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黄鹤楼+番外(56)
江晃:“待会儿我出去亮个灯,你困了就先睡觉,不要等我。”
祁鹤楼疑惑道:“你亮灯要亮这么久?”
“我说你话怎么这么多?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爱亮多久就亮多久。”江晃的语气明显的不耐烦。
祁鹤楼无语地撇了一下嘴巴,妈的,什么人啊?跟吃了枪药一样,心情不好就这副模样,跟谁欠了他似的,神气什么啊?
江民德看了会儿春晚就出门散步了,他前脚一走江晃后脚也跟着出去亮灯了,屋子里就只剩了唐林和祁鹤楼两个人。
唐林:“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吧。”
祁鹤楼疑惑地看着唐林,下意识道:“啊?”
“小晃才十三岁,你不会打算一直赖着他吧?”唐林走到他面前,道:“小晃才大你一两岁,你管他叫爸不合适,所以,你回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祁鹤楼攥紧了拳头,这番话从唐林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他是一只吸血虫一样。
唐林的话直指要害,完全拿捏住了祁鹤楼的七寸。
也是在这个时候,祁鹤楼才知道唐林身上的压迫感来自哪儿,唐林可以三两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击碎他摇摇欲坠的自尊心,他甚至狼狈到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捡。
祁鹤楼咬紧牙关,然后回房间去收拾了几件衣服,他的头脑都是麻木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等他收拾好之后,唐林拿过玄关的钥匙,冷冰冰的语气道:“走吧。”
祁鹤楼一路跟在她身后,唐林敲开了郭晓年家的门,来开门的是郭洋,他问:“你是哪位?”
唐林:“我是江晃的妈妈。”
一听到江晃的名字郭洋就下意识的心虚,然后让她进了屋,祁鹤楼紧随其后。
李兴一看到祁鹤楼脸色就变了,原先灿烂的笑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垮了下来,道:“你怎么来了?”
“……”祁鹤楼咬紧后槽牙,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来。
唐林不怎么想和这家人打交道,只想快速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她说:“你们是这孩子的亲人吧。”
郭晓年:“我是他舅舅。”
“我是江晃的母亲。”唐林气场很强势,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以什么方式忽悠我儿子的,但是他认这孩子当干儿子的事,我不同意。”
第30章 我的人
一听这话李兴就不乐意了,吼道:“头都磕了,礼也送了,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啊?再说了,老五都叫了你这么久的爹了,难不成就白叫了?”
“你闭嘴。”郭晓年吼了一声。
李兴皱紧眉头,道:“反了天了郭晓年,你居然敢对我大吼大叫的,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
唐林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是怎么和我儿子说的,但是这事儿没得商量,你们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打官司,我随时奉陪。”
认干儿子的事是他们的一种习俗,并没有任何法律上的保护,真打了官司他们也不占理。
郭晓年自知理亏,道:“不用打什么官司,这孩子我来养。”
“嗯,希望你们别再来对我儿子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说完唐林就走了。
渐行渐远的高跟鞋声音,是祁鹤楼宕机的脑子里唯一清晰的声音。
李兴气急败坏地把祁鹤楼推出门去,随即又开始和郭晓年吵架了。
祁鹤楼站在大院里,听着屋子里鸡飞狗跳的动静,虽说以前他们也吵,可是很少挑过年过节的日子吵架。
没一会儿吵架声就停了,紧接着而来的是阴森如死的寂静一片,还有瓢泼大雨来得突然,从头到脚淋了祁鹤楼满身。
他很少会哭,在他尚不成熟的意识观念里面,哭是孬种才会做的事情,尤其是男的就更不能哭了,哭就等于软弱。
可是他在这场雨里红了眼眶,糊了他满脸的,除了满天席卷而来的大雨,还有咸湿的热泪,和在雨水里很难分辨。
没一会儿郭洋就从屋里冲出来了,他想也没想就一拳砸在祁鹤楼身上,把人打倒在地,像踢一条狗似的猛地踢在他身上。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你一出现就晦气,大年夜的日子,你还敢来找晦气,你怎么不去死?”
郭洋恨死祁鹤楼这个厚脸皮的狗皮膏药了,自从他搬到家里来之后,他爸妈三天两头的就吵架,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本来郭洋以为,把这小子推给江晃就什么都好了,结果这混蛋今天还敢找上门儿来,好好的年都被他给搅臭了。
祁鹤楼觉得自己快要被打死了,蜷缩在地上,按他以往的习性,不管打不打得过,他一定要跳起来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