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动罪名(44)
“解释了又能怎么样,我们是不合适啊,金总,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一点也不合适吗?”辛时川忍着眼泪,背对着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他就是一个胆小的缩头乌龟,他疯了一般的喜欢金泽安,却不期待再有回应。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再有一次,就活不了了。
金泽安,光是这个名字就能要他的命。他也厌恶和唾弃自己,多没出息的人。
“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开始就不该有过多的交集。我玩不起,一点也玩不起。”
黑暗里,辛时川紧紧掐着自己的手臂,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心软。他知道自己最是犯贱,金泽安愿意解释他就一定会原谅。
他爱这个人,爱得没有了底线。
“金承望是我的生父,那天送你去他那我没提前说是怕他怀疑,小川,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天我在酒店,我不会让你出事的……”金泽安好像很痛苦,皱着眉头挨过一阵,声音更轻了,“他想吞了周氏,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下手,姜知非指点后,他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我怕,怕他对付你,所以才……”
辛时川一阵恍惚,心跳一点一点加快速度,“所以才先把我送到他那……对吗?”
“对不起…”
辛时川笑了,“对不起什么,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吗?”
“对不起,小川,我对不起你。别这样……”
辛时川沉默良久,突然问:“他…为什么要吞周氏?”
“因为我母亲。”
周絮由年轻时候痴迷于金泽安的母亲陈露,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在一起。后来陈露做了金承望的情人并且有了金泽安。
被抛弃后投奔了周絮由,那时候金泽安还很小。此举导致金承望以为陈露和周絮由有一腿,占有欲极强的他将陈露带回去后没了消息。
此后记恨上了周絮由,将其视为眼中钉,连同被他养着的亲生儿子也厌恶。
这段时间突然出现,无非是报复周絮由,想撺掇金泽安将周氏拱手让人,让周絮由身败名裂,老无所依。
金承望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辛时川持续沉默,缓了好几口气回过神望着他。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即便是演戏,我也会帮你的。可你不说,我就当真了,我以为你把我想得那么随便,我很痛苦,我想不通啊……如果你之前的好都是骗我的,那你图什么?我怎么都想不通……每天都过得好难,你明明应该是给我希望的人,却亲手把我丢进了泥潭。我以为我哪里做错了,以为都是骗人的,我想不到,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辛时川哭得喘不过气,从来没这么撕心裂肺地哭出来过。即便觉得被伤害,被抛弃的那天很痛苦,也只敢压抑得哽咽。
现在忍不了,他想不通了这么久,也决定就这么压抑下去,金泽安突然又出现,告诉他是迫不得已……
他就觉得铺天盖地的委屈,抬手想给这个男人甩一巴掌,才抬起来又下不去手,打在自己脸上,“我他妈就是活该!”
“小川,你别这样!”金泽安紧紧握着他的手,“我不说是怕露馅了,我爱你,我知道你也一样,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我怕我保护不了你。再给我点时间,就要结束了,好不好?小川,给我点时间,周氏挺过来就都好了。”
辛时川渐渐平静,“你这段时间没时间休息就是因为这些?”
“有时间休息的。”
“你骗人!”辛时川满眼泪痕凶他,“既然有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这个王八蛋,怎么不把你累死算了!”
“是是是,我该累死。”
辛时川肯骂人他就觉得心头的石头落下了,若释重负抱着他,“小川,我真的很想你。”
“不需要,被亲生父亲逼成这副模样,没有人比你再可怜了。金泽安,你就是活该,活该一个人扛!”辛时边骂人,边回拥着他,今天的眼泪算是流不完了。
“好了,不哭了。明天上镜该不好看了。”
“关你什么事,我想哭就哭。”
“那哭慢一点,嗓子该疼了。”金泽安扯袖子帮他抹眼泪,一个简单的吻落在额头上。趁热打铁,他想把过错一次说清,这回是真怕惹恼辛时川,十指扣紧了。
“小川,热搜的事我也对不起你。当时对你……就是没有爱……没那么爱,光想着利益最大化了,用不正当的方式博取关注度,让你备受舆论压力……对不起,我错了,真错了。”
辛时川哭急了再停下就忍不住打嗝,看了金泽安十几秒,打了三个嗝,冷静道:“你再说一遍。”
“黑红是最不要成本的……”
辛时川一脚毫不留情把人踹下了床,扯被子继续睡觉。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嘎嘎。
第40章 不准谈感情。
金泽安最后还是睡在了病床上,辛时川一大早去了剧组,临走嘱咐黎斯看着别让人打扰,他睡到几点算几点。
但事实是辛时川前脚离开,金泽安后脚就醒了。收拾洗漱完去了他这段时间住的酒店。
南浩得了通知悄咪咪从剧组离开回酒店,进门看到金泽安正在观察房间的环境。
勉强可以接受的程度,没有暖气,夜里会冷。辛时川是那种一到冬天就捂不热手脚的人。为了不搞特殊,金泽安给每间房都弄了台暖气,功劳算在了酒店的头上。
黎斯先注意到进来的南浩,问:“你看到的药呢?”
“在这。”南浩转身蹲到床柜前,拉开最底下的柜子,“我知道小川在吃兰医生开的药,但我记得只有一种,那天晚上进来送热水,他正好在吃,我看种类还挺多的。”
辛时川有抑郁症南浩早前就知道,辛时川最初来酒吧那几个月手头紧,加上发了工资大半都给了辛佳慧还债,小部分交房租水电费,自己剩不下多少。
买药的钱需要借,南浩开始也对弗洛汀,舍曲林,氟伏沙明这类药名陌生,都是从辛时川这接触到的。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辛时川都没再服用,他以为好了,不料这段时间又把药都捡了起来。即便如此,他在工作之余看起来依旧悒悒不乐。
这种病有病耻感,南浩在辛时川面前从来不主动提。却时刻担心他的状况,不论怎么说,身边人是最好的疗师,他才擅自主张告诉了金泽安。
金泽安打开看,一板十二颗,已经吃了三分之二了,除这些还有半瓶安眠药。
“他最近的状况怎么样?”
“戏排得满,一天下来基本都在忙。”南浩停顿回忆,“不忙的时候不爱说话,多在走神。”
“嗯。”金泽安原模原样将这些东西放了回去,坐在辛时川的床边一言不发,凉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辛时川中午没回来,明明下午三点多才有一场棚戏。金泽安主动摸到现场探班,到现场辛时川还趴在桌上睡午觉。
怕压坏发型需要撑着脑袋,睡得很不舒服。金泽安轻轻靠近,挪了椅子坐在他边上,挡着侧面过进来的风和光亮。
辛时川察觉了,以为是林离,眯着眼睛让她也去午休,结果却是金泽安的脸,吓得他弹坐起来。
凳子一倾,金泽安忙拉着他胳膊才稳住人。
“这么长一段时间怎么不回酒店睡?”
辛时川抽回手,“发型会乱。”默了几秒,建议道:“金总不要坐在这,对我的影响不好。”
“没人拍,怕什么。”
“花絮老师在拍。”被他这么看着,辛时川一点也不自在,别开脸道:“金总回义城吧,黎斯不是说最近正是忙的时候吗?”
“我休息休息,来这里陪你几天。”
“不用,我很忙,顾不上金总。”辛时川垂眸望着自己的指尖,那块本没有倒刺,他使劲扣过以后翘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