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鲸鱼(192)
桦台市飘起了小雪,气温降到零下,郑心被哥哥逼迫穿上外套,飞奔出来迎接他们,接过两个饲养盒,满脸兴奋。
“你就是橘子呀?”
她惊喜地看着盒子里的的猪鼻,“好漂亮。”
“麻烦你照顾了,”温景焕将装着点心的纸袋交给她,“这是我们自己做的饼干,你拿着吃。”
郑心嘿嘿一笑,“不麻烦,老郑一直不让我养,现在总算有机会啦。”
“你要小心橘子咬你哦,”晏安鱼在一旁提醒,“它的牙齿还是有点毒素的。”
郑丹在里间工作,三人在店里又聊了一会儿,快到时间了,温景焕便起身道别,和晏安鱼去火车站。
雪花落在水泥路上,融化成一滩滩雪水。两人乘公交到了火车站,候车室里全是人,没等多久,火车就进站了。
站台拥挤,除了回家过年的学生,还有不少扛着大包小包的打工者,他们或是为了省钱,或是行李多不方便坐高铁,于是都来坐这趟慢车。
晏安鱼搓搓手,呵了一口气,转身看温景焕,发现他怔怔地看着停在面前的列车,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他应该很久没和家人一起过年了吧。晏安鱼心想。
上了车,两人找到了自己的车厢号,进到隔间里。软卧是有隔间门的,一间四张床,晏安鱼的床在左边最下面,温景焕的在他上面。
晏安鱼不敢让温景焕搬重物,于是把包给他抱着,让他乖乖坐在床边等,自己则将两个箱子塞进床底下,复而又帮对床的老奶奶放行李,好一阵忙活。
温景焕垂下眼,伸手拂去晏安鱼衣服上的小雪花。
“太感谢你了,”对床的老奶奶拉着自己女儿的手,操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说,“牙子,你到哪里去?”
晏安鱼拍拍手上的灰,在温景焕身边坐下,脱了鞋,靠在他身上。
“苑门,”他笑着对老奶奶说,“和我哥回家过年。”
温景焕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真好,”老奶奶的女儿向他们投来友善的笑容,“我妈是来看病的,她老咳嗽,希望晚上不会吵到你们。”
列车开动了,晏安鱼略微往旁边一歪,整个人贴在了温景焕身上。
“没关系,我奶奶以前也总是咳嗽,不碍事的。”
马上要回家了,他的心情很好,就连和陌生人说话也变得大方许多。
对床的老奶奶看晏安鱼很投缘,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些家常,便在床上躺下了。
隔间的推拉门一关,便遮住了大半阳光。车厢里昏暗,只有窗外的树影掠过。
晏安鱼拉着温景焕不让他上去,两个人挤在下铺躺着,盖着被子说悄悄话。
“安鱼,你家里有多少人,我去了会不会添麻烦?”温景焕有些紧张。
晏安鱼睡在里面,和他面对面挨在一块儿。这儿的床实在太挤,两人近乎是脸挨着脸,列车颠簸,就连起反应的地方也贴在一块儿了。
“不会的,”晏安鱼脸红了,努力往后面退开些许,“我奶奶……两年前去世了,现在家里只有爸爸妈妈。我家很小的,你可不要嫌弃。”
温景焕不让他往后退,被子下的手动了动,搂住他的腰,把人拉回来。
“那我去了睡哪里?”他在晏安鱼耳边小声说。
晏安鱼感受到越来越明显的灼热,看了一眼对面上铺刷短视频的阿姨,整个人都变得局促起来。
“没……没有多的房间了,”他和温景焕抵着额头,“你睡我房间,唔……别碰,还有人呢!”
一床被子下面拱来拱去,晏安鱼被他闹得满脸通红,用膝盖去顶他。温景焕却突然“嘶”地吸了口凉气,晏安鱼吓了一跳,以为他牵扯到了伤口,立刻不敢动了。
“小鲸鱼,我的背好痛啊,”温景焕柔声说,“你不能推我了,知道吗?”
“好,好……”
晏安鱼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老实躺着,任由温景焕紧挨着自己。
他心脏狂跳,胸膛相贴,布料摩挲的声音很小。温景焕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过了半晌,他勉强忍住了,侧头在晏安鱼嘴巴上咬了一口。
晏安鱼看着他万般忍耐却满眼爱意的模样,自己也心痒。
自从温景焕受伤,他们几乎不会做什么激烈的运动,偶尔一两次也只是相互纾解。这对热恋期的小情侣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先欠着,过年算账。”晏安鱼小声嘟囔。
有规律的碰撞声极其催眠,温景焕伸出胳膊给他当枕头。手表在晏安鱼耳边发出清脆的声响,极其催眠。他们迷迷糊糊地亲了一会儿便睡着了,晏安鱼最近累坏了,打起小小的呼噜。温景焕的睡眠则很浅,睡一会儿便醒过来,吻了吻晏安鱼,又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