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海+番外(15)
人体的适应能力总是惊人的,可这种适应能力今天仿佛失效了。当沈然被温水煮青蛙般缓慢地推向下一个高潮时,他依然被逼出了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应。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眶,腿在重重束缚下依旧轻微地弹动,而小腹也微微拱起。
“嗯……呼……”
循序渐进的升温让沈然感到舒适,他发出柔软的鼻音,等待一场温柔的高潮。
后穴再次收缩着溢出液体,阴茎也开始跳动,被尿液充满的小腹有些发胀,但在快感面前所有的难受都被抚平了。
快了……快了……
呻吟的音调从低软慢慢变高,到后来沈然近乎是在屏息等待,他今日一直被高潮推着往前走,这还是第一次期待起来。
只要再……
“呜!呜呜……怎、怎么回……不行……”
就在即将到达高潮的前一刻,身上的玩具仿佛突然没电了般全部停止,沈然的腰高高拱起,他胡乱动弹着想要挣开束缚,拼尽全力想去够到高潮的节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欢愉如潮水般退却。
被全身心期待的高潮未能如期而至,从后穴到胸口都在发痒,沈然被锁住的双腿不住地挣扎,握着绒球的手用力到近乎要把绒球抓烂。他急促地呼吸,未能得到满足而无法宣泄出去的快感余韵蚀骨销魂,如若不是在扣紧牙关前爱人的手指探入了口腔,想必他已经把嘴唇咬出血来。
沈然这才后知后觉,郁卿尘方才所说的游戏规则有漏洞——只要不让他高潮,他就无法摘下玩具。
可他已经陷入了这场不公平游戏,便也只能被迫承受。郁卿尘根本没有给他留下说话的余地,便再次开启了玩具的震动。
不同于被多次高潮拍打时的舒爽中夹杂着决堤,被反复挑起情欲到达临界点,却又堪堪在高潮之前停止,未能宣泄的憋闷和被快感反噬的酸胀相当残酷地啃噬着理智,更不用提小腹里的液体还在体内横冲直撞。起初沈然还能勉强忍住哭闹的冲动,但当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第三次……重复到仿佛无穷无尽时,沈然真的崩溃了。
高潮不了。
无论如何都高潮不了。
食髓知味的躯体感到干渴,却始终得不到雨露的滋润,沈然被玩弄在高潮的临界点,快感起起伏伏,情欲自始至终位于将至未至的地方。他甚至无法休息,不会因为过分的高潮失去对快感的感知,也就被迫一直承受所有玩具带来的愉悦。
“不、不……呜呜呜……要坏了……不行了……呜呜……”
躯体敏感到了极致,欲望被催发到极致,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满足,然而在下一次到达巅峰前,依旧会被残忍地截断。到后来沈然根本就没心思想游戏规则的事情,全身心都在渴望着高潮。沈然哭得大声,完全失去了自制的能力,甚至开始恐惧下一次的升温。
深入骨髓的痒让他觉得这种时候哪怕是疼痛都可以,只要能缓解这种恐怖的欢愉……可是没有办法,没有疼痛,也没有高潮,沈然被悬挂在不上不下的节点,他哭着求郁卿尘,服软的求饶的话说了一箩筐,然而爱人依旧会在即将到达的时候停下。
“要到了……要,要……
“啊啊啊啊!呜呜呜……”
又一次停下,沈然再次爆发出格外激烈的哭音,如果不是被紧紧束缚着,他几乎已经要失去理智地打起滚来。郁卿尘以近乎残忍的方式逼退了沈然所有思考的能力,现下他几乎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感知,只余下动物最为原始的本能。不能从性爱中到达高潮,可长时间进犯的快感并不是没有作用,沈然胡乱地在水床上蹭着,挣扎得毫无章法,浑身的肌肉都在抽动着痉挛,腰部反复拱起又落下,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剩多少力气,却仍被欺负得剧烈挣扎。
“求求你……求求你……”沈然哭得声音都有些哑,他费力地求饶,因为理智下线而语无伦次,“好过分……受不了了……这次真的……”
沈然不断呢喃着“受不了了”,如果此时能摘下眼罩,便会看到他眸光都是涣散的。明明已经被逼到了如此地步,在朦朦胧胧听到爱人询问**“月亮”**时,却依然缓慢地、倔强地摇了头。
“好乖……”郁卿尘低喃着,他看着沈然,未能得到满足和神经被多次戏弄让他大量出汗,看起来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沈然的皮肤也展现出被情欲彻底熬熟后的潮红色,自己卡在对方齿关的手指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他一直在哭、一直在求饶,眼罩都被泪水沾湿透了。
可是越是表现出这样诱人的样子,郁卿尘就越想欺负。
郁卿尘拨开沈然被汗湿的发丝,露出爱人红彤彤、委屈的脸。他的眸色起伏,深沉的欲望与不加掩饰的掌控欲牢牢地攫住眼前人,良久,他俯身。
躺着的水床被缓慢倾斜,沈然半坐起来,熟悉的吸管被放到沈然唇边,爱人问他:“刚刚哭得好厉害,喝点水……让你高潮,好不好?”
被逼到极限的沈然哪有心思去想对方的目的,何况确实感到干渴,他毫不犹豫地含入吸管,大口大口地饮下盐水,不多时一杯水便见底了。
他听到郁卿尘轻轻地笑,像是在笑他可爱,然后又一杯水被递到了唇边。
这杯也见底后,郁卿尘收起了杯子。他亲昵地揉了揉沈然的胸口与小腹,紧紧是这样轻微的动作便让沈然又小声地哭出来。
郁卿尘把水床放平,等沈然再次躺好后,爱人呼唤他的名字:“卿卿……我想……”
“可以哦。”郁卿尘摸了摸他的头,“然然,高潮吧。”
身上所有的玩具仍处于低档,沈然拥有的只是一句指令。可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指令,让身体比意识还要先反应过来似的到达了高潮。
犹如冰山倾泻,雪山崩塌,压抑许久的高潮落下时铺天盖地。有一瞬间沈然近乎僵硬了,天崩地裂般的快感反而让肢体失去了反应的能力,直到几秒之后,他才迟钝地哭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太……”
太过了。太超过了。
延迟许久而最终到达的高潮根本不是现在的沈然能够承受的,甚至比刚刚反复压抑时无法到达的憋闷还要过分许多。这次不再是短暂地失去神志,有很长一段时间沈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样的反应,他在重重束缚下尽最大可能宣泄着将人淹没的快感,然而这几乎不能起到什么有效的作用。
然而这还不是彻底的高潮,未能宣泄的阴茎高高挺立着彰显着存在感,可它除了因为高潮而反复抽动外毫无用处。沈然好不容易从高潮中找回些神志,便再次因为精液的逆流和尿液的冲撞而大哭出声,他高高拱起的腰许久都未落下来,可他连合上腿蹭一蹭自己都做不到。
沈然哭得近乎是凄惨了,郁卿尘都怕他哭坏嗓子,低下头给了他一个亲吻。这种时候连向来柔软的舌头都在胡乱地动,直到被郁卿尘舔了舔上颚,沈然才呜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被吻了。
或许只过去了一瞬,又或许过去了许久,现下对时间的感知根本不起作用,在仿佛高空坠落的失重与眩晕中,黑暗了许久的视野再度明亮起来。睁开眼时郁卿尘正捧着他的脸与他接吻,沈然缓慢地眨了眨眼皮,便又合上了。
这是一次安抚的、温柔的亲吻,柔软的唇舌相互纠缠,直到沈然从方才的剧烈颤抖中脱离出来,郁卿尘才松开。紧接着沈然就被对方拥抱住了,爱人亲吻他的眼皮,轻声夸他做得很好。
到了这个地步,对于沈然到底愿不愿意喊安全词,答案已经昭然若揭。没有了试探的必要,郁卿尘自然也承担起一个Dom安抚的义务。
沈然压抑地克制住自己射精的欲望,小声哼哼地用脸颊蹭他,两人短暂地温存了一会,郁卿尘才再次发出指令:“然然,高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