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契约恋人+番外(92)
“嚷嚷什么嚷嚷,就你有张嘴巴会说话是吧,臭烘烘的也不知道几天没刷牙了,恶心死了。”温暖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有着对凌子健的担心,也有着对自己刚刚行为的懊丧,还有着担心凌子健会责怪自己,会嫌弃自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心里憋着一肚子的脾气,一下冲着凌山发泄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啊,为老不尊,凌子健都说了,你已经不是股东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要不要脸啊,就是你不要了别人也不会要,长得这么丑,出去都吓着孩子。”
“这里是凌氏集团,就算是你姓凌又怎么样,姓凌的多了去了,难道都是凌氏集团的当家的?想要管别人,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温暖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有些乱,却又不乱,听得莫小夏,莫冰尘,还有众位股东一脸惊叹,一个一个的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微张着嘴巴,瞪着双眼,一副呆呆的样子。
凌子健看不到温暖的唇形,却能通过温暖绷紧的后背中感觉到这人的紧张。
想到刚刚温暖下意识的维护自己的举动,还有对自己那一句脱口而出的名为责骂,实为担心的质问,凌子健心间流淌过一阵暖流,连绞痛的胃,都舒缓了些许。
凌山几次张口,都没能插上话,他认出来了,这人就是在医院里怼的自己和凌琨说不出话来的那个人。
没想到竟然又在这边遇上了。
凌山黑了脸,气鼓鼓的像极了一只青蛙,好不容易等到温暖停下来,才说:“凌子健,你什么意思,能吵架就有本事了是吧,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是吵破了天,凌氏集团是我的,就是我的。”
他吵不过温暖,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凌子健。
温暖咬牙,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衣角给拉了一下,回头就看到凌子健一张带笑的脸,顿时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笑什么笑,笨死算了,自己什么身手不知道啊,连自己都不护不住,还管别人。”
凌子健越听脸上的笑意越浓,越看着温暖越是莞尔,惹得温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卡了壳,咬着唇,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绞着手指退到了一边。
坏了,这下该被嫌弃了,他怎么能在这里和人吵架呢,关键的问题是,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吵架,这么伶牙俐齿了啊。
温暖懊恼的咬着牙,抬手抓了几下头皮,懊悔的肠子都要打结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要是被凌子健嫌弃了怎么办?
愁死了,怎么就没忍住了!
被温暖自怨自艾的样子逗笑,凌子健掩唇,将眼角的笑意隐藏下去,直接对着曾维坤挥了挥手,将文件再一次递了过去。
“凌先生,这是柳沙沙女士签署的股权买卖合同,您看一眼,然后再说关于凌氏集团股东的事情。”为了避免凌山不看,曾维坤直接将内容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凌山想过各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竟然是一份股份买卖合同,还是柳沙沙签署的。
柳沙沙的手里有什么股份,凌山是清楚的,除了凌氏集团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还能有啥。
“不可能!”凌山一把将资料夺了过去,青白着脸看了起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凌子健直了直身子,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按在肚子上,压制着躁动的脏器:“严格来说,你早就不是凌氏集团的股东了,在你将股份转给柳沙沙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有这一天。”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设计了莎莎,将股份骗到手的。”凌山又想上前,眼角瞥到温暖之后又退了回去。
事到如今,就算是凌山再笨也知道自己和凌氏集团是真真的没有了关系,可是他不死心,不甘心:“凌子健,你别忘了,这是你母亲留给我的股份,你没有权利弄回去,就算是我给了莎莎又怎么样,这些股份是我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你也会说你给了柳沙沙,既然这样,根据我国的相关法律,转让或者变卖的股份……”曾维坤看着凌山,清清楚楚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讲解着国家的法律知识,无视凌山漆黑的脸,最终下了结论:“所以说,这部分股份现在归凌总所有,和凌先生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也就是说,以后凌氏集团是盈利,还是亏损,是赚了几个亿,还是亏了几千万,都和凌山先生您没有任何关系,您不必为凌氏集团的亏损买单,自然,也不会得到凌氏集团盈利的一分一厘。”
“换而言之,您想要坐凌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只能做梦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起不来了
“你胡说?”凌山怒吼,红着眸子,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
“胡说不胡说的,你回去问问你的好妻子就知道了。”凌子健抬着头看着凌山。
一高一矮的站位,硬是被显现出一矮一高的气势。
凌山咬牙,恨恨的看着凌子健,心中却是对柳沙沙记恨上了。
“你,你给我等着。”事到如今,凌山知道自己在这边争辩于事无补,他是鲁莽,是冲动,是暴躁,但却不是傻子。
就如今这种情况,不管是从人数上,还是从法律上,他占不到一点便宜。
“凌先生,不要这么着急,我们给你时间,只要你能将股份重新归拢到自己的名下,那么凌氏集团股东的名单上,就还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曾维坤笑的灿烂,却是刺痛了凌山的心。
恶狠狠的一咬牙,颤抖的手指指着曾维坤,复又落向凌子健:“你,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罢休的。”
门嘭的一声开了,又嘭的一声关上,吵闹的会议室,一下安静了下来。
凌子健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看着桌面,温暖站在一边,紧盯着凌子健,却看不到他的容颜,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想要言语,想要劝慰,却无从说起。
曾维坤握紧拳头,将手里的文件握的起了皱着,莫小夏和莫冰尘相互看了一眼,均无奈的抿着唇,淡淡的摇了摇头。
还有一众股东,面面相觑之下,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座位上,时不时的看向凌子健,等待着……
时间流逝,会议室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看着凌子健几次摇摇欲坠的身影,温暖伸出的手臂,每次都停留在凌子健再一次坐直的身体前,没了力气。
求助般的看向莫小夏,温暖轻皱着眉峰,抿着薄唇,担心的用眼神询问着。
莫小夏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也着急,可是,能怎么办?
凌子健的心里难受,这一点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却都没有办法。
说什么?说这样的人不值得伤心?凌子健何尝不明白,更何况,凌子健的伤心不是因为凌山,而是因为…因为张琴月,因为他自己。
这些年,他苦苦的维持着这段关系,尽力的让自己去忽视那段已经被裂痕侵占着,不可能在弥合的亲情。
与其说他在维持这段亲情,不如说,他在以此怀念自己的母亲,那个有着惊人的才华,却命运多舛,红颜薄命的女子,张琴月。
不是想不到会有今天的局面,只是不想面对,或许,只是内心深处自欺欺人的不想面对而已。
他答应了张琴月的,要照顾凌家,要照顾凌山,不能恨,不能怨,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的人,要他如何不恨,不怨,这样的家庭,让他如何照顾,如何…一次又一次的违背内心去妥协。
这些年,他一心只想要完成张琴月的嘱托,让张琴月不留遗憾,可以说,这是他的心愿,这是他一直坚持着,一直活着,一次一次的和病魔作斗争的动力和源泉。
虽然违心,虽然不愿,可是他还是做了,并且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这种虚伪的感情被彻底的打破了,就是连张琴月特意留给凌山的股份都被收了回来,凌子健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