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黄鹤楼+番外(156)
信中有江晃的住址和电话。
苟全都不记得这是祁鹤楼写的第几封遗书了,之前两人总凑活住在一个房间里,光是苟全撞见的祁鹤楼都写了好几次。
当时苟全还打趣他说:“你干爹对你这么好呢?你上哪儿都这么惦记他。”
祁鹤楼倒也不避讳,道:“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可以这么说,就算所有的人都不记得我了,他也一定不会忘掉我。”
苟全嗤笑了一声,往祁鹤楼后脑勺上一拍,道:“你可拉倒吧,说得这么肉麻,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不是你干爹,是你老婆。”
“……”
现在这么一想起来,苟全倒是真觉得祁鹤楼这遗书留得有用了,苟全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汽,随后坐在酒店的房间拨通了遗书上的那通电话。
此时江晃正跟着关然和余筝言在KTV里庆祝羊肉粉店的生意上道,虽说江晃并没有感到多高兴,但是这种该庆祝的时候却是一定不能含糊的。
KTV的音乐太吵了,电话响了好几声江晃都没听到,还是关然的眼神好,看到江晃的手机屏幕亮了,道:“江晃,有人给你打电话。”
江晃这才把包间里的音乐关掉,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道:“喂,请问你是江晃吗?”
江晃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号码的主人,道:“对,是我。”
苟全听这声音年纪不大,听着还挺年轻的,没想到祁鹤楼的干爹声音居然这么清亮,他说:“祁鹤楼现在在钱川和西藏交界处,被雪崩埋了,现在还没有找到人,警察说他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好半天江晃都没回过神,还是关然推了他一把他才恍然大悟般地回过神来,道:“他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你用不着跟我说。”
苟全:“可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江晃就已经挂了电话,苟全甚至都还没有机会说出遗书的事情。
关然道:“谁打过来的电话,你脸色都不好看了?”
江晃平常语气道:“祁鹤楼的朋友打过来的。”
关然一听到这个名字火气就蹭蹭地往上涨,道:“不是,这玩意儿怎么还他们阴魂不散的?我靠,他到底是哪儿来的脸这么能恶心人?他打电话给你说什么了?”
江晃:“他遇到了雪崩,现在还没有找到人,警察说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关然打心眼儿里憎恶祁鹤楼,但是也从没想过他这么年轻会遭遇这样的情况。
气氛顿时间像接了冰一样,关然咳了两声,道:“这还好事儿啊,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
余筝言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没忍住问了一句:“祁鹤楼是谁啊?”
关然:“他是江晃以前养的干儿子,白眼儿狼一个,提到他都糟心,不说了不说了,咱们继续该唱歌就唱歌,该喝酒就喝酒。”
江晃沉默不语,坐在一旁一连喝了好几杯酒,跟魂儿被人抽走了似的。
余筝言把话筒递给江晃,道:“江老板,到你的歌了。”
江晃没有接话筒,起身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唱吧,我有点儿不舒服,先走了,下次我请你们。”
说完江晃就走了,余筝言不明所以地看着关然,疑惑道:“江老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他这哪儿是什么身体不舒服?想也知道他是为祁鹤楼那个白眼儿狼心软了,但是关然并没有多说江晃的事情,耸了耸肩,道:“他走了就走了吧,他人在那儿又跑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唱歌,我们继续唱。”
“这倒也是。”余筝言也不再去关注江晃的事,继续跟着关然一块儿唱歌。
第84章 落空的期待
江晃脚不利索,但还是尽最大的力气在好好走路,但尽管如此,他走起来也还是一瘸一拐的。
走到街心广场的时候,一个遮风的地方都没有,冬天的风从四面八方朝他吹过来,他的手和脸都被东疆了。
这个点儿广场没什么人,一到了冬天就没有大妈和大爷在这儿跳广场舞了,就连平时出来摆烧烤摊的小贩也没出来。
江晃坐在受过潮后掉了漆的木椅子上,点了支烟来抽,风太大的原因,挡都挡不住,点支烟都不顺利,火机一点燃火苗就被风吹灭了,他点了好几下才把烟点燃。
他一个人寂静地抽着烟,好一会儿才起身回家,李兴和郭洋在楼下说说笑笑。
江晃并不关心他们说了些什么,径直走到楼梯口,李兴翻了个白眼儿,道:“都成瘸子了,还神气个什么?”
郭洋随口道:“估计是以前有钱的日子过习惯了,还以为自己多金贵呢,屁都不是。”