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毒舌导演翻车后(80)
“没定医院餐?”廖旭摩擦了下手机,抬起头。
小吴说:“这不是怕您觉得不合胃口嘛,酒店的菜肯定比医院的好吃啊。”
“我嘴没那么刁,随便弄点。”
“医生说除了辛辣的都不忌口,我肯定得往营养丰富了买。”
廖旭笑了笑:“那行,给我来个骨头汤,其他随意。”
“好嘞!”小吴出门。
房间里的电视正播放着综艺,时不时发出爆笑,他看了会儿,又扭头去看窗外,现在已是七月中,阳光热辣,只要一开窗户暑气就会灌进来。七月中,也已放了暑假,先前孙洋洋总在电话里说要回来。
真放了假,又参加了篮球赛。
无奈摇了摇头,到底是比他年轻了12岁,精力旺盛。
吃过晚饭,天色擦黑,算着时间就算是参加比赛现在也该结束了,廖旭单手枕在脑后,一手举着手机给这臭小子打电话,不是想告诉对方自己受伤,就是单纯聊几句。
摁下拨号键。
某大学宿舍里,随意扔在地上的运动包敞开着拉链,混在毛巾里的手机发出初始设置的铃声。
一条垂落在床沿的胳膊动了动,伸手抓过包一阵摸索。
“喂?”男生接了。
廖旭沉默了两三秒,对比以往煲电话粥的声音,这人的声音略细,不是孙洋洋,他也确定自己没打错电话,直白道:“我找孙洋洋。”
男生是被电话吵醒的,迷糊得很:“睡觉呢,你找他干嘛?”
“睡觉?”廖旭愣了愣,对方困顿的语气他听得出来,也在睡觉,不免让他多想。
“啊,你干嘛?”男生又问。
“没什么。”
廖旭挂了电话。
男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打他电话找孙洋洋不直接打孙洋洋电话,用力睁开眼看来电名称,备注XF,发懵了一会儿,转过手机壳背面,是影星廖旭的脸,不是他手机。
朝对面床看去,喊了声:“孙洋洋!”
还穿着球服的孙洋洋纹丝不动,睡死了。
男生脑袋落回床面,将手机丢回刚才的运动包里,他的床离宿舍门最近,几个人的运动包全乱七八糟堆他床边。
挨不住困意,他又睡了。
*
晚饭后出去散了会儿步的小吴从外头回来,重新在椅子上落座,陪着廖哥看了会儿电视,直到电视里放起广告,廖旭还是那么盯着,他这才察觉廖哥在出神。
“廖哥?廖哥?”小吴轻唤。
“嗯?”廖旭看向他。
小吴好奇问:“廖哥,你好像一直在发呆,在想什么呢?”
廖旭一声叹息:“我在想你们小年轻的心思,真是捉摸不定。”
小吴嘴甜道:“廖哥,首先你不老,你也还年轻得很,再者,心思琢磨不定应该看人,大部分人我觉得还是挺好懂的,也得看情况吧,有些事上可能这人单纯,有些事他可能就想得复杂。”
“你说的挺有道理。”
小吴嘿嘿笑:“这不是跟着您久了见得人多才有了点心得,可是廖哥,你一向看人很准也很通透,今天怎么还觉得捉摸不定起来?”
廖旭默了默说:“遇到了点儿事。”
“什么事儿啊?”
“感情问题。”
“哦哦,”小吴不敢再多问下去,问了廖哥也不会回答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单方出柜
拧开的水龙头里哗哗冲着水。
底下洗手池里泛起水花, 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再次拧压在开关上转了两下,另一只手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
水珠顺着刻画利落的鼻端滴落。
早上六点不到,孙洋洋已经起床, 扯过悬挂的毛巾搓了把脸, 反水抓住后领, 略一低头便拽下了球服扔在洗手池边。
洗完澡出去,宿舍里仅剩的两个舍友也睡醒了。
“诶, 社长在群里发了通知, 咱们篮球社成员中午在星星酒家集合,庆功宴, 庆祝咱们在省级院校赛上拿第一, ”圆脸舍友趴在床面上,仰着脑袋对着手机屏念通知。
孙洋洋提过地上的运动包,拿出里面的毛巾、矿泉水瓶, 找到手机连接上充电宝, 干脆利落说:“我不去。”
“为什么?”舍友翻身坐起来, “最后十秒, 神发挥骗过防守三步上篮拉高了比分,你是大功臣啊!”
“我中午的车票, 回家。”
“改签呗。”
“不改。”
“你也太固执了, ”舍友不再劝他, 孙洋洋这人就是打定了主意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要不是因为主力摔折了腿需要有人顶, 他早离开学校了,“那我们就带着你那份多吃点, 来个海参燕窝补补这段时间的辛苦。”
另一个舍友翘了翘大拇指。
“哦对了, ”圆脸舍友说, “昨天有人打你电话,箫峰。”
“什么箫峰?”孙洋洋系着鞋带,听了名字也没抬头。
舍友哈哈一笑:“我根据你的备注瞎猜的,XF。”
孙洋洋一顿。
舍友还在说:“我当时以为自己手机呢,睡迷糊了,他也不说找你干嘛,突然就挂了,诶,你怎么现在就走了?”见孙洋洋单肩包一甩揣了手机就走人不禁纳闷,“你不说中午吗这才几点——”
白色背影消失在门口。
孙洋洋边下楼边查看通讯录。
手指按在备注名XF上,略一思忖,关了屏幕,重新将手机揣回兜里,直到打车到了车站,进站上了高铁掐着时间至7点半才拨打廖旭电话。
7点半,廖哥起床时间。
此时,廖旭正站在病房门外的小阳台上吹晨风,听见铃声,停下舒展胫骨的动作回房,手机正搁在床头柜上。
孙洋洋来电。
“洋洋,”廖旭接起。
“廖哥,我在火车上,下午两点左右能到,”孙洋洋直接说,“你们现在转了哪个片场,我能来探班吗?”
“恐怕不行。”
“我不会妨碍你,”清朗的声线润色了一丝急切,“上次回学校你答应我的,等假期回来随时欢迎我来探班,你忘了?还是你又想躲我?”
廖旭想说自己住院,毕竟微博上随便一搜就知道,瞒不了,但听孙洋洋歪了意思而自己也有这个意思,摸了摸鼻子顺着说:“洋洋,我昨晚深思熟虑了下,还是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
电话里沉默。
廖旭再接再厉:“你还年轻,将来还有很多选择的余地,不管是事业、朋友,还是恋人,从大学步入社会后,你还会接触更多的人,眼界也会更宽阔,那时再回头看,我也许不会再是你眼里最好的那个。”
“洋洋,我们算了吧。”
孙洋洋依旧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廖旭只当他是同意了,挂了电话,对着空气又叹息了一声,他不是唯事业主义者,不是不想谈恋爱,就怕有差距的爱情,炽热时如火,不爱时转身就走。
可怜的是陷入泥沼的人,再无人可救。
窗外,高铁滑过轨道的隆隆声连绵不绝。
车厢内偶尔有人说话聊天。
扎着漂亮蝴蝶结的小孩儿一直盯着过道对面的大哥哥看,盯了好一会儿,又歪了歪头,小手扯了扯妈妈的袖子,扭头神秘地告诉妈妈:“妈妈,我刚才看到大哥哥掉了一颗金豆豆。”
女人朝孩子说的方向看。
小女孩儿又小声问:“妈妈,大哥哥是挨骂了吗?”
女人嘘了声,摇了摇头。
清晰凸起的喉结缓缓滚动,孙洋洋低头,也将棒球帽压得更低,几乎挡住了整张脸。
下午两点,高铁到站。
孙洋洋背上单肩包,顺着人流出站,白色球鞋在人群中穿梭,出了高铁站便直接打车前往医院,从手机推送的娱乐新闻消息里他已经知道廖旭住院,又向秦州问了医院地址和病房号。
到医院后他直奔外科病房。
推开门,廖旭就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一条腿曲着,正和小吴聊着天,见到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