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今天也在给我打工(20)
“……”
还真不是。
趁着季欲沉默的这会儿,眼镜男终于挣脱开来,捂着伤口往后退了退,阴森森一笑:“你情我愿的事儿。”
你情我愿?
祁倾眯了眯眼睛,终于意识到了gay吧多人渣。他张张嘴正想嘲讽,余光一瞥就看到季欲已经挥起了拳头。
然后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一拳揍了对面的脸。显然飞奔而来的亚尼也没能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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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最终以酒吧保安把扭打的两人拉开为结局——气血上涌的年轻人连着挨了两下,哪怕理亏也不可能任由季欲动作。
亚尼是这酒吧的老顾客,陪着笑脸又心头滴血地赔了钱这才了事,带着自己朋友和朋友他未来对象离开酒吧。
季欲把欲言又止的亚尼赶走,自己带了祁倾在路边小店里坐着等司机。
“手怎么样了?”祁倾沉默一会儿,用下巴点点季欲受伤的那只手。
伤口不深,这一会儿已经结了痂,只是不能确定里边会不会夹杂的有玻璃屑。
季欲脸色柔和了下来,好像怕吓到祁倾似的:“没事,把你送回家我再去包扎。”
“用我陪你吗?”
“……可以吗?”季欲抬眼,“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了。”
“倒是不忙。”祁倾撇撇嘴,“本来是忙的,这不是硬被你个不要命的给拽出来清闲着了。对了,赵野原呢?”
“让他回去了。”
早在确认祁倾位置的时候季欲就把赵野原打发回家了,毕竟他不可能让那人也来酒吧。
眼下的场景已经够乱了,多一个人只会让情况更复杂。
季欲盯着自己低头玩手机的祁倾,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刚才那个人……他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嗯?”祁倾闻言抬起头来,放下手机,“知道啊,他那咸猪手那么明显,我推都推不开。”
“那你为什么……”季欲眉头紧锁,“你没必要糟蹋自己。”
祁倾肆无忌惮道:“这不是还有你嘛。”
“……”
“放心,今天你要是不来,给他开瓢的就是我了。不过季欲你是下手真狠,就不怕出人命?”
季欲认真看他几秒钟,提了提唇角,完全难以抑制自己的笑意。
“神经病。”祁倾转头看见外边停下的车,站起身来,路过季欲旁边的时候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他的头,伸手要把他扯起来。
说心底没有点触动当然是假的。
祁倾不太能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能容忍他这么久。
两人角色要是互换,早几辈子祁倾就得被对方给逼疯了,非得把他绑了沉塘不可。
……不过这感觉其实真挺好的。
有个人可以在背后撑着自己,给自己兜底,无论做什么、怎么作妖,都能被那个人容忍、再一点点收拾烂摊子。
这也就是他暂时不打算离开季欲的原因——没必要,反正季欲乐意。
但就算是训狗也要打一棒子给一甜枣,何况他训得这可不只是狗。
祁倾如是想着,在把季欲拉起来之后扯了扯他的脸:“以后记得多笑笑。”
“……?”
“笑起来好看。”他眼睛弯弯的像小月牙,“冷着脸的时候还挺吓人的。”
来接两人的还是下午那个被祁倾打发走的小司机,对方见到祁倾就颤巍巍的,生怕祁倾一个不开心就告了他的状。
不过没想到的是,祁倾看到他后只是朝他笑着打了个招呼:“给你们老板送医院吧。”
小司机哪敢说话,看了看季总手上干涸的血迹,一脚油门直奔医院。
介于季总本人重要的右手受了伤,祁倾的花店便暂时不是那么欢迎他了。
毕竟在店里安排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伤员只会加重祁倾的负担,而祁倾一向是个懒惰的家伙。
第二天的订单还差了几束花,祁倾坐在店里一边自己工作一边教赵野原包花。
“手固定住花枝,”祁倾叹了口气,又一遍给赵野原这个不上心的做演示:“然后用胶带缠紧,对对……哎,满天星掉了!掉了!”
“……”
地面被赵野原折腾的乱七八糟,惹得祁倾直摇头:“哥哥你不太行啊。”
赵野原气血上涌,直想把花都折了,也还是得耐着性子一点点往花枝上缠。
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平日里哪里干过这种活儿?两只手僵硬的就像两截树枝,纠结得手指都快要打结。
祁倾等他包完一束就把人赶到一边,腹诽着还是季欲在这里比较管用,脸上却带着调侃又不显冒犯的笑意:“好了好了去忙别的吧,这边我来就行。”
“我想再——”练练。
“不用了不用了,”祁倾两手推着对方把人按到柜台,细白手指从他喉结一路滑过,直到把他的下巴勾起来,“乖乖帮我对账。”
赵野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他在遇到祁倾之前连恋爱都没谈过,纯情程度远超身边一票狐朋狗友。
想着他的基友——当然不是元初,那小子还嚷嚷着要一起调来A市找祁倾呢——给他出的主意,赵野原吞了吞口水,抬手搂住祁倾的脖子把人带下来。
“!”
祁倾眼神一变,撑住了他的肩膀,好悬没直接倒进对方怀里。
“卧槽!祁哥!”
门口同时传来一声喊,带着点少年的清脆声线。
祁倾回头,易游正抓紧了自己肩膀上的单肩包带:“不准欺负我祁哥。”
“……”
绝了。
祁倾暗地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这小孩儿的助攻。
他摇摇头,又呼噜一把赵野原的狗头:“没事儿。”
易游意识到了什么,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祁倾阳光灿烂地一笑:“认识一下,这是我家宝贝。”
第18章
What?!
赵野原整个僵住。
“……啊?”
易游看起来没比赵野原好多少,傻呆呆地抬着脸,无意识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声疑问。
“男朋友。很难理解吗?”祁倾承认他不想给这小屁孩儿希望了。
刚才赵野原的亲吻他躲开就是准备继续吊一段时间,然而易游一问反倒给了他决心。
两边周旋、甚至三边周旋是累了点,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大学时同时谈四个对象的精力了,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当然直接放手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做朋友偶尔恰一恰暧昧还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是那句话,和弟弟搞暧昧就是yyds,和弟弟谈恋爱就是真的傻逼。
“……喔……”
易游艰难地笑笑,沮丧地走进来:“祁哥,我今天本来打算约你出去玩的。”
结果几天不见,这小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祁倾摸摸仍在石化的赵野原的脑袋,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今天好忙。”
店里的忙乱可见一斑,本就狼藉的地面在赵·哈士奇·野原的“帮忙”之下更加恐怖。
这家伙包不好花脾气就差,脾气一差就暴躁,强压着骂人的话坐在那里揉花苞。
……结果就被祁倾赶去一边对账。
“那我留下来帮忙?”
“不用了,”祁倾啧了一声把人赶出去,“好好享受你为数不多的假期吧。”
易游哭丧着脸被推出门外,两只狗狗眼可怜巴巴看着面前的美人老板,祈求他能回心转意。
“明天请你喝酒。”祁倾一脸神秘地跟他约定,“拉钩?”
于是小孩儿很快被他逗笑了,配合地勾勾他的小手指才终于离开。
六月份的热风让祁倾承受不住,没等着小孩儿消失在视野里就退了回来。
他伸手扇扇风,回身带上门,再转过去就看到赵野原直勾勾的眼神。
“刚才那个是什么意思?”
赵野原满脑袋都是“男朋友”三个字在刷屏,金闪闪的字眼就在他眼前放大缩小旋转扭曲,绕的他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