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教我(47)
自己或许就是害周涟生病的罪魁祸首。
“不想理哥哥了?”沈怀今问。
“不理了。”周涟说。
说是不理,回话却很积极。沈怀今不禁有些想笑,还想抱住这个闹脾气也很可爱的小朋友亲一亲。
但那样可能会让周涟烧得更厉害。
“不想理我,那你更该把药吃了,”沈怀今说,“吃了药我就出去,不然一直赖在这里和你说话。”
周涟犹豫了会儿,转过身看了看他,坐了起来。
见周涟乖乖把药吞下肚,沈怀今放心了不少。
“好好休息,有事叫我,”沈怀今叮嘱他,“我就在外面。”
他说完端着杯子转过身,走到门口时被叫住了。
“你起来以后有没有看过鱼?”周涟问,“它们还好吗?”
“看过,”沈怀今回过身,“少了一条。是你处理掉的吗?”
“死了,我把它埋了,”周涟说,“剩下的还好吗?”
“没事,都挺好的,”沈怀今对他笑笑,“养鱼就是这样的,习惯就好。我帮你喂过它们了,你放心休息吧。”
周涟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沈怀今走到门外,小心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周涟心里一阵空落落。
他确实有点生气,但比起把沈怀今赶跑,他更希望沈怀今能陪着他,多哄哄他,最好能陪他一块儿睡,做他的大抱枕。
周涟再次翻身,背对着房门,闭上眼呼了口气。
这么短的时间两次发烧,他的身体素质未免太糟糕了,迫切需要锻炼。
稍稍调整了一下睡姿,周涟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掀开被窝看了一眼,顿时面红耳赤。
他方才只穿上了睡衣,下边儿却依旧是光溜溜的。
坐起身后,他在一旁的矮柜上看到了自己折叠整齐的睡裤和N裤。
强忍着尴尬穿上N裤,他又下意识想着,这些地方,昨天晚上也都被沈怀今摸遍了。
他被迫含着沈怀今的舌,抽泣和呜咽混着两人的唾液一同咽下肚里,皮肤就像现在一样发着烫,空气里都是湿哒哒的气味。
那之后沈怀今嘴唇紧贴在他的耳朵上,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轻声告诉他:“你看,你这里觉得很舒服。”
周涟穿好了睡裤,把脑袋也一同蒙进被子里。
那些地方此刻并没有黏腻与不适,皮肤干燥,一定是沈怀今替他擦拭过。
要是沈怀今还陪着就好了,他想抱怨几句,被当做撒娇也没关系,他需要沈怀今道歉。
他好像烧得更厉害了。
.
一觉醒来,周涟的意识变得清醒了几分,身上的睡衣感觉潮潮的,很不舒服。
他看了一眼手机。大概一个小时前,沈怀今给他留了言,说是下去上课,有事立刻打电话。
出过了汗,周涟只觉身体轻盈了不少,想去洗个澡把睡衣换掉。
在浴室脱下衣服,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镜子,忽然愣住。
镜子里面色微红的男孩脖子和锁骨的皮肤上满是暗红色的星星点点。
周涟的心跳忽地变快了。
他逃避般收回了视线,进了淋浴间,打开龙头。哗啦啦的水流淋在身上,他试着在那些痕迹上来回搓,没一会儿皮肤便泛起了红,令他慌张的印记变得更为明显。
他依稀记得这些印子是怎么留下的,那时的沈怀今令他感到陌生。
走出淋浴间时,门外传来了沈怀今的声音。
“涟涟,你在里面吗?”
周涟的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
门被敲响,沈怀今又喊了一声:“涟涟,在吗?”
周涟生怕沈怀今就这么开门进来,赶忙回复:“我马上就出来!”
门外的沈怀今似乎松了口气:“没关系,你慢慢来,不急的。”
换了套衣服走出浴室,在客厅等待的沈怀今立刻走了过来。
“好点了没,”他在问话的同时抬起手,想要摸周涟的额头,“还烧吗?”
周涟不知为何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大步。
沈怀今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周涟被自己的心跳砸得头晕目眩,原本已经清醒的大脑再次昏沉,面颊染上了不自然的热度。
沈怀今收回了手,表情显得有些难堪。
“这么不想理我?”他问。
“没有,”周涟毫不犹豫地摇头,接着又补充:“你、你先别碰我。”
说话的同时,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来,捂在了自己领口的位置。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那下面全是沈怀今在他身上戳下的记号。
沈怀今转过身,向着餐桌示意:“买了点东西,饿的话就垫垫肚子。”说完,他往门口走去,“我还在上课,先下去了。”
周涟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大门合拢,才放松下来。
他想,自己才刚褪下的热度一定又烧起来了。
这也是心动吗?他捂着依旧作乱的心脏,脑中全是昨晚沈怀今昨夜强硬地搂着他亲吻的画面。
那时的他嘴上不停地喊着哥哥,可心里知道,做那些事的时候,沈怀今没把自己当成他的哥哥。
在那一刻,沈怀今只是一个纯粹的男人。
周涟跑回房间,欲盖弥彰地关上了门。
他不明白,明明方才沈怀今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他的心依旧跳个不停?
第42章 速写本的秘密
温度计显示他的体温是三十七度二。
只是低烧,周涟的面颊却烫得惊人。他不得不怀疑温度计是否坏了。
生病就该多休息。周涟躺回了床上,平静了许久,他的心跳才终于恢复到往日的节奏。
闭上眼,一个念头突兀地从他的脑中蹦了出来。
今天的练习还没有做。
不只今天,若不算昨晚,他们已经有三天没有做过练习了。
以往在制定学习计划时,这完全是周涟无法忍受的懈怠。
可回想起沈怀今昨晚的举动,他不可自制地感到不安。
当他小心又主动地把嘴唇贴到沈怀今的嘴唇上,这个原本带着讨好意味的轻柔吻很快就变了味。
沈怀今反客为主,让周涟误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面前的男人生吞下肚。
他的大脑不断地播放那个场景中的声音、触感和气味,周涟热得快要出汗,不得不睁开眼坐起身。
他睡不着。
只要闭上眼,一片漆黑的世界中,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昨晚的一切,想沈怀今。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转而思考究竟是什么让可怜的小鱼接二连三出问题。
和普通数心血来潮养鱼的人不一样,他提前做了不少功课,自认为已经规避了绝大多数新手会犯的错。
捧着手机查阅了许久的资料后,他心里逐渐有了些猜测。
鱼缸是摆放在客厅里靠近窗口位置的,有一小部分会被太阳直射到。阳光照在鱼缸里带来的盈盈波光中金鱼缓缓游动,那画面非常美丽,他很喜欢,却忽略了白天鱼缸里的温度会因而变得不稳定。
毕竟是夏天,日光照射的部分一定温度偏高,金鱼在冷热交替的水中来回游动,容易感冒。
理清这一点后,他赶忙下床来到客厅,试图把鱼缸挪个位置。
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
装满了水的鱼缸重得离谱,别说搬,他连推都推不动,就算沈怀今回来两个人恐怕也是够呛,肯定得放水。
但换水一样有改变温度的危险,剩下的四条金鱼好不容易挺到现在,已经禁不起太多折腾。
而且,过滤和制氧设备需要电源,客厅里一时也找不到恰当的位置。
周涟为难了一阵,只得先从沈怀今的工作间里找了块画板挡在了鱼缸后边,好物理隔绝光线。
之后,他给沈怀今编辑了一条很长的消息,交代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沈怀今回复时,周涟正坐在桌边吃肉松蛋糕。
那是沈怀今不久前特地买来的。周涟早上几乎没吃东西,现在吃了药热度退了大半,闻着香气肚子便咕噜噜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