还是门主深谋远略,早早在各世家大族安插眼线。”
宋青屿夸赞完叶珏,又面露嫌恶道:“季雪满肯定想不到,他为碧落宗出气,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落败了!哈哈哈哈哈!”
“嘘,小声点。”梁涉低声警告道。
宋青屿立即噤声,但还是晚了一步。
“咳、咳咳。”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门主?”
梁涉小心翼翼询问,看见他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
“咳——这是哪?”
叶珏醒了,脑袋昏昏沉沉,在梁涉的帮助下撑坐起身倚在床头。
归符和宋青屿齐齐下跪:“参见门主。”
“门主,您感觉如何?”梁涉小声问道。
叶珏眯起眼睛,幽暗的灯光下,看清面前的中年男人,吐出一个名字:“梁涉?”
梁涉大喜。
“门主,您恢复记忆了!”
“恢复?”
叶珏细细品味这个词,倏然,脑袋一阵钝痛。
“唔,好像是失忆了……”
他紧蹙起眉,用力按着头。
“本尊记得是被人救了,那个人是……”
他茫然顿住,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接二连三地涌上脑海。
[折瑾,珏、瑾皆为玉,折瑾玉碎,岁岁平安。]
[落在我手里,你自找的。]
[这样,脱掉。]
[三年前我离开的直接原因,就是你跟我说你要娶妻。]
[结发为夫妻……]
[神识交融,我教你。]
……
叶珏闭上眼,压制住翻澜起伏的复杂情绪,一个深呼吸。
失忆期间的事,他回想起的并不完整,但也足够他拼凑出“真相”。
梁涉将他们的推测告知道:“门主,是季雪满救了您,但说救应该不合适?属下以为,是他借您失忆之时报往日之仇。”
“呵,你以为?”
叶珏冷笑一声,蓦地睁开眼,眼底是毫不掩饰、浓浓的嫌恶。
“那他比你以为的要卑鄙无耻的多了!对本尊心怀不轨、蓄谋已久——”
不知廉耻、淫荡犯贱地大肆勾引本尊,狡诈阴险、口蜜腹剑,趁机侵入、控制本尊识海。
“真是恶心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