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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离婚后霍先生他急了(43)

作者:上琳 阅读记录

霍戬对于照顾人这方面根本一窍不通,江月生前护着他,江月死后他便沉浸在复仇的堕落里,吃穿用度根本不在乎。一开始削不好,常常会切到手,这时候他就会莫名生气,几欲想把水果刀扔出去。

这时候任川就会看着他,用一种打量神经病的眼神,不搭话,霍戬刚想解释什么他就猛地收回视线,他不知道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只总是听到他无缘无故的吼声,心里烦躁得很。

烦躁是一码事,懒得搭理也是一码事。这段时间就是这么过来的。

霍戬后来渐渐掌握了技巧,做起来是越发得心应手,不过他给的东西任川都不怎么吃,只是偶尔觉得烦了,才肯囫囵敷衍两口。

后来一次意外,霍戬给他打了爱吃的瘦肉粥,任川似是被勾起食欲,吃了半碗多。只可惜这粥刚下去没十分钟他就尽数吐了出来,夹杂着血丝,腥臭恶心。

霍戬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一边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一边忙去按铃。

霍戬试图上前看看他,刚平静下去的任川立马又开始作呕,这次不是半腐蚀物,是血和酸水。

霍戬站在原地,愣怔地看着任川,他忽然喘不上气,胸口闷得要死。心里细细密密泛滥着痛,像极了细小的绣花针一遍遍扎在心上,不是一瞬间的痛,是触不及崩溃点的凌迟,折磨着他的心智,却叫他短时间内疯不掉。

是啊,任川怎么可能忘记他做的一切,脑子是忘了,身体呢?那些年的创伤实在难捱,失忆不过是自我保护的借口罢了,即便过了千百万年,任川永远不会忘记他所承受的一切。

霍戬犯的孽是赎不清,这只是个开幕式。

他恨霍戬,永远。

任川的胃坏了,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身子彻底垮下去,从手术台下来一连几日昏昏沉沉。

霍戬被他这一招吓得好歹,自此便不再靠近任川,不过依旧每日坚持来医院,只是待着的地方从床边换到了病房外的椅子上,时不时走到床前看他一眼。

霍戬长的人模狗样,即使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颜值也不见低,一大男人整日整日坐在外面,难免引人注意。

医院很快流传起佳话,“妻子身负重伤,丈夫不离不弃”,故事编了全套,光是看标题就够离谱的。

前台新来的护士一脸花痴样,她轻轻拍着同班的护士,随后看向霍戬,“唉,你听没听说33号病房家属的事情?”

阿若抬眼望过去,眸底闪过一抹厌恶,“没有。”

护士一听来劲了。

“他真的好帅啊,听说他的另一半也很漂亮,两个人真是太般配了!”

阿若垂眸,想起当时霍戬强硬把任川带走的态度,她就觉得不对劲。再次见到任川时,他满身伤痕,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可是仔细一想,前因后果总归在这个男人身上。

阿若不喜欢霍戬,他觉得这家伙根本不像好人。

“别乱说,好的坏的看外表谁知道。”阿若转身去忙。“你也是,别看什么就是什么。”

女孩撇撇嘴,不以为然哦了一声。

任川躺了一周,终于可以坐着轮椅下楼转几圈散散心,闷在消毒水味浓重的病房里,连呼吸都是难受的,所以任川偶然拉住阿若,一边看向窗外一边望着她,阿若一下明白过来,匆匆便取来了轮椅。

霍戬本意不想让他出去,无奈任川有了脾气,拉着阿若不放手。

霍戬拗不过他,干脆也挪了地,跟在两个人身后到处跑。

任川靠着轮椅,睁眼望着眼前一大片绿,心情久违的舒畅。

任川就是在医院后花园认识了虞知夏,一名即将逝去的年轻人。

任川坐在轮椅上不说话,青年靠着长椅沉默不语,两个人很默契的没打扰这片短暂的静谧。

虞知夏在看书,一本武侠修仙小说,和他温柔气质完全不搭的类型,他对着任川笑,问他要一块看吗?

任川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套动作解释了两个问题。

虞知夏倒没表现得很诧异,只愣了两秒,旋即叹了口气,又道:“那我念给你听?你陪陪我怎么样?”

任川当然同意,他的生活太枯燥了,霍戬没给他寻来任何玩物,也不允许有人和他独处。

虞知夏生线温和,语气通畅,一字一句都咬得很清楚。碰到没听清的地方,任川还会拉住虞知夏的衣角,虞知夏收到示意,很有耐心又重复一遍。

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任川就像找到了伴,每天都要到这个地方来,两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年轻人产生了某种依赖。

虞知夏总是一个人待着,每回任川刚下楼时他却早早等着了,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初春的风吹乱他额前碎发,两人相顾无言。

霍戬像个死皮膏药一样整日跟着任川,又不敢靠太近,隔着很远的距离,看虞知夏的眼神里带着嫉妒和不屑。

虞知夏自是不理会他,收回的视线重新落到任川身上。

霍戬倚着树看他两,在这种地方待着可不是办法……

那本小说很快就念完了,故事卡在主角即将飞升却惨遭杀害,奄奄一息之际有人带走了他。书籍因为某些原因作者并没有写出第二部 ,虞知夏放下书,愧疚地看向任川。“抱歉,书店以及网上都没有后续。”

任川摇摇头表示无所谓。

书断了联系,两个人却依旧如故,一个靠着轮椅,一个靠着长椅,相互守着也能过一天,他们安静得厉害,人人觉得他们有病。

虞知夏新找了本小说,开篇还没念多少就被放在一旁落灰去了。原因挺简单的,虞知夏不知得了什么病,有时候会猛地咳嗽起来,经常曲着身躯痛苦呻吟,仿佛在承受什么酷刑,这样的身体素质自是念不下去。

任川无奈,他手上还打着石膏,根本做不到安抚人。纠结半天,只能苍白地看着他。

虞知夏偷偷将血抹掉,脸上依然挂着笑。“我没事。”

“知夏!”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快步走到他们中间,男人无视掉任川,紧紧握住虞知夏的肩膀,语气又气又急:“你病了?你病成这样怎么不说?是不是那家伙做了什么?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虞知夏被他捏得有些疼,他抬手想要推开男人,不料却反被那人擒住手腕,打横给抱了起来。

“我跟你走,放我下来。”虞知夏收敛了笑容,冷声道。

男人闻言识趣地放下他。

虞知夏将那本放在长椅上的书拿起来,接着放到了任川的怀里。

虞知夏拍拍他的肩,有些无奈,又似妥协。“很抱歉我要走了,我没念完的,你自己好起来看。”

任川看着他,眼神迷茫。

虞知夏走了,被突如其来的男人带走,从那以后任川在没碰到过这个人。

他又重新回到病房,无所事事躺在床上。那本书被他放在床头,实在无聊就掏出来玩一会,打发打发时间。

霍戬来的频率逐渐慢下来,从之前的不离不弃演变成三天两头才见一回,不过他倒是留了许多保镖。任川想不明白有什么意义,怕他长双翅膀飞出去不成?

要真长了翅膀,这些人在这儿也不见得有什么用。

阿若每天给他送来流食,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她知道任川不想回答,也没勉强什么,很自然分享自己每天遇到的趣事。别说,挺奏效的,任川有好几次都笑出来了。

霍戬一连消失了半个月。

任川虽感到奇怪,但他没觉得不好,少了那家伙的污染,病房里消毒水味仿佛淡了不少,身体也没有那种压抑的难受。

他仍旧下楼去坐,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阿若也要工作,没人陪着他。

又待了几天,石膏终于可以拆除。就是这个时候,任川再次见到了霍戬。

霍戬给任川办了出院,紧接着他便把人接到提前布置好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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