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病(35)
“愿赌服输!亲一个!放心啦……我们不会拍的,这里是内间,没人会看到的啦——”
唐汝君有些受宠若惊,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赢,脸和脖子都快熟得跟焖虾一样了,仰着头望着季想,眼神亮晶晶的 。
“季哥?”
他怔了一瞬,看见那人手背与脖颈上兀地暴起了几道吓人的青筋,就连臂上的肌肉都随着粗重的呼吸小幅度地痉挛着。
“……”
但没过多久,唐汝君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揽住,一个柔软而没有温度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哦哦哦哦哦!!!”
“亲上了亲上了!!”
桌前顿时爆发了一阵令人耳晕目眩的欢呼与起哄声……
—————————————————
牌局结束后,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两点,这场酒局差不多散了大半。
有人摇摇晃晃地打车回家,有人选择继续在这令人心驰神迷的氛围里喝酒通宵,有人干脆把衣服一脱闪进了蹦迪舞池。
李可唯扶着灌了铅的脑袋,在一堆闪瞎眼的灯光中艰难地找洗手间的标志。
等好不容易拐到了地方,他方便完之后顺手捞了几把冷水洗了洗脸,感觉脸颊的烫度略微下降了一些。
灯光是接近昏暗的粉色,朦胧地映着四周碎片一般的装饰镜,与方才喧嚣的酒厅割裂得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李可唯回想起了方才季想与唐汝君接吻的场景,用手背狠狠地抹去控制不住而流下的眼泪。
虽然这招有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当弃牌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终于解脱与如释重负的快意。
结束了。
这场无意义的较量终于结束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眼睛里好像跟进了脏东西似的,还是不停有泪从里面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身旁传来了门把被人拧动的声音,难听得像锯木头发出的噪音。
李可唯扯了一把面巾纸,假装自己在醒鼻涕。他侧过头一看,发现果然是季想。
那人将挡脸的鸭舌帽摘了,露出了底下的脸。
他漆黑的眼睛仿佛盛着一块燃烧着的冰,鲜明的怒意正在里头无声地沸腾着,好像下一秒什么东西就要挣破爆裂一般。
“怎么,‘陌生人游戏’玩不下去了?”
李可唯关了手龙头,随口嘲讽了一句。但看见那人反手把卫生间的门锁了,涌到喉头的话又哽了一下。
季想并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步步地朝他走了过来。
李可唯看见季想臂膀上绷紧的肌肉与握得死紧的拳头,身体本能地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一股凉意从脚尖直直窜上了天灵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谁知那后退的动作反倒激怒了眼前之人,季想的呼吸又粗重了几分,于是他快步走了过去,一把粗鲁地拎起李可唯的领子将他抵着背生生掼到了墙角。
“呃!!………”
李可唯吃痛地叫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大口喘气,鼻息间忽然充斥了另一股熟悉的雄性味道。
那是带着酒气的、独属于季想的荷尔蒙气息。
他整个人被迫笼罩在季想人高马大的阴影之下,肩膀被那硬得像石头的胳膊压得动弹不得,只能憋屈地感受到那人的鼻尖捱到了自己的鼻尖上,一只冰凉的手钳住了自己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唔!”
李可唯瞪大了双眼,脑袋里的弦好像被电过一样剧烈震颤了起来。
季想把舌头挤进了他的口腔。
作者有话说:
那什么,简单介绍一下德州扑克的玩法。就是一个人两张底牌,最后和公共牌一起合成五张牌比大小。翻牌局发三张公共牌,转牌局发第四张公共牌,河牌局发第五张公共牌,之后摊牌比大小。三条就是有三张点数一样的牌,顺子就是五张顺序一样的牌。
咳咳,以防万一(以防某人发疯),先说一下,我的微博是睡不醒的宿醉老头。
第20章
那人似乎要把这段时间里所有的郁气都尽数发泄一般,舌尖死死地缠住他的舌根,几近残暴地地掠夺着嘴中所剩无几的空气。
李可唯被这窒息般的深吻弄得眼前一黑,手指痉挛了一下,便挣扎着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
然而季想一米九的身躯像堵岿然不动的墙,臂上与胸前的鼓胀肌肉硬得像坚铁,那些奋力的推拒在他眼里就像是被小宠物挠了几下一般,完全不痛不痒。
他甚至反手将李可唯的脑袋给牢牢扣住,一口咬破了怀中之人的唇峰上最嫩的那块肉,将带着血腥味的津液送入彼此相连的唇齿间恶意地厮缠。
李可唯痛得眼泪快掉下来了,一张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口腔里尽是s热的酥麻感,脚跟也软得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