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殄天物(33)
怎么这么乖,别是给磕傻了,晋晔将可乐灌摁变了形,贴住周呈被磕到的脑门,确认道:“痛么?脑袋晕不晕?眼睛能看清楚吗?有没有其他感觉?”
周呈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才说:“有点凉。”
“要冷敷。”晋晔像是在哄小孩,“不然明天这里长犄角。”
周呈通红的耳朵更烫了,感觉比额头更需要冷敷,他抬手自己扶住可乐罐,终于回神似的,小声说:“我自己来吧。”
看着晋晔不放心的眼神,又补充说:“没事,就……刚刚比较痛。”
晋晔迟疑了一下,毕竟刚刚周呈呆呆的样子看上去非常迷茫,仿佛真的撞出来了问题,他问:“你背一下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周呈崩溃了:“我真的没有被撞傻!”
正常了,晋晔放心一点:“刚刚那么呆,都要送你去医院了。”
“谁让你忽然靠那么近。”周呈握着可乐瓶嘟囔,不敢和晋晔对视,看着晋晔刚刚太匆忙没来得及穿上拖鞋的脚,声音又低下去了,“我以为你要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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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怎么办,老婆要亲我了好紧张!
小晋:怎么办,老婆被磕傻了好担心!
十四:海星……(专一.jpg
第39章 可能还要更红一点,像山楂果!
晋晔想起早上对赵一展说过的“小朋友单纯得很”,感觉打脸来得有点快,原来自己男朋友只是傻了点。
他看着周呈那双通红的耳朵,伸手捏了捏,有点哭笑不得:“你都磕哭了,我哪还有心情想那些。”
“人家电视剧不都这么演!”周呈举着可乐捂着脑袋,姿势滑稽地破罐破摔了,“亲吻伤口什么的。”
说完感觉很羞耻,脑袋都不肯抬,自暴自弃地说:“算了,你还是当我磕傻了吧。”
晋晔失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洗完没吹现在还有些潮的头发:“再敷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一下药膏涂。”
周呈闷闷地“哦”了声,等晋晔出去了,拽掉是身上的毯子穿好裤子,凑到镜子跟前看自己的脑袋——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那张脸红得仿佛红富士,可能还要更红一点,像山楂果!
天呐,他什么时候能不丢脸!
周呈欲哭无泪地对着镜子调整面部表情,又举起那罐已经快要不凉了的可乐贴到脑门上,紧跟着足足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慢腾腾从卧室走出去。
衣服只换到了一半,他还没来得及选外套,顶着个红红的脑门坐在沙发上等晋晔从隔壁拿了药膏回来。
其实他也常备,打球的时候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不过之前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宿舍,常用药都放在宿舍柜子里面,没有搬回家里来。
晋晔拿来的药膏跟他常用那种不太一样,没什么药味儿,反而清清凉凉的,像是薄荷糖。
晋晔涂得仔细,棉签蹭过伤处都带着几分小心,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比刚刚在卧室不遑多让,周呈刚刚闹了个乌龙,现在仰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被晋晔垂下来的碎发挠得有点痒,他才抬起撑在身后的手撩了撩。
药膏涂完了,晋晔合上盖子放到一边,细心地给他吹了吹:“还疼么?”
其实早就不疼了,平时磕一下可能他自己都记不得要涂药,有男朋友可真好。
周呈诚实地摇摇头:“不疼。”
然而晋晔还保持着一条腿屈起一条腿立着的姿势没动,低着头又问:“那还亲么?”
周呈撩晋晔头发的动作顿住了,手掌僵硬地落在了晋晔的肩上,刚刚降温下来的耳根又烧了起来,闷声“嗯”了下。
他看着晋晔的眉眼在自己眼前放大,几乎能够看清楚晋晔的眼睫,周呈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变得飞快,紧张又期待地闭上眼,可没等来晋晔的吻,听见晋晔在他耳边轻声说:“那叫声哥哥,就给你亲。”
离得过分近了,周呈感觉晋晔说话时的呼吸喷在他的耳朵上,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口腔中的那种湿意。
明明晋晔比他大好几岁,喊一声“哥哥”再平常不过,可被晋晔的声线过滤一遍,这两个字仿佛都带上了别样的色彩。
周呈感觉到嘴唇发干,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哑声说:“我……”
话没说完,感觉到后颈被捏了下,晋晔的手指穿插进他的头发间,他一瞬间忘了要说什么,知道感觉唇上一软,被晋晔吻住了,才反应过来晋晔刚刚是在逗他。
可下一瞬他就什么也来不及思考了。
接吻原来是这个感受,嘴唇竟然会是这么柔软,舌头竟然还可以这样灵巧,周呈感觉一阵目眩,早上喝的是豆浆,可此时仿佛喝醉了一般,又或者刚刚那一下撞得的确有点狠了,他头发晕。
感觉快要不能呼吸,周呈“唔”了声,感觉晋晔离开他一点,唇瓣摩挲他的唇瓣,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刚刚在卧室,你想的是这样么?”
“亲”在周呈的概念中一直都是一个干巴巴的动词,他充满憧憬和期待,可直到现在才转换成为画面。
于是他变成了个贪心的小孩,得到一块糖仍不满足,追着又想要另一块。
他不好意思回答“是”或者“不是”,其实也没有答案,只是伸手抱住了晋晔的腰,又凑上去,含住了晋晔薄薄的两片唇。
他学晋晔,去舔晋晔的唇瓣和齿列,钻入晋晔的口腔去寻找刚刚纠缠他的那条柔软湿热的舌,听见晋晔一声轻笑,感觉到脑袋挨着了沙发柔软的靠枕,而晋晔的膝盖挤进他的腿间。
这一个吻是周呈开始索取的,但他仍旧没有获得主动权。
晋晔看着怀里的人,虔诚的,甜蜜的,接吻的时候那么认真地闭着眼,长睫毛忽闪忽闪,仿佛两片小扇子,暴露出主人心里的紧张和激动。
他摩挲着周呈后脑的头发,到他通红的耳尖,脑袋里忽然一闪而过刚刚见过一瞬的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不得不深吸了口气,转移注意力一样,在接吻的间隙逗周呈:“宝贝儿,叫声哥哥来听听。”
周呈的呼吸瞬间就乱了,吻也变得更没有章法,不甚熟练的动作间还磕到了晋晔的牙,溃败地说:“你别逗我了。”
晋晔笑了一声,揉了揉周呈毛茸茸的头发,拉开了自己与周呈的距离——必须得拉开了,他的自制力也不是这么禁得住考验。
可周呈又顶着那张通红的脸,很乖地喊:“哥哥。”
晋晔:……
他从单腿跪在沙发上压着周呈的姿势直立起来,收拾掉刚刚扔在一边的药膏,莫名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药膏给你放在哪?”
周呈还沉浸在初吻没了的梦幻里面,没有发现晋晔那一点点不明显的慌乱,傻气地抬手指了指电视柜:“柜子里面。”
晋晔看上去仿佛镇定,稳妥地放好了药膏,又问:“头真的不要紧?要不改天再去射箭馆。”
这个吻始料未及,周呈的节奏被打乱,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原本的计划。
骑马的选项本来就是他放出来的烟雾弹,前一天晚上他就预约好了射箭馆的时间,不是普通的体验馆,是那种俱乐部类型的,会员预约制的,为此他还动用了他爸的会员卡,精心安排了第二天的行程,在家庭群信誓旦旦说会发情侣合照,怎么能临时取消计划。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真的不要紧,就刚撞到的时候比较痛,现在都没事了,真的真的。”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晋晔,像是在竭力保全自己去游乐场机会的小学生:“去吧去吧,我都预约好了。”
说完发现说漏嘴了,因为晋晔嘴角弯了起来。
然而今天已经丢过一回人了,周呈看开了,安慰自己当着男朋友的面也不是不可以丢人。
晋晔早上本来起得就晚些,又发生了这么个小插曲,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晋晔“嗯”了声:“那我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