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娇O白月光离婚了(29)
裴云廷出去的时候没跟高永说, 是高永来找他商量事的时候发现他人不在了,现在已是深夜, 他不得不怀疑裴云廷冒着这么大雨, 在易感期时跑出去都是因为他带回来的这个陌生人。
多少年没听过这种戏剧化故事了。
高永打了盆热水, 放置在了茶几上,裴云廷把初浔放在了沙发上,拿了毛毯裹在他身上,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过他。
初浔抖得厉害,他在雨里泡了太久,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面额上,脸色苍白,如同生了一场大病,他把毯子紧紧裹起来,还是挡不住那彻骨的冷意。
高永在旁边低声问:“他怎么了?”
裴云廷避而不答,似乎听不见高永的提问,自顾自吩咐着:“麻烦倒杯热水给我。”
高永无可奈何,这又给他准备了热水,在裴云廷接水时,高永注意到他手上的伤口,皱眉问:“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裴云廷回了句:“没事。”
高永才离开一小会,竟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看裴云廷的注意力都在带回来的这个人身上,高永也就知趣的不再问些别的,他投其所好地关心起了陌生人,“他需要上医院吗?”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看起来情况挺严重的,裴云廷也没给他个解释。
“不用。”裴云廷把水杯放进了初浔的手里,没有得到初浔的反应,裴云廷给他裹紧毯子,他想碰他的额头,可注意到自己缠着纱布的手时,指尖微微弯曲,停顿了下来。
而这个细微的动作也被高永看去了。
“可以先出去吗?”裴云廷这句话是对高永说的,高永站在他的身后,得到了指示,也没有多停留。
临走前,他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裴云廷,和那沙发上的人,“他是Omega?”
裴云廷低地应了声“嗯。”
高永忧虑道:“你不能跟他一个房间,你在……”
“我不会动他,”裴云廷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深深地凝视着初浔,初浔也微微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裴云廷的拇指碰了下初浔的眼角,“放心吧。”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高永就当做是跟自己说的了,他转身走了出去。
他本不担心裴云廷失控,他在娱乐圈这些年,要是没有强大的定力,早就不知道掉进什么大坑里了,他常常被Omega包围,却还能无动于衷,高永以前调侃过他,就算有人给裴云廷下药也不可能得逞。
可这是在易感期,高永的心还是有些悬,一步三回头,最终叹了声气,拉开房门离开。
裴云廷良久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这个人身上,初浔恢复了些理智,抬头看着他,握着杯子的双手在灯光底下泛白,脆如薄纸。
“……对不起。”初浔小声地说,他现在没有办法思考,他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裴云廷拽着毛毯,蹲在沙发前,衣服上的水珠还在往下坠着,声音沉稳有力:“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初浔的眼角又热了,顺着面庞滴落在裴云廷的手面上,这一滴热泪让裴云廷手上一顿,他缓缓抬起眼眸,那张苍白的脸上又泛起了令人心疼的情绪。
他还能说什么呢?这个人在他这里,是他连看见都奢望的人,裴云廷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眼泪,他的喉咙很紧,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没人可以体会他的情绪。
几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裴云廷抬起手,用手背拭去了初浔眼下的热泪,像哄一个小朋友:“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
会吗?明天一切会好吗?
至少现在没有办法去思考。
初浔只是点头。
裴云廷道:“我找人来帮你洗澡好不好?”毯子裹了好几遍,裴云廷不知疲倦,一次次调弄着。
“不用了,”初浔垂下眼眸说:“我可以自己去。”他不习惯于别人的伺候,无论在什么时候,他不是千金之躯,他也不是出身于被服侍的家庭环境里,他不适应那样的关照,他想,以后也不会适应了,也不会再有了。
裴云廷没有阻止他,初浔去洗澡的时候,裴云廷一直守在门外,他什么也没做,在外面专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他知道洗澡是私人的事情,但他担心初浔的状态。
幸好,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
晚上,初浔在这里睡下了,他求裴云廷收留他一晚上,他现在做不了任何的决定,也没有办法去思考,洗完澡后,初浔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是他第一次睡在陌生人的床上,还是一个alpha的床上,他的规矩本不允许他这样做的,可是今晚太累了,他什么也没有在意,躺下就睡去了。
裴云廷关了房间里的灯,外面还在下着大雨,他站在窗前,看睡着的人,拨弄着手上的戒指,人像是定格住了,一动不动。
他在这一刻想了很多的事。
也在这一刻,有许多情绪涌了上来,但都被理智按压了下去。
半晌,他走到一边,拿起抑制剂,给自己注射。
他的手臂糟糕透了。
平洲不是个好地方。
靠在沙发上,他似乎能听到那轻浅的呼吸声,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经历过最难的一次易感期。
深夜不知道几点,裴云廷又给隔壁的高永打了电话。
“还有抑制剂吗?”
第19章
这一觉初浔睡了很久,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贪睡过了,他明明是认床的,丈夫不在身边都会睡不安稳, 这是他婚后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沉, 如果能不醒来就好了,睁开眼时,他已经忘记了昨日的狼狈, 他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大梦,以为梦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他的丈夫还在身边, 乐姨在下面正在做饭,饭后他和丈夫一起去上班, 什么都是好好的。
可眼边的泪水却出卖了他,枕头被浸湿, 他几乎是不自觉地在掉眼泪,他还没有想起来昨天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身体的记忆就已经开始折磨他了,初浔伸手一抹,彼时,他忘记了自己是在哪里。
一直到房间里传出一道声音, 这声音陌生,初浔没听过, 声音的主人说:“醒了吗?”
高永看到初浔的身体动了,才判断他已经醒来了, 他已经在房间里站了许久, 方才没敢打扰。
初浔惊了一下, 他连忙抹了抹眼睛,回头看过去,竟是一个陌生男人,那人正在对他笑,初浔意外道:“您是?”
高永合上房门,走到桌子一边,笑笑:“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初浔去回想对他的记忆,想了半天也没有印象,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高永看他为难,没有逼问,放下手中的早餐,低头摆弄着,不经意间说:“还记得谁带你来的吗?”
初浔掀开被子下床,一时间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他脑海里出现了雨夜的那张脸,自己似乎还与他发生了某些接触,所有记忆都因为他的出现涌入脑海,初浔捏紧双拳,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是裴云廷。”
是裴云廷带他离开那里的,初浔想起来了,全部。
“是啊,他还在易感期呢,跑去把你带了回来,真好奇,你们俩是朋友?”
比朋友的关系要尴尬得多,初浔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他从床上下来,默默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高永有没有看见。
“来吃饭吧,”高永没有再追问他,把筷子拿了出来,一大早买好的早餐还冒着热气,他对初浔道:“洗漱用品都在卫生间里,什么都有,拆开就能用。”他无微不至。
初浔看着高永,好像有点想起来,他见过这个人,之前和周慈一起出街时这个人就在裴云廷身边,“你是他的经纪人对吗?”
高永惊喜地看着他:“总算是认出我来了。”
初浔对他笑笑,他昨天淋了雨,嗓子有些哑,脸也是苍白的,堆积起来的笑就显得有些勉强,高永关心地问:“你脸色还是很白,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